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编造的‘梦境’ 下
“啊！！！”
昏暗的房间里，慌乱的惊叫声从我喉咙发出。
我坐在床上急促地喘息，身上白衣已被冷汗浸湿。
双眼凝视着四周熟悉的墙壁和陈设，心中的恐惧仍未消散。
烛光像一柄生锈的刀，将我的影子钉在石墙上。
又经历了一场噩梦啊...
今日已是在大蛇丸基地度过的第三百个夜晚了吧。
这段时间，梦境总是不断重复着类似的场景，血色弥漫...
不知道，这是否是一种预示。
我盯着镜中那张苍白如纸的面庞，心中忽地想起族地那块石碑上所记载的信息。
若万花筒真那般强大，三勾玉的我，面对那个男人，恐怕毫无胜算可言，不过是螳臂当车罢了。
然而，我对那个男人的恨意已绵延多年，时至今日，却依旧只有三勾玉。
莫非恨意当真无法促使我的双眼进化至万花筒？
那么，爱呢？
从小时候读过的书来看，爱似乎有诸多分类。
对父母的思念与缅怀，是否能够促使我双眼进化？
就目前的状况来看，好像，并没有这个可能。
春野樱对我的感情，会是爱吗？
不得而知…在此之前，我甚至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
而今的我，难以忆起她的丝毫好处，唯一的，便是庆幸她没有死皮赖脸的追上来。
难道我心中真的毫无牵绊？
不，于我而言，有一人与众不同。
在这基地度过的时光里，修行之余，除了那个男人，让我想到最多的...便是漩涡鸣人。
现在想来，这个家伙除了拿下我的初吻，总是与我作对，似乎还给我带来了一些别样的东西。
至少，我双眼的每一次进化，他都在现场。
他，或许真能助我达成万花筒。
......
为了获得万花筒，我于每日闲暇之时，追忆与鸣人的往昔种种，并臆想与他共处的情景。
然而，我心中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似乎，有一层隔膜横亘其中。
两个月后，我有了一个大胆地决定......
再生舱中溢出淡绿色荧光，全身细胞仿佛在药液中沸腾重组。
我的身体不可思议地蜕变着，胸前隆起柔软的曲线，喉结化为天鹅颈般的弧度。
原来性别亦是可抛却的假面，唯有对鸣人的执念在血肉重塑中愈发清晰。
大蛇丸的技术着实精妙，新的躯壳堪称无瑕。
自此以后，便更名为佐子吧…
又过了一年，我的实力已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修行之余，仅仅是幻想已无法让我得到满足。
离开前，还有最后一个阻碍，那位一直觊觎我身体的‘恩师’...
草雉剑插入那只蛇瞳时，粘稠的血液顺着剑柄花纹爬上指尖，我瞬间便感受到了畅快、认识到了强大的自己。
“我…完美的容器…...”大蛇丸最后的不甘之语，也被血沫封堵于腹中。
......
带着迫不及待的心情，秘密潜回木叶。
可惜，从春野樱那儿，我得到了鸣人并不在村子里的消息。
这一刻，我似乎全然忘却了心中仇恨，发了疯似得开始满世界寻找鸣人。
寻遍五大国的第七个月，在雷之国边境，我终于捕捉到了那抹橙色身影。
当他的目光掠过我改良的宇智波族袍，女式束腰所勾勒出的身体曲线时，眼中没有丝毫惊吓，唯有欣喜与赞赏。
我知道，哪怕外表有很大的变化，但他依旧认出了我。
他现在的模样，比我想象中成熟了些。
互诉衷肠三天三夜，一切都坦诚相待。
我很感激，他并未因我现在的身份而心生嫌弃，那温热的指尖轻拂过我面庞娇嫩的肌肤时，感觉着实美妙。
自那以后，我俩形影不离。一起吃饭，一起修行，一起铲除路上遇到的奸恶之徒。
日子虽平淡，却也令我心满意足。
不，对一件事，我略有不满。自来也会经常出现，打扰我和鸣人的二人世界。
......
天不遂人愿，这份平淡，终究还是被人无情地击碎。
当佩恩的神罗天征碾碎木叶时，我怀抱着鸣人逐渐冰冷的躯体，终于明白了何为爱意。
原来这些年支撑我这具躯壳的，不仅仅是灭族之仇，还有终末之谷那个宁死也想要抓住我衣袖的笨蛋。
我听到自己喉咙里发出癫狂的冷笑，这些时日与鸣人并肩作战的画面刺痛着视网膜。
他嘴角溢出的血沫在我万花筒纹路中绽放，那瞬间迸发的瞳力让轮回眼都黯然失色。
原来，爱确实比恨更有力量...至少，在我这里是如此。
须佐能乎的巨掌碾碎了长门的肋骨，我却丝毫感受不到复仇的快意。
鸣人虽然仍毫发无损地站在我身旁，但那双湛蓝色的澄澈双瞳，此刻唯有一个词能够形容，空洞。
我不断告诫自己，他已然离去，如今的躯壳，不过是因我万花筒写轮眼的缘故。
不愧是心灵映照之眼，竟然让我觉醒了亡者戏这一操控死者的能力。
然而，为何不是能够复活鸣人的能力？
若是他能够死而复生，那该有多好。
......
鸣人走了，长门也被我诛杀，但我的怒火并不会就此消失。
我要让晓组织所有人为他陪葬！
更何况，那个男人，似乎也在晓组织当中。
我踏着晓组织成员的残肢，一步步走向那个男人，双眼流淌出如熔岩般炽热的血泪。
他那惯常的嘲弄表情首次出现裂痕，在那双开始涣散的瞳孔里，我看到了自己长发飞舞的倒影。
我终于听到亡灵们释然的叹息，曾经那些凝固在墙上的血痕，此刻都化为了飘散的樱花雨。
.......
灭族之仇既已得报，理应感到欣喜。
然而，凝视着身旁毫无生气的鸣人，我内心唯有哀伤。
原来，不知何时起，鸣人于我而言，其重要性已远超复仇。
如今，即便拥有这身力量又有何意义？
或许，我这陷入无尽黑暗的人生，就此终结便是最好的结局…
......
木叶村，宇智波族地，佐助的房间内
佐子有些疲惫的揉着太阳穴，深深地望了眼床上小时候的自己，在内心暗叹。
哎...自己‘折磨’自己，我也真是够命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