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飞眼前突然一黑，像被人捂住了口鼻。他伸手想抓住林耀，却摸到一团黏糊糊的东西。

    "小耀？"

    他睁开眼，吓得差点叫出声。

    站在面前的哪里还是林耀，分明是一具腐烂的尸体！蛆虫在空洞的眼眶里爬动，腐烂的嘴唇间露出黄牙，正发出诡异的笑声。

    "小飞哥...我好饿..."腐尸朝他扑来。

    白小飞本能地要踢开它，却在最后一刻停住了。

    不对！

    他猛地咬破舌尖，血腥味让他清醒了一些。眼前的景象出现裂痕，隐约看到真正的林耀正举着桃木剑向他刺来。

    【警告！宿主精神受创！】

    系统警报声在他脑中响起，但声音很模糊。

    白小飞急忙滚开，桃木剑擦着他的头发刺入身后大树。那棵树竟然发出婴儿般的哭声，树皮裂开流出红色液体。

    "林耀！醒醒！"白小飞发现自己正掐着林耀的脖子。林耀脸色发紫，却还在疯笑："杀了你...为林家报仇..."

    突然，无数苍白的小手从地下伸出，抓住他们的脚踝。

    白小飞低头一看，地面竟变成了由婴儿脸组成的"地毯"，那些发青的小脸都睁着血红的眼睛。

    "大哥哥...来陪我们玩..."

    数百个孩子的声音在雾中回荡。

    白小飞胸口一痛，系统界面突然变成红色。复苏值数字疯狂跳动：387...592...704...转眼突破1000，还在继续上涨。

    他想起古书上的记载，阴气太重时系统会超载。

    白小飞灵机一动，抓住林耀的手按在自己胸前："把灵力传给我！"

    林耀眼神恢复了一丝清明，本能地输送灵力。

    白小飞将两股力量导入桃木剑，剑上符文一个个亮起，最后爆发出刺目金光。

    "破！"

    金光如波浪般扩散，所到之处鬼火熄灭。

    婴儿脸像露水般蒸发，森林深处传来愤怒的吼叫。

    白小飞跪倒在地，发现他们站在一个圆形石台上，地面刻着星星图案。

    "咳咳..."林耀趴在地上呕吐，"我刚才看见..."

    "都是幻觉。"

    白小飞擦掉嘴角的血，警惕地环顾四周。

    石台边缘有十二根石柱，每根都拴着铁链，铁链末端绑着小骸骨。

    最可怕的是，每个小头骨上都钉着青铜钉。

    林耀突然指着石台中央："有人！"

    月光穿透雾气，照在石台中心。

    一个半透明的白衣少女缓缓浮现，她赤脚飘在空中，眉心有个发光的剑形印记。

    "你们不该来。"少女的声音很遥远，"山神要醒了。"

    白小飞握紧桃木剑："你是古剑冢的人？"

    少女的身影晃动了一下："我是...大小姐的...剑灵..."

    她的话被突然的地震打断，石台开始裂开，小骸骨哗啦作响。

    林耀惊叫："地上在冒血！"

    暗红液体从裂缝涌出，很快漫过脚踝。血水里漂浮着婴儿的牙齿和指甲。

    白小飞感觉有冰凉的小手在抓他的腿。

    少女身影越来越淡：“快走...往血月方向..."

    她指向雾中某处，”找到...我的剑..."

    话未说完，一声巨响从地下传来。

    石台塌陷，白小飞只来得及抓住林耀，两人一起掉入黑暗。

    下落时，白小飞隐约看见岩壁上的壁画。

    戴面具的人把婴儿扔进火堆，远处山一样的黑影张开大嘴...

    "砰！"

    他们摔在一堆软软的东西上。

    手机光下，看清是成百上千个红肚兜布娃娃，黑线缝出的笑脸格外瘆人。

    "这是...祭品？“林耀拿起一个娃娃，从它肚子里掉出发霉的糯米。

    白小飞突然按住他："嘘！"

    黑暗中有"沙沙"声。

    手机光照去，看见之前那个四手怪物倒爬在洞顶，肚子滴着臭水。

    它的肩上坐着个巴掌大的鬼婴，正咧嘴尖笑："新鲜的...祭品..."

    白小飞发现符咒快用完了，系统能量也很低。

    这时，洞深处传来剑鸣，少女的声音响起：

    "以血...为引..."

    白小飞咬破手指抹在桃木剑上。剑身红光暴涨，所有布娃娃突然转向同一个方向。

    "跟着它们！"白小飞拉起林耀冲进隧道。

    身后怪物怒吼，洞穴开始坍塌。

    隧道尽头有亮光。

    一柄晶莹的古剑插在石台上，上面缠满黑链。

    少女模样的剑灵飘在剑柄上方，几乎透明。

    "砍断...锁链..."她虚弱地说。

    白小飞刚要上前，地面裂开，一只长满鳞片的巨爪伸出。四手怪物爬出来，体型变大了三倍，每只手都拿着青铜武器。

    "闯入者...死！"

    怪物声音像千百个婴儿在哭。

    林耀突然掏出朱砂画符："小飞哥，我拖住它！你去救剑灵！"

    不等回应，他已经冲出去。

    符咒与武器相撞迸出火花，林耀吐血但仍死死抱住怪物："快啊！"

    白小飞双眼通红，桃木剑斩向锁链。

    就在接触瞬间，整个洞穴突然大亮。

    古剑发出震耳鸣响，锁链断裂，剑灵身影变得清晰。

    "以吾之名，霜天赦令！”

    一道剑光闪过，怪物惨叫倒地。

    白小飞接住林耀，发现他胸前有个发黑的掌印，不断渗出黑血。

    剑灵飘过来，隐约间，能看清她的脸。

    她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此时脸色惨白："山神醒了，我们..."

    话没说完，洞穴死寂。

    白小飞感到脖子后面有冷气，慢慢转身。

    石台后面，两只巨大的血红眼球，在黑暗中缓缓睁开。

    白小飞的血液仿佛凝固了。那两只猩红巨眼缓缓升高，岩顶簌簌落下碎石，露出覆盖着青黑色鳞片的头颅。

    当怪物的全貌在手机微光中显现时，林耀直接瘫坐在地——

    那根本不是什么山神，而是一头足有卡车大小的畸形生物！

    它像是由无数尸体拼凑而成，腹部蠕动着几十张婴儿面孔，每张脸都在重复着同样的口型："痛...好痛..."。

    最骇人的是怪物背部突起的骨刺上，穿着数十具干尸，随着怪物呼吸轻轻晃动。

    "三百年来...你们是第一批活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