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连过了几天。
江凡也多多少少听到外面的风言风语，但是他不在乎，更加不屑于去和别人解释事情原委。
这些天，依旧在埋头苦干着自己的那些电子元件。
同时，他也关注外面的消息，听说边境的冲突已经平息，比历史上的时间节点还要早。
想必，陈茂勋很快就要回来。
谣言一事，远远没有这个消息带给他的压力要大。
要知道，关于基因鉴定一事， 现在八字别说一撇了，就连写字的笔都没有。
江凡根本摸不着头脑，对于这项了解都没了解过的技术，他只知道dna遗传分子这个名词，其余的一概不知。
下班铃响了。
江凡想了想，还是把这烦心事抛之脑后。
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走一步看一步，反正现在根本没有任何头绪，再多想，也是给自己平添上一分忧虑罢了。
江凡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设计稿和正制造一半的小元件。
出了办公室门，迎面碰见许多下班的手下。
“所长！”
“所长！”
不少人主动向他打招呼，江凡颔首表示回应，骑上所里的自行车，直奔家的方向。
研究所也不是给每个人都配备二八大杠的。
只有所长拥有，再有三辆供所里办理事务时使用。
刘工在的那一会儿，这三辆车就被他们一行人所霸占。
当然，那时江凡并不知情，他也不至于盯紧三辆单车。
骑着单车，回到南锣鼓巷的时候，还没转入巷口，忽然有一个大爷喊住了他：“这不是江所长吗？跟您打听一件事，你们院里那个贾张氏，不是被抓去精神病医院关起来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他们很多人凑在巷口，聊天吹牛。
说到这里，有人附和道：“对啊对啊！这种疯子你们还让她出来乱跑，要是她拿刀砍了其他人，那该怎么办嘛？谁来负责！”
江凡打断群人七嘴八舌的询问，然后反问道：“贾张氏回来了？你们在哪里看见的她！”
之前，确实院里有人提过一嘴，贾张氏由于身无分文，就被医院送了出来。
但是，送去哪里，谁也不知道。
这事也没困扰人多久，因为根本没人在乎贾张氏去了哪里？要是死了，也与他们不相干，关心那么多事情干什么？
而且，现在对于精神病人的管理十分不到位。
有点钱的，可能会送去防治所里，接受统一的治疗。
但是大多数的病人，病得轻的，可能就在外面干活，和正常人一样生活，要是有什么暴力倾向或者其他问题，那么监狱就是最后接受他们的地方。
病得重的，干脆就用绳索铁链锁在家中，除了有饭吃，其他方面根本连狗都不如。
当然，也有守村人或者放任他们外出游荡之类的。
这些外面的人，对于贾张氏的情况也是道听途说，根本不怎么了解真实情况。
他们担心贾张氏会不会突然伤人，也是正常的事情。
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个疯子，会不会前脚跟你痴傻地笑，后脚等你转身，她从哪里摸出来一把刀，就给你来上几下。
根本不能用常理推测，如若可以，他们也不至于被称为疯子了。
江凡并不清楚情况，对几人的询问，他直接答道：“我哪里知道她会不会砍人？你们陪我回院子看一下就知道了。”
群人听见这话，顿时摇头或摆手，也不再追着江凡问了，生怕对方非要拉着自己去看看情况。
他们又不是傻子，一个疯子有什么好看的，万一碰上对方发疯，岂不是给自己惹上一身牢骚。
而且，贾张氏目前连个家人都没有，要是被她弄伤了，连找个赔钱的人都找不到，他们更加不可能去以身试险了。
摆脱群人的纠缠，江凡顺利抵达院子所在的胡同。
他骑得很快，就是担心贾张氏又突然发疯，这才要是把后院正屋给点了。
那他到时都不知道找谁去赔偿。
至于报警？送贾张氏进监狱有意义吗？
以她目前的状态，送她进监狱，这不是报复，这是报恩，给贾张氏找了个养老的好地方。
在外面，她可能流浪不了几个月就死了，在里面，她能活到七老八十。
当然，是排除所有恶劣因素的情况下。
离得大老远，江凡就看见黄木匠满脸愁容待在院门口，不时东张西望，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离得近些，还能听到贾张氏的叫喊声。
黄木匠见到他的那一刻，赶紧说道：“江凡，你来的路上有没有碰见警察，贾张氏这个疯婆子跑回来闹了。”
江凡能听见从院里面传来的贾张氏那把沙哑的嗓门：“我的房子呢？你们谁烧了我的房子？不怕我儿子儿媳妇找你们麻烦吗？”
江凡这时才发现黄木匠脸上还有一道淤青巴掌印。
怪不得这么急着等警察来，原来是自己受害了。
江凡简单答了句“没看见”，便绕过黄木匠，进了院子。
前院基本上没有人在，除了一部分躲回家中的，剩余人都挤在了中院。
都是大人，没见一个孩子。
至于贾张氏，江凡没看见，只看见一个浑身脏兮兮的乞丐坐在贾家房子的废墟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