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陌看见鱼缸里的鱼已经快没力气了,半死不活的游着,这是母亲最喜欢的鱼,怎么可能任由这样饿着。
林陌赶紧撒了一把鱼食。
花也好几天没浇水了。
不对劲……一定不对劲。
她又在家里转了一圈,确认了父母都都不在家,但是家里的东西都在,她们的用品也在……
屋子里整个都冷清清的,林陌彻底慌了神。
沈砚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这会儿在车上坐着便泛起了困,只是刚闭上眼睛,车窗忽然被人急促的拍了几下。
睁开眼睛,是林陌,沈砚打开了车门。
林陌眼底都是眼泪和悲愤,她问他:“你带我父母去了哪里?”
沈砚的手扶着方向盘,偏眸往那屋子的窗户里看了一眼,冷淡的问:“人不在?”
“对,不在好几天了,电话也打不通!沈砚,我求你,你要什么我都愿意,别伤害我的父母?”
沈砚低眸,皱了皱眉,几秒钟就猜到了答案:“不是我。”
“那……那会是谁?”
沈砚发动了车子:“上车。”
林陌擦了眼泪,没有任何犹豫的打开车门跳上了车。
沈砚开车往回走,他侧眸,看见林陌的手抖的厉害,眼泪不停的流,女孩儿眼里都是无措,她向来倔强,从来没有露出过这么脆弱的时候。
沈砚收回目光,但不由的,心里也跟着开始难过。
他给方从文打去了电话。
“邓文华有没有什么动静?”
方从文的声音慵懒,说道:“一直盯着呢,这几天除了乔司,都没见什么人,怎么了?”
“林陌的父母应该被绑架了。”
那边的人一下子提起了精神,认真起来:“确定吗?”
沈砚看了一眼林陌,回道:“嗯,刚从她家出来。”
“我去,这帮人可真无耻,邓文华还是有点手段的,我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动的手。”
林陌拿过手机,颤抖着声音祈求道:“我求您,帮我找到我父母,求您了……”
方从文听出这是林陌的声音,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又问沈砚:“现在怎么办?”
沈砚看见林陌哭的那么厉害,尽管不确定她到底是不是宋清如,可还是心疼,手背冷筋渐起:“我要见到邓文华。”
方从文听明白了。
他挂了电话。
一个小时后,车子开到了城东一处废弃仓库。
这里到处都是杂草,柏油路都四处开裂,一片荒芜,只有几间巨大的厂房。
林陌跟着沈砚下了车,看向周围,心里有些害怕,问:“这里是做什么的?”
沈砚看了一眼她身上单薄的衣服,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裹在了她身上。
“那个弄断了清如手指的家伙,我就是在这里废了他的。”
是秦亮。
林陌听见他这样冷冰冰的声音,心底不由发颤。
然后想起了记忆里关于断手的事。
她也喜欢钢琴,所以知道失去了手会有多痛苦。
“那个人,后来呢?”
两个人往里走,沈砚走在前面,身形高大,说道:“或许苟延残喘的藏在人群里,总之,这一辈子,都不敢再出现在海城了。”
林陌这时候才知道,这些商人财阀有多狠毒,她心里更加没底,她怕自己的父母也会被殃及。
林陌走近一处库房附近,才看见周围停了好几辆黑色的吉普车,沈砚刚靠近库房门,门就从里头打开了。
林陌跟着沈砚走进去,里头黑压压的站了十几个黑色西装的高个儿男人,只有一个不一样,是穿着白色牛仔衣的方从文,正拎着一根棒球棍走来走去。
看见沈砚来了,方从文迎了过来。
林陌这才透过人群,看见被绑在椅子上的邓文华。
他即使被绑着,也戴着那副遮掩他毒蛇一般眼睛的金丝眼镜,嘴角挂着淡淡的不可捉摸的笑,一丝不苟。
林陌现在看到他还能想起那一晚他的冷血和诡异,父母在这样的人手里,一定……
林陌死死咬住牙,才没让自己哭出来。
“沈砚,又见面了。”
沈砚看了他一眼,冲一旁招了招手,底下人立刻拿了一把椅子。
沈砚接过,转手放在了林陌面前。
“坐着。”
林陌心里又恨又怕,她不想坐,她看着邓文华,冷声问:“我爸爸妈妈呢?是不是你?”
邓文华挑了挑眉,看向她,又看了一眼沈砚,不由笑了出来:“你们两个,还真有一腿?沈砚,你不是准备为了那个死掉的女人守身如玉一辈子吗?”
林陌彻底绷不住了,她尖叫一声就要冲过去,被沈砚一把拉住。
“我问你,我父母呢?我父母呢!”
邓文华丝毫不慌,故作优雅的笑了笑:“别急啊,宋清如可从来不会这么失态,你想借着这张脸当替身,可就要时刻保持替身的职业道德啊……”
话没说完,那根棒球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到了沈砚手里,他一棍子杵在了邓文华的腹部,邓文华优雅的神情碎裂,痛苦万分。
沈砚舒了一口气,甩了甩棍子,抵在他的脸上,问他:“话怎么那么多?”
邓文华疼的蜷缩成一团,却又被束缚着,什么都做不了。
“沈砚,你大爷的!”他咬着牙骂了一句。
“说,人呢?”
“你那么手眼通天,两个老东西会找不到?”
沈砚用棍子狠狠的推了推他的肩膀,目光没有一点情绪:“不打算说?”
话音一落,他又给邓文华给了一下。
空荡荡的厂房里回荡着男人的痛呼。
林陌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吓得后退一步,错愕的看向沈砚,这才明白沈砚骨子里是个怎么疯的人,他这几天对自己……的确克制收敛了。
方从文都看不下去了,移开目光,提醒道:“我告诉过你,别等着沈砚来了给你下死手,你非不听。”
这一棍子下去,邓文华嘴角渗出一股血,整张脸都变得惨白。
“呵呵呵呵……”
他诡异的笑了起来,一边疼一边笑。
沈砚则看着他。
“说什么找她的父母,不过是想报复我罢了,沈砚,何必整得这么冠冕堂皇呢?从我出国开始,你就每一天都想着这样折磨我吧?”
沈砚挑了挑眉,后槽牙微紧,一字一句道:“你猜对了。”
“你除了这些本事还有什么?把我也找车撞死,那你这个小情人的爸妈,可就一辈子都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