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伸手掏钱递给付英爹:“爹,你去小卖店买几瓶罐头,有啥现成的肉菜买点回来!给姐夫带瓶酒!”三妹坐在炕上指挥着。
她发现自己出钱别人办事也痛快,付英爹最喜欢去小卖店花钱了,走路都带风。
付英娘忙着去把冻鸡冻鱼解冻。
“今年咱们是人聚的最齐的一年啊,要是你大姐回来就好了!”付英娘在灶坑里自己嘟囔!
三弟吹着口哨回来,进屋一看乌泱泱的满满一家人,三弟脸上乐开花:“哎呀,你们也回来了?”
三弟高兴的和白锦握了握手,他看着白一鸣说:“哎呦喂,小伙子长的是真标致,敞亮!知道我是谁不?”
二英急忙对白一鸣说:“叫大舅!”
白一鸣嘴巴里吃着瓜子看着三弟:“大舅!”
三弟瞅见白一鸣的手问:“孩子这是咋啦?”
“机器绞了一下!”白锦轻描淡写想要结束话题。
这时,惠春也进来了,“我看看热闹的这是谁回来了?”
她一进屋,二英起身笑脸盈盈。
“呦,稀客啊!她二姑也回来了!”身后的招娣看到二英没说话。
“叫二姑!”三弟提醒。
“不怪孩子不认识,二姑也没回来过!”惠春阴阳怪气。
三妹刚要上嘴,付英娘在惠春身后摇摇头,一家人突然就局促起来,气氛微妙。
桌上饭菜齐全,家里大盆小碟锅子能上的都上了,筷子不够还是付英娘去隔壁借了几双。
“筷子也要借,明天买几双呗,过年人多!”三弟抱怨。
付英娘呵呵一笑:“没想到人都回来了,早知道多准备点!”
吃过饭,二英心里一直惦记着钱的事情,付英娘洗完锅碗就和惠春出去了。
付英爹跟着三弟一起往下村溜达,听说下村今天来了大户。
二英侧脸问三妹:“你手头上有没有钱,过了年想给孩子做矫形手术还差点!”
三妹问:“要多少?”
“两千!”二英算了算还缺两千。
“行!”三妹一口答应了,她现在日子过的好,人也变的宽厚。
看到自己外甥受了伤,她也心疼。只要她有肯定就会出手相助。
当初年轻不懂事经常跟二英斗,如今对方遭遇变故已经没了气焰,自己不可能落井下石,更何况也没什么大的恩怨都是亲姐妹。
二英没想到三妹如此痛快就答应了,她心里高兴。
“啥时候要?”三妹问二英,她也在盘算自己的钱够不够。
“年后,正月十五以后就差不多了!”二英算了算时间。
“那行,我这次回来带的不多,这几天都花的差不多了。打算走的时候还要给爹和娘留一点,等我回去给你准备!”三妹计划着。
二英往三妹旁边挪了挪低声说:“我有点事要问你!”
看二英表情如此严肃,三妹心头一紧“啥事?”
“白川当初有没有给过你一笔钱?”二英想问问那笔钱去哪里了。
“啥钱?没有啊?”三妹错愕,心想二姐为啥这么问。
“我们去舅舅家借钱,他说白川出事之前跟舅舅借了几千块,不知道干什么了!”二英说着掏出一个红本本。
“我不知道他借这么多钱干什么?没给我。他舅是让你回来跟我要钱的?”三妹猜测。
“没有,我随便问的。我在舅舅那发现这个证,你看是你留着还是我替你扔了?毕竟这。。。”二英把结婚证递过来。
“啥证?你神神秘秘的给我搞紧张了!”三妹打开一看,瞬间合上,她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下来。
阿香看到三妹如此神情有点着急:“阿姐,你咋啦?”
三妹回神笑了笑说:“没啥,没事!”三妹起身下地到了惠春的房子里。
她坐在炕上摩挲着红本本。
三妹深呼吸鼓足勇气再次打开,仔仔细细的端详,上面是白川和三妹的照片,两人当初到照相馆照的玩,没想到白川竟然是提前做了结婚证的准备。
白川帅气蓬勃,三妹小鸟依人,青涩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钢印结实的打在上面,三妹摸了摸。眼睛都被泪水糊住。
名字那栏,不是三妹的付娥,是付佳。白川说过叫娥的命苦,他要替三妹改命。
三妹如今才知道白川为了两个人在一起是多么的努力。
三妹心头剜肉般的疼,她靠墙抽泣。
晚上,三妹红肿着眼睛,她突然想起多年前自己把白川给的戒指埋在墙缝里了,如今她想重新戴上,在某种意义上她已经是白川的妻子了。
三妹掏空了所有的缝隙都没有看到那枚戒指,“你找啥呢?”付英娘看三妹把墙缝掏了那么宽。
“我之前在这塞了东西怎么没了?”
“啥东西?可能掉炕缝里面了吧,等下次修理的时候给你看看。”
三妹长叹一口气,懊悔自己粗鲁莽撞,如今信物都找不到了,实在配不上白川的爱。
刚过大年初三,石磊就接到榔头电话让他赶紧回去。
榔头一时春风得意碰了不该碰的生意,如今怕是要坐牢,他着急变现想给老人孩子留笔钱。
石磊匆匆来到付英娘家跟三妹说自己要提前走了。
三妹在石磊走后心里也是忐忑不安。
二妹得到三妹答复带着孩子和白锦又返回舅舅家去了。
三妹待了几天猫抓心,她决定要回去看看厂子怎么样了。
“妈,我明天就走了啊,我给你留一千块钱,你悄悄的拿着别让我哥和嫂子看到。你留着慢慢花,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自己就去看病别硬扛着。我一年半载肯定是回不来了!”三妹嘱咐着掏出一千块递给娘。
“哎呀,给我干啥呢!你自己留着吧!以后啊你要多攒钱,别看石磊现在赚的多,生意总归有赚有赔的,你多捞点钱才是正路,别有一个你花两个的!”付英娘接过钱。
“知道了,我这回去就开始攒钱,还答应借给二姐钱呢!”三妹收拾了东西。
第二天三妹赶早走了,路上皑皑白雪,井台边喂马的人们打着滑刺溜,生活照旧。
“妈回去吧!挺冷的!”三妹跟付英娘告别。
一路上三妹心情沉重,她把结婚证留在老家让娘帮拿着,她不能带在身边,上次手机的事情已经是前车之鉴,大事未成之前不可以在有任何莽撞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