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行抿了抿唇，似乎有点紧张，低声道：“若我现在想占你一点便宜，可否？”
姜绾反应有点迟钝，愣了一下，轻轻吞咽后，才继续讷讷道：“那……那你想怎么占？”
没拒绝？
谢知行呼吸紧了紧，手上似乎也在用力。
“……亲你一下，可否？”
姜绾呆呆的，磕磕绊绊道：“也……也不是不行，但是，但是……”
谢知行眼也不眨的看着她，“但是什么？”
姜绾眼珠一转，“但是，为什么一定要是你亲我？我亲你不行吗？”
谢知行：“！！！”
啊这这这……
他眉眼间突然染上了几分笑意，耐着性子道：“行啊，当然行，你想对我怎么着都行。”
别说亲一下，就算她把他吃干抹净，他也乐意至极……
咳咳。
姜绾听着他说这话的语气和神态都有点奇怪，似乎是……暧昧？
好似躺在她面前，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跟她说：你想对我做什么只管来，我都受着……
她蓦的红了脸，小声说：“我没想对你怎么着，就是想亲亲你的脸。”
嗯？
就这？
心里略有些落差，谢知行呆了呆，咳了一声问：“这自然是可以的，但是为何是脸？”
而不是嘴……
姜绾眨巴了一下，一副实诚的样子道：“因为你脸好看啊，我本来是想摸摸的，但是又不好开口，怕你不乐意，刚刚你一提想亲我，我突然也想亲你的脸了。”
没有太多关于男女之情的原因，单纯只是因为，他长得好看。
谢知行有些无奈，“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不用怕我不乐意。”
“那我不客气了！”
说完，她立刻起身凑过去，正好谢知行是微微倾着身体的，高度刚刚好。
她噘嘴‘啵’的一下，亲在了他的脸上。
和昨晚一样，响亮的。
脸上被亲的地方一瞬黏糊后，是清凉的。
谢知行喉结滚了滚。
他刚想站直，她却拉着她。
“你等一下！”
谢知行便不动了。
然后，她一脸坏笑，魔爪伸向他的脸，摸着他的脸了。
摸着摸着……捏了一下。
谢知行：“……”
挺熟悉的，他也这样捏女儿。
但是自从记事起，就没人敢捏他脸了，他母亲也不敢，因为他不喜欢。
姜绾：“咦～不软啊，硬邦邦的，没有瑾儿的手感好。”
谢知行无语又无奈，但还是道：“我不是小孩子了，自然不像小瑾儿那样软乎乎啊。”
姜绾道：“那也没有我的软。”
说着，还捏了捏她自己的脸，虽然不及十五岁稚嫩，但也还是有点肉的，也是手感挺好。
谢知行默了默，“你是女子，何况你也比我小。”
“好吧。”
她心思一转，好奇道：“不知道儿子的手感怎么样，你捏过没？”
谢知行道：“没有，他不让。”
儿子和他一样，小小年纪就特别能摆谱，被人摸脸捏脸的事情，似乎是比较跌份，知事后就不乐意了。
“那我肯定也不能摸摸捏捏他的脸了，哎，可惜了。”
姜绾闷闷说着，就想转身回床上。
谢知行拉住了她。
他似有些不自在，但还是硬着头皮道：“你亲也亲了，摸也摸了，还捏了我的脸，现在是不是轮到我占你便宜了？”
姜绾眨了眨眼，有点心虚道：“不是已经换了，是我亲你了嘛？”
“本来是的，但你不只是亲了我的脸，还摸了我，捏了我，那就不算交换了，算你占了我便宜，那我得占回来。”
姜绾：“……”
她糗了一下，小声说：“那你也摸摸我的脸，然后也捏捏我的脸啊……”
谢知行见她跟他玩这稚嫩的小心眼子，觉得挺好玩的。
虽然也是‘老夫老妻’了，但她活脱脱就是个情窦刚开的小姑娘性子，尽是孩子心性，逗起来也是有趣极了。
他不仅不厌其烦，反而乐在其中。
他正色道：“不行，你想占我便宜，怎么做都是随你心的，那我想占你便宜，自然也该随我心意。”
是这个道理没错。
但……
姜绾抬了抬眼，抿着嘴小心道：“那你也是……亲脸么？”
谢知行：“不是，是这里。”
他抬手，点了点她的唇。
姜绾立刻脑袋后退了些，抿紧唇，也红了脸。
兜了一圈，还是没兜过去……
谢知行见她这样，心思一转，煞有其事道：“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反正你对我做什么我都是心甘情愿的，被你占点便宜也无妨，我也不是非得占回来的，我一个大男人，吃点亏也没事的。”
姜绾听着这话，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怪怪的……
谢知行这话术这语气这神情，她似乎在一些矫揉造作的女子那里看到过，还有些话本子上，也有这种，似乎是……以退为进？
明明很想要，但是故作不要，说些高风亮节的虚伪话，让别人心怀愧疚不忍，心甘情愿给他……
啊这这这……
谢知行你……
没想到你还是这样子的人啊←_←
姜绾看破不说破，故作不屑道：“那怎么行？我怎么可能让你吃亏啊？你要是想亲，你就亲吧，我才不会平白占你便宜呢。”
说完，就微抬着下巴，轻轻撅着小嘴，还闭了眼，让他亲！
但是垂在两侧的手，攥着两侧衣料搓了又搓，还是紧张的。
谢知行：“……”
他挑了挑眉，那么好忽悠？
既然这样，他可不做什么正人君子坐怀不乱！
他还真低下头去，贴着她的唇亲了一下。
浅尝辄止，没有贪恋更多，怕吓着她。
虽然想要的更多，但是面对如此心性的她，总得慢慢来，急不得。
而且，他还是想她能对他动心生情，再做别的。
只是这样，姜绾也还是红透了脸，他刚亲完撤回她就立刻后退转身，一言不发迅速上了床榻，躺下拉上被子睡觉，一气呵成。
还背对着外面的他。
谢知行：“……”
有些好笑。
他抬手轻触自己的唇，心里有些微妙的触动。
大概是这几年和她闹成这样鲜有情动，孤寂太久了，适才不过蜻蜓点水的一吻，竟让他心里激动得也像个情窦初开的愣头小子。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他放下手，上前坐下，柔声提醒：“你头上有伤，不好这样睡，会压到伤处。”
静默一会儿，她转过身来平躺着，却闭着眼不肯睁开。
眼皮下动了又动，睫毛也在动。
谢知行见状眼里划过笑意，当做不知，自己也躺下拉上被子，侧对着她。
“好梦，明日见。”
他说着，看着她闭了眼。
一夜，好眠。
。
这晚睡得早，也睡得好。
第二日谢知行起来的时候姜绾也醒了。
她就躺在那里，默默地看着不远处的屏风旁边，谢知行在自己穿衣。
估计是怕吵醒自己，他动作很轻，还慢条斯理的，挺好看。
好看的人，做什么都有一股子美感。
许是他感官太过敏锐，察觉了什么，正要束腰带的时候忽然看了来，果然看到她眨巴着眼看着他。
谢知行颇觉意外，不过还是继续了手上的动作，束完腰带才走过来。
姜绾已经因为被他发现，没有继续躺着了坐了起来。
他上前来坐下问：“怎么醒了？是我吵醒你了？”
姜绾摇头道：“不是，是我睡够了醒的，你才没有吵醒我。”
谢知行了然道：“那看来昨晚睡得挺好。”
说着还挺欣慰。
“是还不错。”
姜绾歪头寻思道：“话说，我要是没记错，好像一起睡的话，我应该要起来给你穿衣的吧，在我家里，母亲和姨娘们只要和父亲共寝，都要和父亲一起起来，伺候父亲穿衣的，以前不一起睡就算了，现在既然一起睡了，你怎么没叫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