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现在都不敢想象这两个狠人坐在一起会发生什么事。
听他这么一说,正在滔滔不绝谋划兰陵渡异能的白大褂们瞬间住口。
端坐在主位的荣誉主席苏尔就那么神色不明地听着。
“咳!我觉得我们对雌性应该继续使用怀柔政策。”
“对对对!雌性嘛,找个漂亮的美男子陪着,物质到位,就会乖乖听话了,用不着那么暴力。”
“就这样决定了,我们先把兰陵渡给接回帝都,然后找几个美男子,让她就近配合我们研究…”
“……”
等他们都讨论得差不多了,苏尔才发话,“那你们谁去跟兰陵渡交涉?”
“还用得着交涉?直接用政府的名义把她接过来,我们天天那么忙,哪里有时间应付一个雌性?”
苏尔:“……”他沉默了。
这些人泡研究室把脑子给泡萎缩了,亏得刚才他们一个两个地想要给家族谋利益,苏尔还以为这些家伙脑子变正常了呢。
现在看来,这些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情商。
半晌,苏尔才沉声开口,“兰陵渡是雌性,她可以无条件拒绝联邦政府的这种无理的要求。”
只要她是联邦公民,是雌性,而且没有触犯任何律法,没人能动她。
别说他们是一群科学家,就是联邦政府最高议员也不能。
所以说,这群家伙说把兰陵渡抓到圈禁起来研究,真的是…在星际法律的红线上疯狂蹦跶!
法外狂徒都没这些人狂!真是一群目中无人的法盲!
苏尔的话让在场的一些人目光闪烁。
有一些激进派当即不干了。
“我觉得还是先把她抓过来确认一下她的种族再做定论。”
“齐老也说了,兰陵渡除了可能是神兽血脉,还有可能是人族!要她真是人族……”
“会长你这句话我就不同意了,千年前人族有句话,我觉得说得很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要是兰陵渡真的不是我族,我们怎么对待她都是应该的。”
“就是,谁知道兰陵渡是不是千年前那些异族埋在我们星际的定时炸弹?就算她是人族,也是异族!”
顾老听着他们越扯越远,你忍无可忍地拍案而起,“简直胡扯!越说越离谱,你们空口鉴贼可真厉害,手上握有兰陵渡是异族的证据了吗?”
说着他冷冷环视四周,讥讽笑道,“还是你们想强行把这个身份按在她头上,好图谋她身上的异能?”
“还有你,季临渊!不要以为你年纪轻,被视为学术界的希望,就在这里有恃无恐,我始终认为,在我们科研圈人品比所谓的学术能力更重要。”
对于顾老的指责,季临渊只是不痛不痒地微微一笑,“我只是秉承着学术圈的怀疑精神,对自己的疑惑发出疑问而已…”
顿了顿,他又摊手,“并且我也没有放出证据,说兰陵渡就是异族啊!都是你们在瞎猜而已。”
齐鸿老教授苍老又好辩的声音响起,“怀疑精神?我以为学术圈更要严谨。”
见到一向中立的老教授开口,季临渊脸色微微一变,不再出声。
顾老冷哼了一声,“今天的会议内容我已经录了下来,你们的嘴脸我会传给兰陵渡,让她看看,都有哪些人图她身上的零件。”
顾老的话让在场的一些人面色大变。
有人面色难看地暴喝出声,“顾浩然!”
宋老冷笑一声,“小姑娘单纯善良,我总不能让她因为识人不清而被骗的。”
有人阴森森地开口,“顾浩然今天的会议内容是具有保密性的,你没有资格传出去。”
顾浩然根本就不怕他,“这不是常规会议吗?更何况我们今天所谈论的话题根本就不涉及学术,泄露出去就泄露了。”
要不是怕影响不好,顾浩然都想把这场会议来个现场直播,让全世界的人都来看看这帮人的嘴脸有多无耻。
顾浩然让整个会议室都陷入一种难耐的冷凝。
最后,还是苏尔出声了,“小顾,我听说你跟兰陵渡走得比较近,跟她交涉的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顾浩然一点意外都没有,点头应下,“好说,今天的会议内容,我会转发给兰陵渡让她自己定夺。”
顾老是真的怒了,兰陵渡多好的女娃,她没干过坏事,也没得罪过他们之中的任何人,凭什么要被这些人算计,敲骨吸髓?
苏尔沉默了。
顾浩然这么维护兰陵渡是他没想到的。
有顾浩然这种在科研界有着举足轻重的科学家给兰陵渡背书,“异族”这顶帽子就不可能被扣在她身上。
顾浩然身上的变异物质被清理后,苏尔亲自联系过他。
虽然顾浩然做出一副要为某人保密的态度。
但苏尔还是能猜到,他身上的变异物质能被清理掉,一定跟兰陵渡有关。
其实,开这个会前,苏尔私心是想把兰陵渡控制在手上的。
开会,也是想试探一些人的态度,但是,结果让他挺失望的。
季临渊这个搞屎棍虽然一如既往地跳出来搞事,但是在会上他所展现出来的态度也很微妙。
更何况这个小家伙一向没什么道德可言,说过什么话,他马上就能反口舔干净。
现在,苏尔就听到季临渊说,“顾老师,我对兰陵渡小姐那是一点意见都没有,身为科学家,我对她的能力有些好奇是正常的,这次线下见面,可否带上我?”
他笑眯眯的,“阶时,我一定对她奉上我最诚挚的歉意!”
顾浩然一言不发,只是淡淡地翻了个白眼给他自己体会。
季临渊摸了下高挺的鼻梁,神色讪讪。
这些老年人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也不知道,那位雌性可不可爱?
兰陵渡可不可爱?夜星泽最有发言权了。
“他妈一点都不可爱!差点害死老子了。”
此刻,距离兰陵渡五百米的高楼上,夜星泽正在跟他的老搭档东方明口吐芬芳。
东方明一米九几的粗糙大汉,听了他讲了两天两夜的血泪史,依然感同身受地双眸含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