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的鞭罚也是他一手安排的,生生被打死的。
一千一百零一鞭历历在目,甚至她死前他都懒得过来看上一眼。
现在是如何,觉得她的身份配得上他了,才放这么低的姿态,真是可笑至极。
最可笑的是,他曾经说最不配的她,现在却又求着她。
这男人的嘴里没一句真话,她在天宫也没少受他那些源源不绝的桃花的磋磨。
天宫的后院的斗争,那叫一个百花齐放,各有千秋。
“做了是什么呢,好难猜哟,肯定是做了很多自以为很感动的事情,我现在对你就一个要求,离我远点都不行吗,你先做好这一件事情吧。”
虞北姬说着把他拉出了洞外设下了结界:“如果你想听我的洞房花烛夜,也可以你就在外面听着吧。”
她最后的这一句话更是像锋利的刀子,直戳闻之羽的心肺。
他的胸腔仿佛被冰冷的冰刺填满,让他感觉每一口空气都泛着苦涩的味道,梗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
他不是没想过要放弃她的,在人界和她分开的那段时间,他一直在想,他好像对于她已经超过了那段玩玩而已的范围。
和她在一起的记忆无孔不入的穿透着他的思绪,越想要抽离,越觉得痛苦。
就像是鱼儿离了水一般,这种离开的想法一旦出现,他整个人都快窒息一般的疼,这种疼说不清,道不明。
可在现在这一刻,他阖上了眼,自嘲的笑了笑。
因为睁开眼就会看见阿虞留给他无情的背影,她会毫不留情的走向别人。
原来是他自以为是的魅力,只是他自大的泡影,他费尽心思的挽留和争取都不能让她有片刻动容。
阿萨没敢进去,在外面等着,结果就看见神使被大祭司丢了出来。
和平时他翩翩风度公子尽在掌握之中的形象不一样,他这会显得有些颓废。
可阿萨觉得是他活该才对,哪有人去打扰人家新婚的,不过他是真心喜欢大祭司吗?
要是大祭司有点喜欢他收了他也可以,但是大祭司看起来对他根本没意思,还觉得他很讨厌。
大祭司讨厌一个人,肯定有大祭司是有理由的,那也是他自己的问题。
闻之羽看着面前的结界,对于他来说其实轻而易举就能轻易破开,可破开以后后,他还是要面对阿虞那厌恶的眼神。
每每想想起就像一根鱼刺一般,如鲠在喉。
难不成他真要站在外面的听着他们的那些污秽的声音吗?
他如何能忍得住?阿虞为什么对他如此残忍。
转过头,就见阿萨这小妮子对着他在翻白眼。
不是他现在就这么没有魅力了吗?
“你们大祭司都这么无情的吗?需要别人的时候就利用人家,不需要的时候也就一脚踢开?”闻之羽虽然是笑着,但是声音有些低落。
“你胡说什么?我们大祭司才不是这样的人。”阿萨听见闻之羽如此诋毁大祭司,一双杏眼瞪圆了。
大祭司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她不允许任何人说大祭司的一句不是。
“吸引不住大祭司,你不会从自己身上找找问题吗?”
“难不成你觉得我能有什么问题,我对你们大祭司还不够好吗?”闻之羽被气笑了都。
他从来都没有对一个人这么好过,可结果换来的是什么?就算他再卑微的祈求有什么用?
“反正就是你的问题,我们大祭司是不可能有问题的,你不能让她喜欢上你就是你的问题。”阿萨这一通丝毫不讲道理的话,直接就把他绕进去了,绕着他头晕。
“行,我的问题,都是我的错。”闻之羽点点头认下来了,他是君子,让着一点人家怎么了?
说是他的错,就是他的错呗。
--
秋风萧瑟的树叶落在脚边。
茶影渐凉,杯底树影,形如命。
交错折叠,啪!
楚流橙一掌拍在桌案上,在茶楼里已经等得快不耐烦了,他想着要不然兵分两路吧。
反正这次他是为了去济世救人,不是为了陪小师妹去抓什么无聊的坐骑。
他不想陪他们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根本没有必要一起行动。
只是刚刚四师弟的话,在他的脑子里盘旋了很久。
到底是谁对不起小五,他觉得自己可能也有一部分责任,是他没有照顾好小五。
明明答应过好好照顾她,却还是让她受到了伤害。
明明是他把她带回天门宗的,可是他却没有保护好她。
他觉得心好像形成了一个闭环,他无法走出这个空洞,就像他无法忘记小五一样。
他站起身,却听见郭晋的声音,隔着远,他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定睛一看,三师弟的背上还背了个人,深红色的长袄染成了暗红色。
“二师兄,大师兄受伤了。”郭晋见楚流橙还好没走,松了口气。
要不然大师兄真的性命难保,大师兄看起来伤的很重。
郭晋见楚流橙开始救治大师兄刚刚松了口气,回头一看一路的血滴,老远处还有个白色的人影,慢悠悠的拖着脚向这边走。
他的眸光瞬间变得犀利起来。
真是可笑,说什么在乎大师兄,现在大师兄都命在旦夕生命垂危了还走那么慢,死磨迹的,矫情。
白筝筝委屈死了都快,她感觉脚踝都快疼死了,可偏生三师兄明明已经找到二师兄了,还不去接她。
让她自己这么走过来。
她紧抿着唇,委屈得想要落泪。
“小师妹你这是受伤了?什么时候不受伤?今天大师兄受伤,你也受伤了。”
郭晋说着,眸光露出几分危险一眯,语气上挑:“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平时矫情,这不学那不学也就算了。
可现在大师兄受了那么重的伤,平日里也待她那么好,居然在这种时候还要死矫情。
“三师兄,我怎么可能是故意受伤呢?你怎么能这么想我?”白筝筝用手扭着脚,那种痛让她瞬间落泪。
可她没想到,她已经走得晕头转向了,她一个受伤的人自己走了那么远,已经够厉害了,可三师兄居然还要责怪她。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