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时聂云等人才知道,原来吕屠不是杀红眼了,居然是要自己受罚!
这简直颠覆了在场众人的认知,他们谁也没想到堂堂一个仁勇校尉,居然会为了手下自愿受鞭刑!
更何况是刘阳和萧仲,两人在听到这话时,眼泪夺眶而出,皆不可置信地望着吕屠那伟岸的身影。
喃喃道:“大哥...你这又是何苦呢?我们自己做错了事,理应由我们自己承担。”
吕屠浑身上下虬龙交错的肌肉上,密布着许多的伤疤,他大手一挥道:“我意已决,虎子动手!”
刘虎一咬牙道:“大哥,得罪了!”
说完,藤蔓编织的军鞭,啪的一声抽在吕屠的背后。
全场千人同时爆发一声惊呼,只见吕屠的后背上立即出现了一道黑红色的血痕!
2鞭,3鞭,4鞭...每一鞭落在吕屠的背上,都让他疼得不断发抖,也仿佛落在了在场众人的心上。
所有人全都龇牙咧嘴地看着吕屠,胆小的人甚至哭了出来用手挡住脸不敢去看,可光是听那声音,都让他们不断颤抖。
随着20鞭抽完,刘虎停了下来,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哀求道:“大哥,20鞭够了吧,别打了。”
刘阳和萧仲更是来到吕屠的身边,想要替吕屠分担几鞭,可却被吕屠紧紧拽住:“站着!”
在场所有人集体跪下,痛哭流涕道:“大人求求你,不要再惩罚自己了!”
吕屠咬牙大喝道:“虎子,继续!”
啪!
此时南宫徽羽真的急了,她娇叱一声:“相公,接下来的鞭子我替你受罚!”
吕屠循声看去,只见南宫徽羽已来到近前,眼眶已经蓄满了泪水,而宋雨惜也坚定地站在了她的身边,这次并未阻拦她。
“听话,回去,我没事!”
“我不!”
此时刘虎终于逮到机会,将鞭子扔掉,坐在地上崩溃大哭:“大哥,我下不了手,你的背...都烂了!”
众人闻言抬头一看,只见吕屠的后背上,已经密布血痕,再无一块好的地方。
就连刚迁来的那一批流民,此时都被吕屠的深明大义所震撼,他们从来都没见过这样正气凛然的人,此时的吕屠虽然狼狈不堪,可在他们的眼里,吕屠却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上千人齐声喊道:“大人,停手吧,不要让两位夫人担心了!”
吕屠看着已经哭成泪人的宋雨惜和南宫徽羽,幽幽一叹道:“既然如此,那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刘阳、萧仲、聂云刘洪等人,连忙上前将受伤的吕屠抬起,就往家中快步走去。
其他的百姓见状,连忙跟上,直到目睹着吕屠进入家中,也不愿离去。
到了家后,南宫徽羽开始烧水,宋雨惜则是拿出烈酒,学着吕屠以前的模样,给他处理伤口。
吕屠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情,这次他受的伤看似严重,实则全是皮外伤,最多就是十天的时间就能痊愈。
等宋雨惜给他处理伤口后,南宫徽羽拿来煮过的棉纱布,替吕屠包扎起来。
吕屠在两人的搀扶下来到屋外,冲众百姓道:“大家请回吧。”
“大人,你是我见过天底下最好的官!”
“吕大人,你可一定要保重身体啊,我们这些日子不用你操心,好好在家里修养。”
“大人放心,以后谁敢在干活的时候偷懒,俺第一个教训他!”
待到众人走后,吕屠让刘阳聂云等人也离开了,只有萧仲在一刻钟后又溜了回来,静静地站在门外。
南宫徽羽叹了口气:“师弟你回去吧。”
“我想跟大人聊聊。”
“明日再来吧师弟,相公已经睡着了。”
“那我就在此处等大人醒,不跟大人说话,我睡不着。”
吕屠在里边听得真切:“萧先生,请进。”
萧仲进屋后,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大人,萧仲心悦诚服,大人就是我愿意付出生命去追随的明主!”
吕屠纳闷:“你以前好像说过这话了。”
萧仲也不觉得尴尬:“不碍事,我只想让大人知道,萧仲今后的命就是大人的了!大人随时想拿走,只需一句话!”
吕屠苦笑:“我要你的命做什么?我养伤的这段期间你还要把村子管理起来,不要耽误了进度。”
“属下明白!”
以前萧仲的自称是在下,或者是萧仲,而眼下已经变成了属下。
吕屠听后点点头,看来他这招苦肉计还算有点成效,冲萧仲道:“老萧啊,回去吧别耽误我休息了。”
听到吕屠的称呼也转变了,萧仲这才将悬着的心给放下,冲吕屠磕了个头后这才轻松离去。
这次赵康的事情,影响其实远比表面上看起来的大,如果吕屠不用这场苦肉计的话,势必会在众人的心里留下一颗相互排挤的种子。
而这颗种子一旦种下,说不定就会在往后的某个时间段爆发。
吕屠要的是辖内百姓铁板一块,所以他必须要用最有效的方式,来消除这些隔阂,让所有人都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在吕屠这里,并不会因为后来就遭到排挤,不然他以后还如何收拢其他流民?
南宫徽羽的指腹,心疼地滑过吕屠的背,滚烫的泪珠滴落而下:“相公,你怎么这么傻?”
宋雨惜用哨子给趴着的吕屠喂水:“相公这招苦肉计,可真是够苦的,把我和妹妹着实吓到了。”
吕屠握着她俩的手,宽慰道:“你俩把门给关上!”
待门关上后,吕屠这才从床上爬起来坐着,吓了南宫徽羽一跳:“相公你刚刚明明那般虚弱...好得这么快?”
吕屠笑道:“皮肉伤而已,你真当我弱不禁风啊?”
南宫徽羽破涕为笑道:“原来相公都是装的,相公你太坏了,我还以为你真伤得那么重。”说着就在吕屠的手臂上轻轻拍了一下。
可这一下还是拍到了伤口,让吕屠忍不住龇牙咧嘴。
“对不起相公。”
吕屠抚摸着南宫徽羽的小脸:“我又怎么会那么蠢,把自己弄成重伤?如果乌丸人趁机来了,我还怎么应付?那条军鞭其实是我早就准备好的,看似很粗粝。”
南宫徽羽一口接道:“实则都是假的?可那些伤口...”
“实则也很疼,小羽给我吹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