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暮渊这一归队就是一个月,期间到了三月份,阮梦君的学校也开学了。
从大院到高中的路有些远,云暮渊又不准她住校,就打电话给冯师傅,让他陪着阮梦君,去供销社给她买了一辆自行车。
阮梦君开学就进入了紧张的学习中,她虽然是插班生,但全班同学也都是从初中考进来的,是跟她一样的新生。
大家从陌生到认识,渐渐熟悉起来,阮梦君在班里也有了朋友。
许明川每天中午也会趁着吃饭的时候,来低年级看她,有时候还会从家里带些好吃的,给她送过来。
如此明显的示好,连阮梦君的同学都看出来了,而她本人也不知道是迟钝还是麻木,跟许明川一直保持着客气的距离。
后来她的同桌是看不下去了,直接在她面前点破。
“我看啊,许明川就是想跟你搞对象,他长得多好看啊,学习成绩也好,家境也好,我说你要是不想跟人家处,就跟人家说清楚呗,别吊着人家!也多少给我们留点儿机会。”
因为许明川经常往一年级跑,阮梦君班里的女同学,也有了跟他接触的机会,偶尔能打个招呼,说上几句话。
他们虽然都比阮梦君年纪小,但也差不多都到了18岁,学校的老师没有明令禁止,不准学生搞对象,这一个个都是青春浪漫的年纪,怀春的少女,见到优秀又俊俏的小伙子,自然动心。
同桌也是把这些话说出来,看着阮梦君平平常常的反应,才明白原来她可不是糊涂蛋。
阮梦君心里比谁都清楚许明川的心思!
“我又没跟他在一块儿,你们谁喜欢许明川,就去追呗。”
“哎我说?你都不去跟她说清楚,他对你不死心,我们去追他,他能答应?你这不是明摆着吊着人家吗!”同桌表示不满。
“我可没有。”任梦君翻了个白眼儿:“我跟他一直都只是好朋友,他跟我也是这么说的,他从来没跟我说过要处对象的话,我贸然的去跟他怎么说?好像神经病一样!”
其实阮梦君心里比任何人都希望,许明川能戳破这层窗户纸。
这样即便拒绝,也合情合理。
关键是许明川他不说呀!
那小子忒能憋!
同桌听了阮梦君的话,心里做起了小九九。
隔天,许明川来找阮梦君,半路就被同桌给拦住了。
“喂,你是不是喜欢阮梦君啊?那你干嘛只说跟他做朋友?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许明川被同桌的话臊的脸一红。
随即,他板起脸,语气也冷了不少。
“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轮不到你管吧?”
“我是在提醒你,替你着急,你这人,怎么把人家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许明川被气笑了。
“姐姐,大姐,我跟阮梦君是朋友,跟你还不熟。”
许明川意思不要太明显,如果不是阮梦君在中间,她连跟自己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他撂下这句话就走了,把同桌给窘得不行,回头在阮梦君面前,再也没说过要追许明川的话。
因为她意识到了,就算阮梦君不答应许明川,像他那么优秀的人,也是看不上她们这些普通女生的。
是的,阮梦君在班里并不普通。
除了年龄比同学大了两岁,身体发育的更好,为人处世也比她们强。
她跟每一位老师相处得都很融洽,成绩远远的把这些同学甩在后头,班里第一次测验考试,她就拿了第一名。
她在各方面都优秀的不像个人!
阮梦君将第一次测试的卷子拿回家,给冯师傅看过,冯师傅对她的表现相当满意,这不,云暮渊打电话回来,他不忘在他面前,夸上阮梦君几句。
三月底,云暮渊休假回来,给阮梦君带了样东西。
是他外出任务的时候,顺手捎的一双皮鞋。
阮梦娟穿在脚上试了试,不管是用料还是做工,一看都不是便宜货。
还有它的舒适度,是阮梦君有史以来,穿过的最舒适的一双鞋。
当然,更让她喜悦的,还是来自男人的一番心意。
“你休息几天?”
“两天。”
“你之前答应过我的,陪我去看场电影。”阮梦君趁机提要求。
云暮渊念在她最近表现的不错,答应陪她去看。
……
影剧院里的人不少,阮梦君在窗口买了票,回到云暮渊身边,等着电影开场。
这时,一道意外的声音从后方响起。
“梦君?云叔叔,这么巧,你们也来看电影?”许明川是和一个男同学一块儿来的,看见阮梦君,他的眼睛里便闪烁起了光亮。
阮梦君尴尬的点了点头,就怕他跟同学也要跟他们看同一场,答应了一句,就以买东西做借口,拉着云暮渊走了。
云暮渊眉头轻皱:“你跟他闹别扭了?”
“呃,没有啊。”
“那怎么见人就躲?”
阮梦君撇了撇嘴,“我就想跟你单独看一场电影,我不想有别人在。”
她这话里隐含的意图,让云暮渊脸沉下来。
“你又开始……”话还没说完,电影院的检票员,开始喊检票。
阮梦君打断他的话,拉着他就往过跑。
他跟云暮渊的座位在前头第四排,后面还有六排,陆陆续续也坐了人。
阮梦君回头看了一会儿,见许明川跟他的同学也是看这一场,位置是在大后面,松了口气。
先说一场就一场吧,只要不坐在一起就行!
这样想着,阮梦君的心思又活了。
电影开场之前,放映厅里的灯光先暗了下来,只有大屏幕上,萦绕着淡淡的光,播放着一些黑白成片的广告。
阮梦君只要稍微侧侧头,就能看见男人呈现在黑暗中的深邃面孔,立体,俊俏,尤其是那双眼睛,虽然没有什么温度,却给人一种神圣之感。
由于常年锻炼身体,他的呼吸总是比别人重,规矩的钻进耳朵里,让她的双手不自觉紧张,心跳也阵阵加快。
原来许久不见,她对他的喜欢非但没有减少,相反,她哪怕只是这么看着他,都觉得,连他的头发丝都是好的。
她想,说是极致的喜欢,也就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