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想不出个头绪来,正焦头烂额之际,没想到皇上贴身近侍来了。
那太监迈着小碎步匆匆走进厅内,尖着嗓子道:“陛下让我给各位带点御膳房特制糕点品尝。”
只见他身后的小太监们小心翼翼地捧着几个精致的食盒,一打开,阵阵甜香扑鼻而来。
那糕点模样精巧,有的做成了玉兔形状,洁白的身子上点缀着两颗红豆做的眼睛,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蹦跳着逃走;有的则是花朵模样,层层叠叠的花瓣由粉色的糖霜勾勒,中间还镶嵌着一颗金黄的蜜枣,宛如春日里盛开的娇艳花朵;还有的如同小巧的如意,上面的纹路清晰可见,仿佛是精雕细琢的艺术品,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看到康亲王等人,太监一愣:“刚好,几位大人也在此,省的咱家再跑一趟了。”
众人连忙起身行礼,康亲王脸上堆着笑说道:“有劳公公了。陛下可曾带话过来?”
但他的眼神却透着一丝不安,嘴角的笑容也显得有些僵硬,边说边不自觉地搓着双手,眼睛还时不时瞟向那几个食盒。那双手由于紧张,指关节都有些微微发白,手指不停地摩挲着。他的目光在糕点和太监之间游移,心中暗自揣测着皇上此举的深意。
太监摆了摆手,接着说道:“陛下可说了,几位可三日后启程。
索额图面露难色,眉头紧紧皱起,嘴唇微微颤抖着说道:“公公,这时间是否太过仓促?”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手心里已满是汗水,汗水顺着手指缝滴落,脸上的肌肉都紧绷着,额头上的青筋也微微凸起,仿佛一条条青色的小蛇在扭动。他的眼神充满了焦虑,心中快速地盘算着应对之策。
多隆挠了挠头,瞪大了眼睛嚷道:“这可如何是好,三天时间准备,怕是来不及啊。” 他的脸上满是焦虑,额头上的汗珠又冒了出来,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急得直跺脚,双手在空中挥舞着,那粗壮的胳膊挥动起来带着呼呼的风声,仿佛要将这烦恼一并挥走。他的声音粗犷而急切,带着一股焦躁的情绪。
李光地沉思片刻,脸色凝重,但还是恭敬地说道:“既是陛下旨意,我等自当遵从。” 他的目光坚定,却难掩眼底的忧虑,轻轻叹了口气,捋了捋胡须。那胡须在他的手中微微颤抖,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平静,如同风中的枯草。他的眼神深邃,仿佛在思考着未来可能面临的种种困难。
铜锤一脸忧虑,眉头紧锁,嘴唇紧抿,心中暗想:“三天时间,还没想好回去如何劝说老爹。”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迷茫,呆呆地望着地面,双脚来回蹭着,脚下的地砖都被蹭得微微发亮,仿佛能映出他心中的焦虑。他的内心如同被一团乱麻所缠绕,不知该如何解开这困局。
此时的厅内,原本明亮的烛光似乎也变得昏暗起来。角落里的阴影仿佛在悄悄地蔓延,给整个厅室增添了一份压抑的氛围。地上铺设的地毯,绣着繁复的花纹,那丝线的纹理在黯淡的光线下显得模糊不清,仿佛是一幅神秘的图案等待着被解读。空气中弥漫着众人的焦虑,让人感到呼吸困难。那雕花的梁柱仿佛也在这沉重的气氛中变得沉默不语,墙上挂着的字画也显得暗淡无光,原本鲜艳的色彩此刻也变得灰暗。
厅外,月明星稀,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院子里的池塘波光粼粼,偶尔传来几声蛙鸣,与厅内的凝重形成鲜明的对比。月光洒在池塘的水面上,像是铺上了一层银纱,然而这宁静的美景却无法驱散众人心中的阴霾。远处的草丛中,传来阵阵虫鸣声,那细微而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大自然的夜曲。起初,虫鸣声清脆而有节奏,宛如一首舒缓的小夜曲,让人心神稍安。
太监见众人反应,轻哼一声道:“陛下还说了,各位吃了糕点,好自为之!”
李光地赶忙给太监塞了点“人事”。
太监细声细语到:“几位大人早做准备吧,咱家回宫复命了。” 说罢,转身便走。
众人望着太监离去的背影,面面相觑,厅内气氛愈发凝重。
太监走后,几人合计一番,只能准备三日后出发。
康亲王叹气道:“也只能如此了,咱们抓紧准备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无奈地摇了摇头,眉头皱成了一个 “川” 字,双手背在身后,来回踱步。那脚步沉重而缓慢,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无尽的忧虑,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 “沙沙” 声。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担忧,思绪早已飘向了未知的旅途。
索额图点点头,说道:“事到如今,也别无他法。只是这一去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索额图边说边皱着眉,眼神中透着一丝焦虑,手指不停地搓着衣角。那衣角都被搓得有些起皱,仿佛他内心的纠结都凝聚在了这小小的动作上,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过往出行时遭遇的种种困难,心中不禁一阵忐忑。
康亲王应道:“那是自然,我已安排了足够的护卫,希望能保一路平安。” 康亲王神色严肃,目光坚定,双手握拳。那拳头握得紧紧的,关节处都泛出了白色,声音低沉而有力。他想起曾经在战场上的
险象环生,心中暗暗发誓此次一定要确保众人的安全。
多隆插话道:“俺会看紧那些护卫,不让他们有丝毫懈怠。” 多隆拍着胸脯,脸上满是自信。那胸膛拍得砰砰响,声音在厅内回荡,犹如战鼓敲响。他的脑海中浮现出自已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的场景,自信能够应对此次行程中的任何危险。
铜锤眉头依旧紧锁,说道:“不知父亲见到我们,会是怎样的态度。” 铜锤满脸忧愁,叹了口气,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那双手仿佛失去了力量,软软地耷拉着,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的心中满是对父亲的思念和对此次劝说的担忧。
康亲王安慰道:“铜锤莫要太过忧心,咱们晓之以理,想必韦爵爷会理解的。” 康亲王拍了拍铜锤的肩膀,脸上带着鼓励的笑容。那笑容有些勉强,嘴角的弧度显得有些僵硬,目光中却透着一丝期待。
夜渐深,风也愈发凉了,透过窗缝吹进厅内,让众人不禁打了个寒颤。月光如水般洒在庭院中,却照不亮他们心中的迷茫。府外的街道上传来更夫的打更声,“咚 —— 咚!咚!” 那声音悠远而沉闷,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从远古传来的呼唤。更夫那有气无力的吆喝声也随之传来:“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偶尔还有几声犬吠,“汪汪汪”,声音凄厉而急促,划破了夜的宁静,似乎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出发前一晚,康亲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心中想着此次行程的种种未知。他忍不住对身旁的夫人说道:“夫人啊,这一趟不知是福是祸。” 康亲王眉头紧锁,一脸忧愁,那皱纹深得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夫人轻轻搂住康亲王的肩膀,温柔地说道:“老爷,放宽心,吉人自有天相。” 说着,她用手轻轻抚平康亲王紧皱的眉头,眼神中满是关切与安慰。夫人的手指修长而纤细,动作轻柔得如同春风拂过。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茉莉花香,让康亲王的心情稍微舒缓了一些。
索额图瞪大了眼睛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道:“若是办砸了,可如何是好。” 索额图不停地翻身,额头上冒出了汗珠,那汗珠一颗接着一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枕头上,形成了一小片潮湿的痕迹。他的心跳急速加快,“砰砰砰”,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他的房间里弥漫着檀香和书卷的气息,可此刻他却无心感受。
多隆则鼾声如雷,看似睡得香甜,实则是白天的忙碌让他疲惫不堪。他那呼噜声震得床板都微微颤动,嘴角还挂着一丝口水。他的呼吸沉重而急促,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的房间里充斥着他身上的汗味和皮革的味道,那是他平日里练武留下的气息。
铜锤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月光,思绪万千,久久不能入睡。他想起曾经与父亲在江南的小镇上,父亲带着他穿梭在热闹的集市中,给他买各种新奇的玩意儿。父亲爽朗的笑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铜锤,爹给你买这个!” 那温暖的场景让他眼眶湿润。“如今,要劝父亲回京,他会愿意吗?” 铜锤的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疼痛难忍。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脸上,映出他那紧皱的眉头和忧虑的眼神。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在地上形成一片片银白的光斑,随着微风轻轻晃动,仿佛是一片片破碎的镜子。虫鸣声逐渐变得杂乱无章,仿佛也感受到了屋内人们的不安,让这寂静的夜更加令人心烦意乱。
在众人的不安与期待中,夜渐渐过去,黎明即将到来,也预示着出发的时刻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