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慎行取来薄荷膏在掌心化开,温热后贴上她腰肢。
昨夜被他掐出红痕的地方泛了青,指尖刚触到,于知乐就轻轻嘶了一声。
他立即放轻力道,拇指改为沿着肌理走向缓缓推按。
“这药要揉开才见效。”
药膏带着凉意,却被他掌心的温度中和,涂抹在肌肤上只余舒适。
于知乐把脸埋进软枕,鼻尖全是薄荷的清冽药香。
他手掌宽厚,掌心磨出的薄茧此刻成了最好的按摩工具,恰到好处地碾开每一处酸痛的肌肉。
“这里淤着了。”
周慎行忽然按住她后腰一处,指节抵着脊椎两侧缓缓打圈。
于知乐闷哼一声,腰肢下意识想躲,却被他另一只手稳稳按住胯骨。
“忍忍,揉开就好了。”
药膏在体温下渐渐化开,他掌根顺着腰窝往下,力道不轻不重地推过紧绷的腿肌。
于知乐攥着锦褥的手指渐渐松开,像只被顺毛的猫儿般软了身子。
“转过来,前面也得上药。”
于知乐猛摇头,声音闷在枕头里:“不要,你把药膏放下,我自己来。”
周慎行诱哄:“乖一点,我帮你按摩,这样才好得快。”
于知乐扭头瞪他,眼尾微微泛红:“我变成这样都怪谁啊?还不是你下手没轻没重的。”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
周慎行认错态度十分积极。
“快转过来,你也不想三天出不了门吧?”
于知乐揪着锦被边缘,慢吞吞地翻转身体。
素白中衣早已松散,衣襟随着动作滑开,露出颈间点点红痕。
她下意识伸手去拢,却被周慎行一把握住手腕。
“别躲呀,乖乖躺好。”
于知乐耳尖发烫,索性将脸侧向一旁,目光落在窗外摇曳的竹影上。
周慎行指尖蘸了薄荷膏,凉意凝在指腹,温热的手指先落在她肩颈处,拇指打着圈揉开,力道轻得像扫过花瓣的春风。
“这里是不是僵了一整晚?”
于知乐轻哼一声,不说话。
他力道恰到好处地揉按着她紧绷的斜方肌,指尖划过颈侧时,于知乐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药香在房间里氤氲开来,周慎行的手掌沿着她手臂缓缓下滑,在肘关节处打着圈按摩。
昨夜被他按在枕上太久,此刻关节还泛着酸。
“抬手。”
于知乐犹豫着抬起手臂,中衣袖子滑落,露出小臂内侧几道浅浅的红痕。
周慎行眸光一暗,指腹轻轻抚过那些痕迹:“是我不好。”
“既然你知道错了,那就罚你未来三天睡书房。”
“啊?别呀,我们新婚燕尔,你舍得让我独守空房吗?”
周慎行哀嚎,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谁让你昨晚那么过分!”
每次都骗她说是最后一次,要是她昨晚没晕,这混蛋是不是还想继续?
“知知昨夜只盖章不认账吗?”
他单手撑在她耳侧,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解开自己的里衣系带,露出满身暧昧红痕。
锁骨牙印、胸膛抓痕、腰腹间还有几道未消的指甲月牙。
“你扪心自问,为夫昨晚的表现不好吗?你明明很喜……唔!”
于知乐抓起软枕砸向他面门,打断了那些没羞没臊的话。
“别生气,我不说了,我们继续涂药。”
周慎行吻着她耳垂低哄,手掌移到腰腹。
于知乐突然按住衣襟:“这里……我自己来……”
周慎行也不坚持,将药盒放在她手边,转身去取温水。
回来时,见她正咬着唇给自己上药,指尖沾着药膏,小心翼翼的样子让他心头一软。
“后面都帮你揉开了。”他递过帕子让她擦手,“睡一觉就好了。”
于知乐接过帕子,指尖不经意擦过他掌心,两人俱是一怔。
房门突然被叩响,惊醒了这片刻的旖旎。
“少爷,午膳准备好了。”
门外传来高大娘的声音。
周慎行快步走到门口,缓缓将门拉开一条缝隙,迅速接过托盘,再次把门关上。
高大娘捂着嘴偷笑,低头退下。
于知乐撑着床沿想下榻用膳,脚尖刚沾地就膝头一软,险些栽倒。
周慎行长臂一捞,将她整个人兜回怀里,寝衣从肩头滑落,露出满身未消的红痕。
“让为夫来伺候娘子用膳吧。”
他低笑,就势把人抱到桌前。
酸枝木圆凳上垫了软枕。
分明是料到她起不来身。
核桃酥的甜香飘来,于知乐刚要伸手,周慎行拈起一块递到她唇边。
“我喂你,知知这双手,怕是拿不稳筷子吧?”
于知乐羞恼地咬住糕点。
周慎行指尖故意蹭过她下唇,抹去唇角碎屑。
他执起莲纹瓷勺,轻轻搅动盏中晶莹剔透的血燕窝。
燕窝丝缕分明地浮在红枣汤里,泛着蜜色的光晕。
他舀起半勺,先在碗边轻刮两下,才递到她唇畔。
“小心烫。”
于知乐低头啜饮。
周慎行的目光凝在她微微颤动的睫毛上。
红枣的甜香随着她的吞咽漫开,他不自觉地跟着喉结微动,温润的甜意似乎流进了自己心尖。
一滴燕窝沾在她唇角,他拇指轻轻拭去,却舍不得收回手,转而用指背蹭了蹭她泛着淡粉的脸颊。
“昨日知知说梦话……”他又喂去一勺,“嚷着要吃南区王婆家的茉莉茶酥。”
“知知梦里装的竟然不是我,为夫好伤心哦~”
于知乐惊讶抬眼,撞进他盛满柔光的眸子里。
那眼神比盏中的血燕更稠,比红枣汤更甜,让她一时分不清暖了肠胃的究竟是补品,还是他这般专注的凝视。
她瞪了他一眼,背过身去,气鼓鼓道:“讨厌鬼,又取笑我。”
“哈哈哈……好了,不逗你了。”
一碗血燕见底,周慎行忽然从袖中取出个小瓷盒。
“这是润喉膏。”指尖剜了块抹在她喉间,“昨夜喊哑了。”
药膏带着蜂蜜的甜香,触到肌肤化作清凉,让于知乐不自觉地仰起脖颈。
“知知昨夜带着哭腔的求饶声,是我听过最动听的音律。”
周慎行忽然压低嗓音,学着她昨夜破碎的语调:“周……周慎行你混蛋……”
尾音还故意颤了颤,活脱脱就是她情动时的腔调。
手指温柔地抹开她颈间药膏,反差得令人羞愤。
于知乐急得去捂他的嘴,反被扣住手腕按在案几上。
青瓷药盒被震得叮当作响,他趁机又蘸了药膏,边抹边继续学:“说好……说好最后一次……”
这次竟连她当时断断续续的喘息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不许说了!!!”
于知乐恼羞成怒,扑过去要咬他肩膀。
周慎行仰头躲开。
昨夜那些带着哭腔的求饶被他一字不差地重复,羞得她脚趾都蜷了起来。
周慎行就势将她压进怀里,鼻尖蹭着她涂了药膏的颈窝,突然恢复本声:“为什么不让说,知知敢做不敢当吗?”
瓷盒突然被塞进她手里。
周慎行握着她的指尖蘸了药膏,引到自己喉结上。
“礼尚往来。”他眼底噙着笑,“昨夜我也喊哑了。”
“我叫了三十七次知知的名字呢。”
于知乐指尖发颤,药膏刚一触到他喉结就化开。
周慎行忽然吞咽,凸起之处在她指腹下滑过,惊得她差点缩手,却被他按着继续涂抹。
药膏渐渐在体温下融成蜜色水光。
于知乐轻颤着,凉意被体温蒸腾成丝丝缕缕的灼热,药香混合着他身上的薄荷气息,熏得人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