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吃亏在眼前
舱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开，一阵阴冷的风席卷而入。赵灵抬起头，只见一团烂泥似的怪物缓缓蠕动着爬了进来，身上还残留着小恩的气息，但形态却已经完全扭曲变形。更令人震惊的是，那怪物的身上用真气刻着一行字：“我来了，我要跟你亲自谈谈。” 她知道，那个她一直忌惮的存在——王永年的附身灵左老，终于现身了。
她缓缓站起身，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语气中带着几分恭敬：“您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我们之间，不必如此遮遮掩掩。”
桌上的一张宣纸飞起，紧接着这被真气绷紧的纸片震动起来，空气中传来一声怪异且低沉的冷笑，随后一道苍老而沙哑的声音在舱室内回荡：“小丫头，倒是挺有胆识。老夫今日来，是想跟你谈一笔交易。”
赵灵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从容：“您既然来了，想必已经想清楚了。我们之间，确实有很多话可以说。”
左老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讥讽：“小丫头，你倒是挺会装糊涂。你那契约兽小恩，幻化成甘忠的模样，在靖海军中兴风作浪，真当老夫不敢揭穿你么？还有，你肚子里怀着的，可是王永年的孩子。你是什么谋划，能瞒得过老夫？”
赵灵轻轻抚了抚自己的小腹，目光中带着几分深意：“您既然什么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瞒您了。我确实怀上了王永年的孩子，这就是我的计划一部分。至于小恩，它是我最信任的伙伴，我只是希望您能放过它，别伤害它。”
左老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放过它？小丫头，自从你拥有那契约兽之后，这世间还有谁能威胁到你的安全？老夫今日来，就是要彻底解决你肚子里的这个隐患！”
赵灵目光一冷，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您这话说得未免太冠冕堂皇了。当初您不出手，任由我迷晕王永年，不就是为了此刻这腹中的孩子吗？您心里清楚，我能为王家留下血脉，我能给这孩子提供一个远高于普通人的起点，这是王永年这个从窝棚里爬出来的穷小子给不了的。”
左老没有否认，语气中带着几分深意顺着她的话说道：“小丫头，你倒是挺会算计。不过，你说得没错，老夫确实看重这个孩子。但你也别忘了，若是没有老夫的默许，你根本不可能成功。”
赵灵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自信：“我们之间不必绕弯子。我可以答应您，只要您在任何情况下，不对我和小恩出手，当然除非我们危及了王永年的生命。只要您不出手，凭借小恩的能力，没有人能伤害到我。至于这孩子，我会给他一个光明的未来，绝不会让他成为任何人的工具。”
左老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冷意：“小丫头，你的条件倒是挺符合老夫心意的。不过，老夫也另有一个要求——你不得在情感上再纠缠试探王永年。老夫知道，你并不爱他，你只是想利用他成就自己的功业。而且现阶段，儿女情长对你来说并不重要，何必再浪费彼此的时间？”
赵灵目光一闪，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您倒是看得透彻。您放心，我对王永年并无男女之情。他不过是我计划中的一枚棋子，仅此而已。只要您遵守承诺，我绝不会再在情感上纠缠他。”
左老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警告：“小丫头，记住你的话。若是你敢违背承诺，老夫绝不会手下留情！”
赵灵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从容：“您放心，我赵灵说到做到。”
左老的声音渐渐消散，那团烂泥似的怪物才缓缓蠕动重新化作了小孩的模样。小恩虚弱地抬起头，目光中带着几分愧疚：“主人，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您……”
夜色深沉，海风呼啸，靖海军的旗船上笼罩着一层诡异的寂静。赵灵站在舱室的窗前，目光凝视着远方的黑暗，心中思绪万千。左老的身影已经消散，但那苍老而沙哑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赵灵轻轻抚了抚小恩的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温柔：“小恩，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接下来，我们就按照左老的要求，暂时退出这场纷争吧。”
赵灵微微一笑，目光中带着几分释然。
赵灵再次抚了抚自己的小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转身看向小恩，语气中带着几分决然：“小恩，他已经走了。接下来，我们要按照计划行事。”
小恩点了点头，目光中带着几分坚定：“主人，您放心，我会全力配合。”
赵灵深吸一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意：“我已经让他回复武城侯的要求——我会交出甘忠的首级。你继续幻化成甘忠的模样，带着队伍去偷袭撤退的谢宁和徐迅。记住，一定要让他们‘发现’我们的行动，然后‘绞杀’我们。”
小恩微微一愣，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主人，这样一来，我们的计划岂不是暴露了？”
赵灵冷笑一声，目光中带着几分深意：“不，这正是计划的一部分。对内，我会宣称润州系的将领以赵豹为首，谋害大帅甘忠，意图投降风灵教。谢宁和徐迅‘发现’后，将他们绞杀。这样一来，我们既能除掉赵豹这个隐患，又能让武城侯府相信我们的诚意。”
小恩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语气中带着几分钦佩：“主人，您的计划真是天衣无缝。不过，赵豹那边恐怕不会轻易上当。”
赵灵站在船舷边，望着漆黑的海面，海风掀起她的衣袂。她转身对小恩说道："；赵豹此人刚愎自用，又对我心怀不满。我们只需稍加挑拨，就能让他主动请缨。"；
她取出一张海图，指着上面标注的一处海湾："；这里是距离我们最近的登陆点，也是谢宁和徐迅撤退前会最先收回侦骑的地方。赵豹若要追击，必定会选择在此处上岸。"；
小恩若有所思："；主人是想让谢宁和徐迅提前在此设伏？"；
赵灵点点头："；不错。你把这封信命人悄悄遗漏在甲板上，今晚是润州系的人巡夜，他们一定会捡到送给赵豹。"；她提笔写下一封信，递给小恩。
小恩接过信，只见上面写着："；愿与谢宁、徐迅二位大人联合会师以救世子，靖海军全体将士欲献船重回侯爷麾下。今夜子时，吾等将所部将在黑石湾登陆，望将军早作准备以免造成误会。"；
赵灵冷笑道："；赵豹看到这封信，必定会勃然大怒。以他的性格，绝不会坐以待毙，定会怂恿甘忠前去'；剿灭叛徒'；。"；
小恩恍然大悟："；主人高明！这样一来，赵豹就会主动提出在黑石湾设伏，正中我们的下怀。"；
赵灵点点头："；你去吧，小心行事。记住，一定要让赵豹相信这封信是真的。"；
小恩领命而去。赵灵站在甲板上，望着漆黑的海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只等赵豹上钩。
果然，没过多久，赵豹就怒气冲冲地闯进了甘忠的舱室。
"；大帅！"；赵豹将信重重拍在桌上，"；你看看这个！赵灵那个叛徒，竟然暗中勾结敌军，想要献船投降！"；
甘忠（小恩幻化）看完信，脸色大变："；这...这怎么可能？"；
赵豹咬牙切齿道："；大帅，事不宜迟！我们今夜就在黑石湾设伏，剿灭这个叛徒，以绝后患！"；
甘忠（小恩幻化）还有些犹豫："；可是...这封信的真伪..."；
赵豹急道："；大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若是让她得逞，我们可就全完了！"；
在赵豹的再三怂恿下，甘忠（小恩幻化）终于下定决心："；好！就依你所言。今夜子时，我们率军前往黑石湾设伏！"；
赵豹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抱拳道："；末将这就去准备船只！"；
赵灵站在船舷边，海风拂过她的面庞，带来一丝咸腥的气息。她眯起眼睛，望着远处渐渐亮起的天际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心灵感应中传来小恩的声音："；主人，赵豹已经带着三艘快舟出发了，看样子是直奔黑石湾而去。"；
赵灵在脑海中回应："；很好。你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我也已经以甘忠的身份召集了润州系将士，正准备出发。"；小恩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这次终于可以大干一场了！"；
赵灵轻轻"；嗯"；了一声，目光依旧注视着远方："；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要确保'；甘忠'；的首级完好无损。那是我们与武城侯谈判的重要筹码。"；
"；明白。"；小恩的声音变得严肃，"；我会在'；战死'；前留下破绽，让谢宁他们'；意外'；发现我的身份。"；
赵灵转过身，望着远处渐渐消失的快舟："；赵豹此人刚愎自用，必定会轻敌冒进。你只需稍加引导，就能让他与谢宁他们打个你死我活。"；
"；主人放心，"；小恩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狡黠，"；我已经在赵豹的船上安插了眼线，随时可以掌握他的动向。"；
远处传来一阵号角声，赵灵转身望去，只见几艘快舟正缓缓驶离旗舰。赵豹站在船头，一身戎装，意气风发。
"；好戏开场了。"；赵灵轻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心灵感应中，小恩的声音再次响起："；主人，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再等等，"；赵灵在脑海中回应，"；让赵豹先和谢宁他们打个你死我活。等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我们再以'；救援'；的名义出现。"；
海风渐起，吹动赵灵的衣袂。她站在船头，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海鸟，静静等待着最佳的出击时机。
"；记住，"；她通过心灵感应叮嘱道，"；无论发生什么，都要确保计划顺利进行。若是赵豹赢了，我们就以他裹挟大帅致死的罪名除掉他；若是谢宁他们赢了，你就交出甘忠的首级，与他们签订盟约。"；
"；明白。"；小恩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跃跃欲试，"；主人放心，我一定会演好这出戏。"；
"；将军，"；王永年快步走来，"；赵灵已经同意签署盟约，会尽快派代表前来。"；
谢宁眉头微皱："；赵灵此人诡计多端，不可轻信。徐迅那边安排得怎么样了？"；
"；已经按您的吩咐，让徐将军带着伤兵先行撤退了。"；王永年低声道，"；不过徐将军似乎有些不情愿..."；
"；他不情愿也得走！"；谢宁打断道，"；徐迅性子冲动，留在这里只会坏事。赵灵若是真想偷袭，第一个目标就是他。"；
王永年点点头："；不过谢将军，我们是不是也该做些准备？"；
谢宁转身走进营帐，指着桌上的海图："；我已经命人在黑石湾一带布下暗哨。赵灵若是想偷袭，那里是最佳的登陆点。"；
就在这时，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探子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报！黑石湾方向发现异动！"；
谢宁眼中精光一闪："；详细说说。"；
"；黎明时分，我们发现三艘快舟正在靠近黑石湾。"；探子汇报道。
王永年脸色一变："；谢将军，要不要派人前去查看？"；
谢宁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不必。传令下去，全军戒备。另外..."；他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对探子吩咐道："；让埋伏在黑石湾的弟兄们做好准备，等敌人上岸后再动手。"；
探子领命而去。谢宁站在营帐外，望着渐渐泛白的天际，心中思绪万千。赵灵果然不甘心就此罢手，这场盟约谈判，恐怕远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海风渐起，吹动谢宁的披风。他望着远处渐渐亮起的海平面，心中暗自盘算。赵灵派来的人，究竟会是谁？这场即将到来的交锋，又会以何种方式收场？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谢宁眼中精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们这些叛军终于还是忍不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