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 章 挑拨离间很难的
当宫远徵的声音传来之时,乌夕照立马就知晓该如何继续了。
他瞬间松开与上官浅相牵的手,迅速拉开彼此间的距离。
他的面庞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镇定,眼神里隐匿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尴尬。
他匆忙站起身,急切地伸手仔细整理衣衫,强装出一副安然自若的模样,对宫远徵咧嘴笑道:
“早知道你要过来,我应当与你一路的。”那笑容看似亲和,实则透着几分刻意的讨好。
几乎在他开口的瞬间,他的胳膊就被宫远徵如铁钳般紧紧钳住,紧接着用力一拉,将其拽至身后。
这一连串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给乌夕照丝毫反应的机会。
“哼,少来哄骗我,若不是有人告知,我怎会知晓你出来了?”宫远徵鼓着腮帮子说道。
他双手抱在胸前,眼睛瞪得滚圆,满是不满地盯着上官浅。
“你没事找我表哥干嘛?他是我徵宫的人。”
乌夕照心中暗赞,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默契十足,不用言语就知道如何配合。
就在这时,宫尚角从两人身后淡定从容地现身。
只见他身着一袭色调深沉的华美长袍,衣角在微风的轻抚下轻轻飘动,恰似暗夜中的一抹幽暗阴影。
他行至上官浅身旁坐下,目光先是不经意地扫了一眼桌上放置的针袋,而后斜睨着乌夕照,态度冷淡。
“我竟不知你何时拥有了为人看病的本事。”那语气里满是怀疑。
乌夕照的脸上瞬间堆满讨好的笑容,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赶忙解释道:
“整日在药房中,耳濡目染,耳濡目染罢了。”
“也是上官姑娘信任我,专门找我为她看病,不然我哪有实践的机会。”
此话一出,看似是自我谦逊,实则暗藏玄机,颇有几分搬弄是非的意味。
然而宫尚角对此却仿若未闻,仿佛乌夕照的言语如同过耳清风。
他微微侧头,语调放缓,眼中流露出一丝罕见的温柔,对着上官浅轻声说道:
“你若是身体不适,为何不找正经大夫来看诊?找他来不过是胡乱施针。”
那关切的口吻与先前对乌夕照的冷淡形成了鲜明对比。
“嘿,你这话我可不乐意听,我也是正经学习过本事的。”
乌夕照听闻,即刻挺直身躯,脸上的笑容瞬间消散,换上了一副既委屈又不服气的神情。
“你这是有了未来娘子就忘了兄弟啊,算了算了,说多了反倒成我的过错。”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故作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却闪过一抹狡黠之光。
恰在这时,有下人匆匆赶来禀报,语气急切:
“启禀各位主子,羽宫派人来请乌管事送药过去,说是平日饮用的调养药已经用尽。”
“你瞧瞧,我也是颇受欢迎的,找我看病的这不就来了。”
乌夕照一听,脸上即刻又洋溢起得意的笑容,仿佛方才的不快瞬间化为乌有。
他迅速提起药箱,迈着轻快的步伐,趾高气扬地离开,那姿态甚是潇洒。
宫远徵见此情形,急忙跟了上去,嘴里不停呼喊:
“表哥,你等等我!”
“羽宫那让别人去就行,你跟我一起研制新药去!”
他一边呼喊,一边还不忘回头向宫尚角道别:
“哥,我先走了啊!”
宫尚角微微眯起双眼,那眼神犹如深邃的渊潭,令人难以捉摸。
他神色复杂地凝视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内心仿佛被某物触动,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上官浅见此情景,内心不禁有些焦急,她轻轻抿了抿那如花瓣般嫣红的嘴唇,随后柔声说道:
“角公子,您瞧这乌管事和远徵弟弟如此亲密,莫非有什么瞒着您?”
她说话时,眼眸微微抬起,小心翼翼地窥探着宫尚角的表情,眼神中透着一丝看似无意的试探。
宫尚角眉头紧皱,语气略带不悦地说道:
“莫要在此妄加揣测。”
上官浅赶忙低下头,做出一副极度委屈的模样。
她的双肩微微颤抖,双手不安地绞弄着衣角,活脱脱一副受惊的小鸟姿态,轻声说道:
“角公子莫怪,我也是为您着想,担心他们太过亲近,从而忽略了您这位兄长。”
宫尚角冷哼一声,对上官浅的话语显得极为厌烦。
“他们兄弟间的情谊,我心中明晰,无需你来多言。”
上官浅咬了咬嘴唇,那原本娇艳的嘴唇瞬间变得有些苍白,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但很快又被她巧妙地遮掩过去。
她仍轻声说道:
“是我多嘴了,还望角公子莫要放在心上。
“只是这兄弟之间,有时也难免会产生误会和嫌隙,您还是得多留意一些才好。”
说完,她又偷偷观察着宫尚角的神情,心中暗自筹谋着自己的计划,期望能从宫尚角的反应中觅得一些对自己有利的线索。
可惜宫尚角不再看她,自顾自倒了杯茶,面容冷倦。
“你既然身体不适,就回屋休息吧。”
有些事情不是一蹴而就的,上官浅识趣地离开。
角宫规矩森严,平时根本打听不出什么。
每次她问起有关乌夕照的事情,那些侍女们都是闭口不言,或者装作没听见。
但这次对他们几个人之间的关系算是有了大致地了解,也能向寒鸦柒交差了。
就在上官浅离开后不久,宫尚角就出了角宫。
刚一出去就看见等在门口的两人,整个人都变得柔和了起来。
宫远徵明知故问:“哥,你真慢,是不是又被缠上了?”
宫尚角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就你话多”。
这时乌夕照赶忙向前两步,站到宫尚角面前,神色透着几分急切:
“阿羽派人特地到角宫来,想必是发现到了什么重要线索,咱们得赶紧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