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医生还是很有道德素质的。
换做是江凡,设身处地一下,他指不定会爆出一句:你家棒梗死了。留着去阴曹地府当大官吧!
听到医生的话,贾张氏微微一愣,向着旁边的人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保卫科有一人提了一嘴:“就是心跳没了,换句话说,你家孙子去世了。”
贾张氏脸色一怔,随即脸上堆满悲伤,当场嚎啕大哭:“不!我不信!我家棒梗怎么可能会死?你们一定是在骗我,想骗我签那个破烂责任书是吧!我就不签, 你们医院这责任背定了,我要报警。”
旁边的老张也看不下去了。
当场爆了粗口:“焯!闭上你的破嘴,我就是警察,该抓的人是你。”
因为贾家的胡作非为,有多少人今天一直在为她们家擦屁股。
几乎所有民警都出动了。
就是为了清查这批河豚有没有流入市场。
而且,他今天又是询问、又是搜查、又是给贾家科普的,但凡其中有一个环节,这婆孙二人有一人良心发现,事情都不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现在贾家藏着的那些河豚,全被翻找出来了。
好在除了棒梗以外,并没有任何一人被毒倒。
虽然说这话有些对不起职责,但是老张还是觉得这是恶人有恶报。
江凡看了一眼病床棒梗的尸体,他的死相极为恐怖,是活活憋死的,时间很长,随着呼吸到的氧气含量减弱,缺氧的所有症状都能明显在他的身上看到。
此时,棒梗瞪大着双眼,嘴巴大张,浑身皮肤变成青紫色。
看着棒梗的尸体,江凡耳畔又回荡起这小子生前那些咒骂的词。
到处胡作非为,而且嘴巴不干不净,死了也是活该。
江凡笑了一声,转身就走。
这里已经没有他什么事情了,还要抽空回趟所里,看看有没有重要事宜需要处理。
贾张氏耳朵很尖,听到江凡笑的那一声,她赶紧指着江凡的背影,迫切说道:“你们听到没有,他刚才笑了,他就是故意不救人的,你们该抓他。”
那个被骂的医生也说了一句:“不救人并不犯法。何况,现在连药都没了,怎么救人?难道靠用嘴说吗?”
贾张氏肯定不服气啊!
当场指责所有人偏袒江凡,来针对她这个孤家寡人。
在被保卫科和警察强行带走的时候,她当场又蹦又跳,嘴里污言秽语不断。
贾张氏的结果是注定的。
被带去警局,又是关了一夜时间才冷静下来。
江凡第二天在院子里面,先是目送着孤儿教养院的人接走小当,然后就瞧见了回来的贾张氏,听说是把罪名全推到棒梗身上。
追根究底,也就是个偷东西和扰乱秩序的罪名,考虑到贾张氏的情况特殊,儿子死亡还没到数月,儿媳入狱也在跟前,孙子又跟着死了。
警方并没有太为难这老太婆,让她出来给孙子操办后事。
这也是幸亏是毒到了自己人,否则事情还没那么容易就结束。
贾张氏一回来,熟悉的颠倒黑白手段,张口就是诬陷江凡设计害死了她家棒梗,闭口就是索赔道歉一条龙。
没人愿意招惹江凡。
更没有人愿意帮贾张氏出头招惹江凡。
傻子才愿意干这种吃力不讨好且容易惹祸上身的事情。
就算是曾经有一个,那也是被送进去了,一时半会出不来。
再者,昨天那一件事情,可是弄得院里人心惶惶,生怕会不会那些有毒的东西,偷偷溜进他们家里,给他们来上一口。
甚至传言出河豚有四只脚,一口尖锐的獠牙,咬上一口就要中毒身亡。
有人起初就怀疑是不是院里的棒梗偷了东西。
毕竟整个院里就棒梗有这个出息。
可后来的一项项事情,又让他们排除了嫌疑,没想到真的又是棒梗偷的,而且还不信邪,非要作死,去吃那些毒肉。
现在还真被毒死了。
试问,谁愿意为棒梗发声?这传出去,自己名声都要毁了。
没人愿意站贾张氏那边。
看到这情况,江凡也要反击了,直截了当表示,棒梗不止偷了他家的东西,而且还砸毁了好大一部分的公家研究器材。
这些东西,昨日在报警的时候就已经有留档了。
随时都可以向贾家索赔,虽说是棒梗干的,但是孩子犯错,家长负责,虽然没有明确的法律条文,例如监护人之类的,不过这个道理自古存在。
贾家逃不掉。
虽说就算是毁了,江凡做出这么大的贡献,医科所的上级绝对不会和他计较,反而还得过来嘉奖他。
但是江凡何必把问题自己扛着呢!
这破事又不是他干的。
江凡不顾贾张氏迅速阴沉的表情,直接说道:“下午,医科所的人就要过来整理器械,到时我让他们自己跟你说说,这些器材的损失。”
贾张氏矢口否认:“胡扯,胡扯!不是我家棒梗干的,分明就是你嫁祸的我们,那几条鱼也不是棒梗偷的……”看着周围所有人,她有些歇斯底里的指认江凡,“是他,是他,把那些毒东西投毒到我们家的饭菜里面,这才害死了棒梗,没错,就是这样的。”
院里众人清楚贾张氏和江凡的德行。
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谎话,不用想都很清楚。
贾张氏临时想出来的借口,除了说服她自己外,别无用处。
就在贾张氏尽显癫狂的时候。
忽然,外面的院子里面,走出来一个陌生男人,他背着一个袋子,上面印着红十字架。
“贾家的张翠花是住在这里吗?”
院里有人给他指了指贾张氏:“喏!就是她了,她就是张翠花。”
那人立马递给了贾张氏一张单据:“这是贾棒梗的医疗费用,您去领尸体的时候,麻烦把费用先结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