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好一个祁墨止!

丞相大人只觉得这张脸,好生眼熟。

想起那个年少坠马,摔断双腿的外孙,他心里怒火滔天。

“祁!墨!止!好一个祁墨止!原来是你!”

常年打雁的人,居然被雁啄了眼。

他早该想到的,当年的祁状元无缘无故消失在京城,他的女儿女婿被人害的尸骨无存,一定有着什么联系。

同样都姓祁,他当时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

祁墨止一脸坦然,对着丞相大人还微微点了点头。

“丞相大人好走,晚辈就不送了。”

沈丞相差点气个倒仰,眼里全是恶毒。

“养不熟的狼崽子,早知如此当年就不该对你有妇人之仁。”就不该留他一命。

那个蠢的要死的女儿,怎么就没把人都杀了……!

祁墨止一笑:“丞相大人多虑了,当年我若是没死,不过不是你们有一线良知,而是我本命大,奈何没死。真真是无奈……”

说得好像这些人,给他们母子三人留了活路一样,这话说着,他良心不痛吗。

不过,不痛也不要紧,有他在,以后有的是时候让他痛不欲生!

包括祁家苟活着的两个小崽子。

不是喜欢算计人心吗?

不是喜欢折断人家的臂膀,高高在上的欣赏犹如蝼蚁般的他们苦苦挣扎,生不如死吗?

他也可以复刻一下,让这些自命不凡,觉得可以掌控人生死的家伙们,切切实实感受切肤之痛。

就是不知道,刀子扎自己身上时,他们还能不能依然可以云淡风轻。

真要做到那样,他倒是要称赞一声了不起。

“陛下,此人乃是当年杀害臣女儿女婿真凶,是个亡命之徒!陛下千万小心,不可与他亲近啊,陛下的安危要紧啊陛下!……”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沈丞相觉得他的良苦用心,景宗能感同身受,甚至只要他多问一句,他就能抓住机会逆风翻盘。

景宗确实一愣,仔细打量祁墨止。

“看着眼熟,老高,这人咱是不是见过?”

高大总管眯着眼看了又看,忽然灵光一闪:“陛下。这不是五年前消失不见的祁状元吗。丰神俊逸,和五年前一点不差。”

祁墨止漫步一般走到御案前,跪下行礼。“臣祁墨止参见陛下。”

景宗:“祁爱卿,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当年去哪里了,为何告而别?”

“回陛下,当年臣高中,想着接家眷进京,回乡祭祖之时,遇到悍匪拦路,深受重伤,昏迷不醒。被一老翁所救,臣忘记了自己是谁,在乡间以种田为生,幸遇顺郡王,臣才得以知道自己的身份,被顺郡王带回京城。……”

景宗……就觉得祁状元好惨!

寒窗十年,一招高中!眼看平步青云一路高歌,居然失去记忆,中了五年地,这要上哪说理去!

要说他不幸吧,悍匪手下能活命。

要说幸运吧,是真不能昧着良心说瞎话。

还真是一笔糊涂账,不过无论怎样,人还活着就是万幸,祁墨止家坟头也算烧高香了。

不愧是祭祖,他家老祖宗还是很给力的。

“祁状元平身吧,能活着回来就好,活着就好。”景宗如今格局开的有点大。

好像除了生死,没有过不去的坎。

韩厂工恨不能把眼闭上,不看他。太糟心了有木有。

姓祁的这么拙劣的谎言,也就景宗陛下会信,种了五年地的人,能跟着顺郡王进京来搅风搅雨?

顺郡王可是带着陛下亲自下旨养的私兵来的啊。

陛下是不是要追究一下?歪风邪气太猛烈,不刹一刹,怕是以后还会出事。

所有人有样学样,一言不合就带兵逼宫,他们东厂也遭不住啊。

他们无根之人只是心境与旁人不同,可不代表他们不怕死,不会痛……

“陛下,褚将军在宫门外等候陛下决断!”

先把烂摊子收一收,再说别的不迟。

景宗……褚将军也来了?

呕血的韩厂工把嗓子的腥甜压了又压,才抑制住狂喷景宗的冲动。

这是宫变,是逼宫!是造反!

他娘的,真以为他老韩一手遮天,能给他大变活人不成!

没有褚家父子的干预,他和他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的陛下,早就被太子和皇后嘎掉了!

老韩眼里的熊熊怒火,是景宗想忽视却忽视不掉的。

感觉老韩最近火气有点大。就是不知道是每月一次还是更年期到了。

刘太医可说了,无根之人的内分泌,和他们正常男人不太一样,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心情不愉快。甚至人到中年和老年的过渡期,还会有更大的变化。

这时的小番们,心情容易暴躁,看什么都不顺眼,甚至还会没事找事。

唉!

老韩和老高都是陪他快一辈子的老伙计了,他怎么也要多包容他们一点。就不和他们较真了。

“老韩你说的有理,多大点事,可别往心里去,褚将军那里你看着办,朕对你百分百信任,嗯。你开心就好。”

在场所有人……!!

老韩……!!!

韩厂工拳头松了紧,紧了松……

“九阴白骨掌!”梅金山喃喃出声。

总感觉韩厂工要黑化。

韩厂工阴冷的眼神刀子一样,扫到他脸上。

“不懂就别瞎比比,这是宝典神功。……”

梅金山麻溜把嘴闭上,直觉告诉他,这时候的老韩不好惹。千万别聊骚。

封稷说道:“皇祖父,还是孙儿走一趟吧,孙儿定不辱命。”

那么多尸体,还有刺目鲜红的雪,都要清理掉才行,还好雪下的大,只要把雪清理掉,地面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梅金山搀扶着景宗:“陛下,臣扶陛下去休息一下吧,有顺郡王在这里主持大局,咱们也能松口气了。”

景宗点头:“也好。稷儿你善后吧,该收押的收押,该砍头的砍头,朕不想再看到他们。”

这些糟心的玩意,他是一个也不想再见到。

景宗的话看似没什么,可听在众人耳朵里,一切可就千变万化了。

封稷躬身应是,先是乖巧无害的把景宗送走。

梅金山给他使了个眼色,封稷微不可察的点头。

感谢他的好父王!感谢他的好祖母!

舍身取义的成就他,还得是亲爹,亲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