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浪在风中低伏，范闽蚯在其中漫步。
他的身躯像一座移动的废铁山岳——皮肤是肮脏的深绿色，布满战斗留下的疤痕与粗糙的金属补丁。
左肩嵌着一块锈蚀的坦克装甲，用粗大的螺栓直接钉进血肉里，黄铜色的铆钉在阳光下泛着油腻的光。
碎骨者的右臂完全被改装成液压动力爪，齿轮转动时发出刺耳的\"咔嗒\"声，指关节处还挂着半截没清理干净的星际战士动力甲残片。
那张狰狞的兽人脸咧开至耳根，露出参差不齐的黄色獠牙，其中几颗包着粗糙的金箔——这是碎骨者从某个帝国指挥官的头骨上撬来的战利品。
头顶的钢铁头盔是用半块兰德速攻艇的舱盖捶打而成，边缘还滴着新鲜的机油。
当他低头时，头盔上焊接的尖刺就会把麦秆成片割倒。
碎骨者的身体蛮丑的。
可是范闽蚯可不管这些。
碎骨者有强大的身体。
范闽蚯通过兽人了解到了更多。
从碎骨者这里范闽蚯了解到了兽人的特性。
当大量兽人聚集时，会产生一种名为“wAAAgh!”的灵能立场。
这种立场能让兽人本能地识别出哪个兽人更强大，从而确定谁是领导者。
此外，这种立场还能增强兽人的力量和智力，使他们的武器和载具能够正常运作。
兽人是真菌生物，只要保持战斗和足够的wAAAgh!!!能量，理论上可以无限存活！
神奇了。
范闽蚯居然正好碰到了碎骨者。
碎骨者被称为，\"兽人先知、战争之神、wAAAgh!!!的化身\"。
他是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兽人战争头目，近乎神话的存在。曾经统一了无数兽人部落，指挥史上最大规模的wAAAgh!!!，几乎摧毁了多个星系。
这一次就是趁着赫鲁兹之乱，帝皇被困在黄金王座上，入侵人类帝国。
范闽蚯推测这一次以碎骨者的实力可以打到人类的蓝星。根据现在的情报帝皇就在那里。
过不多时，兽人的援军就会赶到这里，届时范闽蚯将通过碎骨者控制整个兽人。
碎骨者的说话方式还挺特别的，到时候还要去模仿一下。
过不多时，范闽蚯看到了飞船。
他要开演了。
一艘巨大的兽人废铁战舰，内部充斥着焊接火花、机油臭味和绿皮小子的吵闹声。
碎骨者被接上舰桥，他的装甲上还冒着烟，动力爪上沾着人类的血迹。
\"这群虾米崽子玩阴的！\"
碎骨者一拳砸在指挥台上，金属板被砸出一个凹坑。\"俺们的大军没了！整颗星球炸成了渣！\"
舰桥上的兽人科技小子、参谋，如果兽人真有这玩意儿。
他们和战争头目们安静了一秒——然后立刻爆发更激烈的争吵。
\"安静！\" 碎骨者怒吼，一拳把最近的屁精砸进墙里。
\"老大！俺们的坦克和机甲全没了！\" 一个戴着护目镜的科技小子挥舞着数据板。
其实是一块烧焦的铁皮。
\"虾米引爆了地下燃料库，整个战场炸上天！\"
\"但俺们还剩点废铁，能再造！\"
一旁的人叽叽喳喳说道。
\"俺早说了该直接冲！\" 一个独眼的战争头目拍桌大吼。\"搞什么包围，浪费时间！\"
\"冲个屁！\" 另一个头目回骂。\"虾米挖了壕沟，埋了地雷，俺们的小子踩上去就炸！\"
\"那就用更多小子踩！\" 第三个头目插嘴。\"反正俺们有的是人！\"
\"老大，俺有个主意！\" 疯医咧嘴露出参差不齐的尖牙。\"下次俺们把小子们改造成炸弹！冲进去直接炸！\"
\"那他们咋打架？\" 碎骨者皱眉。
\"炸完再长回来！\" 疯医兴奋地挥舞着电锯。
碎骨者沉默几秒，突然咧嘴笑了。
\"听好了，你们这群废物！\" 他站起身，动力爪的液压系统嘶嘶作响。\"虾米以为赢了？他们根本不懂兽人！\"
他指向舷窗外燃烧的星球，其实燃烧的区域不多，大部分还是可以用的。
\"俺们的小子死了？无所谓！孢子还在，新的兽人马上就能长出来！\"
\"他们的防线破了？那就再冲一次！\"
\"他们炸了俺们的装备？那就抢他们的！\"
他抓起通讯器，对着全舰队广播：
\"所有船听令！下一站——虾米的军工厂！俺们要抢光他们的坦克、大炮，把他们的破烂改成更wAAgh!!!的玩意儿！\"
兽人小子们爆发震耳欲聋的欢呼，战舰引擎轰鸣，朝着人类防线进发。
范闽蚯从兽人群中走了出来，他没有了露出破绽。
其实是兽人那种不会思考、不讲逻辑的脑回路，使得他们根本不怀疑范闽蚯的话。
碎骨者房间中。
范闽蚯布满疤痕的指节摩挲着床沿的月光草纹路，这种淡蓝色植物正在他血管里缓慢枯萎。
他盯着天花板上用敌人鲜血绘制的战术图，那些干涸的褐红色线条突然开始蠕动。
范闽蚯从人类兵团中了解到了很多历史。
赫鲁兹之乱前，甚至在帝皇出名之前，人类有过一个黄金时代。
那是一个人类自由穿行亚空间，科技高度发达的时代。
而后爆发了智械危机。他们称作“铁人叛乱”。
一想到这，范闽蚯笑了笑摇摇头。
而后，人类帝国通过人体改造，将那些有罪之人改造。
通过切除他们的脑前额叶，将他们变成机仆。他们的通讯则通过灵能者。
这就是人类忌惮科技后的反应。
之后，最终人类惨胜，但科技严重倒退，Ai被彻底禁止。后演变为机械教的\"憎恶智能\"教条。
因为亚空间风暴，亚空间变得极度不稳定，星际旅行几乎中断。
人类进入了长夜时代，文明几乎崩溃。
原本互联的帝国，分崩离析。几乎一个殖民星球都爆发的动乱。
随后，帝皇来了。统一了蓝星，开启了大远征。
在大远征中，帝皇实现了征服银河的伟业，创造了《帝国真理》。
帝国真理否认神的存在，宣称科学与理性是唯一真理。
禁止宗教，包括对帝皇的崇拜，旨在切断混沌的信仰之力。
帝皇秘密研究亚空间（如网道计划）。
随后建造人工亚空间通道，取代危险的亚空间航行。
帝皇通过黄金王座维持着通道运转。
之后就是帝皇儿子赫鲁兹被混沌四神蛊惑，爆发赫鲁兹之乱了。人类的第二个“黄阶时代”也被终止了。
赫鲁兹之乱后，人类帝国干了两件大事。
分别是“忠诚派追杀叛军”和“军团拆分为战团”。
幸存的忠诚派率军清剿剩余的叛变军团，迫使混沌势力逃入恐惧之眼。
人类制定《阿斯塔特圣典》，将星际战士军团拆分为1000人规模的战团，防止军权集中。
即使再次出现赫鲁兹式的人物也没有条件一次性集合大量军团。
因为人类被重创，帝皇被困在黄金王座上，使得强大的兽人军团才可以入侵人类。
范闽蚯分析，兽人有极大的可能性击败人类帝国。
可是，这不是范闽蚯希望看到的结果。
兽人的脑子太简单了，二十个普通兽人才抵过一个人类。所以之后，还是要人类获得最终的 胜利。
亚空间，其实是范闽蚯最关注的事情。
亚空间是现实宇宙的镜像维度，不受物理法则约束，时间与空间在此混乱交织。
那里是情绪、灵魂汇聚的纯能量场。
范闽蚯明白为什么自己的量子空间无法展开了。
哎，不讲量子物理的地方啊。
在亚空间中，灵能者和导航者是必要的，灵能者是能调用亚空间能量的个体，导航者就不必多说了。
四神诞生于银河系智慧生命的极端情感，本质是亚空间能量的凝聚体。
恐虐、奸奇、纳垢、色孽组成了混沌四神亚空间中的“智慧生命”。
传言中四神是彼此敌对的。
恐虐象征“战争、愤怒、荣誉”；
奸奇象征“诡计、变化、知识”；
纳垢象征“瘟疫、绝望、轮回”；
色孽象征“极致快感与痛苦”。
只要宇宙中存在对应情感，四神就永不消亡。
现实宇宙的情感会化作四神的养料维持四神的存在。
范闽蚯明白了，这和范闽蚯所在的宇宙域一样。只要六大宇宙中有智慧生物，存在聚拢的量子信息，范闽蚯就可以维持自己的存在。
而智慧生物越多，范闽蚯在量子空间中的力量就越强。
范闽蚯的力量来源是整体文明的繁荣。只要保自己的宇宙域不成为“死域”，那么自己这个永恒之神就可以永恒。
文明永恒就是范闽蚯的永恒。
根据范闽蚯的理解，【帝皇宇宙】的现实世界和自己宇宙域的宇宙差别不算很大。
只是他们的理念世界是情绪组成的亚空间，而自己宇宙域中的理念世界是量子空间。
范闽蚯理解为什么混沌和帝皇的对立的了。
理性、科学越是传播，混沌的力量就越弱。
混沌四邪神是神，帝皇是不是也是一个神呢？
范闽蚯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