林间羽染 作品

第22章 滔天幻境

第二天一早,芫血被士兵们抓到女帝特意为他准备的禁室里。说是禁室,但其实是个很舒适的单间,但禁室里确实只有一张床,甚至不具备最基础的光照条件。士兵们关上门走了,留下芫血一个人在半黑暗的环境中发呆。按照女帝的旨意,芫血早上不被允许进食,他也只能坐下发牢骚了。

“要饿一天了!啊啊啊啊——我怎么这么倒霉,努力过后还落得这个下场,烦啊!”

“你烦什么?孩子。”

芫血:“谁?”

宽厚温和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大海一样无边无际,这声音让芫血的心瞬间踏实许多。

“是我,守护炎黄北方的玄武,也是仙主罗雨的侍从,是她亲手创造的圣兽。”

衍生空间被打开,玄武所在的空间与凤凰完全不同:宽厚的山脉连绵起伏,植被肆意的生长,漫山遍野的绿色让芫血感到十分舒服,而玄武栖息在浅海中,圣兽缓缓睁开双眼,它向芫血慢慢走过来。温暖的微风吹落它身上的海水,它慢慢地咆哮,然后到芫血面前趴下。大地开始震颤,海水出现巨浪,整个世界开始苏醒。圣兽温和的看着芫血,芫血发现自己还没有玄武的鼻尖大,有些害怕,但他被玄武用鼻子轻轻撞倒了,只好老老实实的坐着。

芫血:“你比凤凰大太多了啊,怎么这么大!”

玄武:“我掌管大地,岩石和山脉就是我的身躯,我的体型又怎么会小呢?孩子,你已经见过凤凰了,它还好吗?”

芫血:“凤凰在一把剑里,可能比你在这把锁头里待着要更舒服些。”

玄武:“我们的灵魂虽然沉睡,但原本的身形都保留在自己的衍生空间里,没什么舒服不舒服的。既然你见过凤凰了,那你应该对仙翁山有所耳闻了吧?”

芫血:“我对那天的记忆始终是模模糊糊的,母亲肯定对我做了什么,但我就是想不起来了。”

玄武:“仙主精通药性,她用子虚花让你失去了记忆,你知道了仙翁山的秘密仙主当然不会高兴。怪就怪凤凰话太多了吧。”

芫血:“你知道我好奇仙翁山的秘密,能给我多讲一些吗?”

玄武:“其实我对你更好奇,我猜凤凰是因为你身上的黑暗气息才苏醒的,我也一样。你明明是仙主的亲生骨肉,却怎么会有和饕餮一样不祥的血?你先告诉我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再给你讲讲仙翁山吧。”

芫血:“我们家族一直是这样的黑暗血脉,可能是因为我继承父亲的血脉更多一些吧。你觉得我不祥,其实大家都这么觉得,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已经习惯了。”

玄武:“嗯——罢了,提起饕餮,我最后悔的就是当初没能亲手解决掉它。凤凰心软,它一直以为饕餮能半途悔改,所以给了它一次又一次的机会。但最终凤凰还是被饕餮所背叛,至于后事我便不知了。”

芫血:“所以你当时在干什么?”

玄武:“梼杌、混沌和穷奇联手,它们三个想统治北方和中原。我迎战这三个穷凶极恶的畜生,终是力不能敌,击退了穷奇和混沌之后我就再无了意识,直到刚刚我感应到了你的力量而苏醒,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这衍生空间里了。”

芫血:“你是说你一直睡到现在吗?”

玄武:“我并不是血肉之躯的生命体,其实不需要睡觉。我的身体是纯粹的元躯,一旦受损过重我就会失去意识,等到拓力慢慢恢复了,元躯会自动修补,我也就可以随之苏醒了。”

芫血:“真奇怪,那妈妈怎么会......”

玄武:“仙主为了产下你,大概是将自己的纯元躯改为了半元躯半血肉之躯的混合躯体。纯元躯不死不灭,意识更不会随之消失,但也不具备孕育后代的能力。或者说正因如此,仙主自己编制的那副身体才会怕毒,但既然她选择了作为母亲保护你和你姐姐,那她就已经做好了离开这世界的准备,这就是付出母爱的代价。”

芫血:“那妈妈现在过得还好吗?”

玄武:“仙主既然已经回到了仙翁山——也就是说我已经脱离与她的联系了。但是仙主一定安然无恙,我是这样认为的。”

芫血:“仙翁山一共有四个守护神对不对?你能不能告诉我,剩下三位都是怎么样的人......也不能叫人吧,算了算了,她们都是什么性格呢?”

玄武站起来,发出撼天震地的咆哮,大地瞬间被绿色覆盖,山涧上瀑布滚滚流下,温暖的阳光倾洒下来。芫血的心情瞬间一片大好,他转着身,欣赏周围美丽的风光,然后一下跳到旁边的石块上,摘了树上的一个苹果,几口就吃掉了。他跑到沙滩上,用力一挥,把果核扔到了大海里。

芫血:“仙翁山就和这里一样漂亮吧!”

玄武:“这里只是我用对仙翁山仅存的记忆做出来的衍生空间罢了。仙主是我的创造者,是仙翁山之首,她对我的守护如同母亲对你的爱一样,干净纯粹而且不求回报;这里也不过是一个残缺的仙翁山,哪怕我再怎么修修补补,终究不如家乡那样让我安心,也不能让我自由的奔跑。哪怕是我们圣兽,离开家和亲人太久也会感到孤单和悲凉。但炎黄大陆还没和平,我就永远不能回到家乡。我生命的意义就是如此,这也是仙主对我的信任,我绝不能辜负。”

芫血:“那其他的仙灵对你怎么样呢?”

玄武:“哈哈哈,如果有一天你能去到仙翁山,她们也会疼爱你的。按辈分来说,如果仙主是你的母亲,那其他三位大人应该都算是你的姨母,虽然脾气和性格各有不同,但她们慈爱的本性是不会变的。创世神盘古既然把这个纪元托付给了她们,就一定在创造她们的时候给她们同时注入了绝对的力量和爱。她们的器量和能力都无可挑剔,就像你印象中的母亲那样。”

芫血:“我还是想问之前的问题哎,她们都是什么样子的呢?很好相处吗?”

玄武:“我有些渴了,让我吸收一些海洋的力量吧。待会再慢慢跟你说,孩子。”

玄武回到大海旁边,尾上的巨蛇也伸头过去,大海开始呼啸,乌云瞬间密布,狂风骤雨瞬间生起。海洋涌出狂暴的漩涡,玄武俯身,将万丈漩涡一口吞噬,蛇头扎入海洋中,扑天的海浪翻腾而起,仿佛要把全部有形物体都揽入海洋的宽阔的胸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