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羽染 作品

第38章 旧主已死,新主将立

锋疆带着他的残余势力狼狈窜回城主府,但城墙上的旗早已易主,同方的忠心追随者早已占据这里,无数弓箭手将弓箭对着落魄的“城主”,总兵王锵威风凛凛地最高点,蔑视着锋疆。

锋疆:“快开门,你不认识我是谁吗!”

王锵:“我当然认识你,老东西。多说无益,放箭!”

弓箭手开弓,箭如雨下,锋疆只好再次狼狈逃跑,本就不富裕的兵力更是所剩无几。他们慌慌张张向城外跑去,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城墙豁开了一个口,但锋疆只想着逃命,甚至随时准备把部下都变成替他送死的挡箭牌,只要能让他活着逃出天梁城,无论是谁死都无所谓,之后自己就去把这么多年藏起来的赃款都找到,埋名隐姓当个富家翁也挺好的。

可惜,震天的吼声传来,无论是天梁百姓还是武门学徒,甚至是背叛他的守军都追来了,人人都想要锋疆的命,都想生吞活剥了他。人群追来的速度很快,锋疆赶紧命人去抢马,忙活了半天也才找到一匹。锋疆顾不得那么多了,赶紧自己骑上马,把心底里藏好的谎话说了出来:

“我这就去汉武城找救兵,只要你们再替我挡几天,我马上就带救兵回来找你们!撑住,一定要撑住啊!”

马狠狠尥蹶子,把身后的士兵踢开,锋疆赶紧骑马跑了,连头都不敢回。只是远远听到后边部下传来的谩骂声:

“你这个老畜生,下地狱我们也饶不了你,你等着,等着!啊!!!!”

清算的人群追上来了,他的追随者看来已经被干掉了。锋疆连心底的哀悼都没有,一心想着跑得越快越好,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可天不随人愿,天空中又打雷了,从晴到阴就像变脸一样快,到了黑夜他看不清东西,不敢再骑马快跑,只好用绳子领着马慢慢走。

“这下应该没人会追过来了,天一晴我就跑,我看你们能拿我怎么样,一群蠢货。”

阴森森的小树林,鸮不时啼叫着,对心里有鬼的人来说这是场绝对恐怖的盛宴,身后有人追命,身前有人索命,可谓是进退无路。锋疆只知道往前走,仿佛只要停下就会被撕成一堆碎片,天都一样黑,不知道在这树林里走了多久走到了哪,一脚下去,踩到一个死人,差点把他活活吓死。“幻听”的眼睛不知为何又睁开了,就那样直直地瞪着他,锋疆赶紧从他身边溜走了。

“真背啊,这是到哪了啊?唉!这待会不是要下雨吧,我得赶紧找个地方躲躲才行。”

又走了一会,果然是下起雨来了,天上的雷鸣嘶吼,他一秒不敢停息,拼命搜寻着能栖身的地方。终于,他看到远处有一个小房子,看起来还蛮结实,他兴奋的骑上马向那里奔去。马飞速跑了起来,一下被绳索勾倒,锋疆坠地就踩到一个捕兽夹,疼的他嗷嗷大喊,马起身后到处乱跑,掉进了藏有木桩陷阱的坑洞中,被钉刺活活刺穿了。锋疆人都傻了,根本不知道谁在这里事先埋下机关阻截他,他顾不上被捕兽夹弄断的脚,小心翼翼避开所有机关,拼命爬向小房子躲雨。

闪电划过,黑夜瞬间闪亮,仿佛一个人站在他背后紧紧抓住他的脚,那声音恐怖而阴森: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锋疆哆嗦着回头,正是十五年前老城主死时的模样,他狠狠地一蹬腿,精神失常的疯叫,一瘸一拐的跑向了那个小屋,关上门,紧紧锁在里面不出来。

“老——老东西,都死了那么多年了就别来祸害人了,快滚!滚啊!”

“你在说什么呢?”

又一阵惊雷响过,锋疆颤抖着回头,苏之性、陆震终、斯旻,这些他曾经的利益好友们都站在了他面前,他们的脸上全是血,眼神无比空洞,这些家伙们伸出手来,僵硬地靠近锋疆。锋疆背后紧靠着门,脚断了想跑也跑不了,他的瞳孔剧烈颤抖,痛苦地大叫:

“杀你们的是那个白毛小鬼,不是我!不是我啊!你们来找我做什么啊!”

他没意识了,等到再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被挂在绞刑柱上,面前是全天梁城的愤怒百姓,他们扔鸡蛋和烂菜叶在他身上,没完没了的咒骂淹没了他。无牙芫血就是处刑官,无情的黑夜月淡漠看着锋疆,锋疆被他的冷漠所激怒,疯狂地吼着:

“你以为你是谁,你们做的事和十五年前的我有何不同?你,还有你们,都将成为下一个我!”

芫血:“也许历史是个轮回,但我只在其中充当一环,以后的事怎么发展,全看人自己的良心,良心一旦没了,肉体上绞刑架也就是理所应当了,哪怕城主也一样。”

赤稻被带到绞刑架下,向公众一点一点吐露这么多年锋疆做的黑事,以及他赚的黑钱一共有多少、都藏在了哪里。锋疆看见自己养的狗都敢背叛自己,自然怒不可遏,不过百姓们的吼声盖过了他,没人听清他死前想说什么,只是在张着大嘴咒骂罢了。

“行刑!行刑!行刑!”

芫血一松手,这个恶贯满盈的罪犯断了脖子,全天梁城的百姓都欢呼起来。昼夏派人找到了藏钱的地方,宣称将会把大家丢的钱原数奉还,他推开熙熙攘攘的人群,恭敬地来到芫血面前。

芫血:“这样一看,现在你就是城里最大的白道商人了,城主应该非你莫属了吧。”

昼夏:“我一定时时刻刻告诫自己锋疆的下场,绝不会成为第二个他,请您放心。”

芫血:“还有一个祸患我得帮你解决,先别恨我,昼夏。”

另一边的木架上,黑牢吊死了一个女人——玫月,她死前甚至衣冠不整,也无人在乎。

昼夏内心自然难以平静,但芫血强行打断了他,解释给他听:

“你不知道你自己的女人出去偷腥,我能明白是因为灯下黑,但我不能看你有一天栽在她身上,如果放任不管,她就是第二个紫米,而你——也就是第二个苏之性罢了,一辈子只能做个难成大器的商人。”

他下台去牵起一位姑娘的手,将她介绍给昼夏,姑娘的忧伤配上清秀的面容让昼夏顿生怜悯之情,他牵过姑娘的手,答应会好好照顾她一生。

芫血:“我们的胜利同样是用无数人的生命换来的,张大师和齐大师一生无后,只有弟子安葬他们并替他们继续发扬武学精神;同方将军和他的兄弟们英勇牺牲,而你却继承他的荣光成为天梁城主,这太不公平了,所以我命令你要照顾好采蓝一生,她是个勤俭持家又孝顺的好女孩,足以帮你一生做出成就。如果你敢辜负她,我保证会回来惩罚你的。”

昼夏点了点头,抹去同采蓝的泪,慢慢吻上了她的唇,在天梁百姓们的欢呼中光荣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