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别管是骨科,还是其他科什么手术,也不管移植了什么,医生首要确保的就是移植的器官或组织,一定要是健康、无感染、无癌症的。
怎么可能将一块已经病变的组织,移植到患者体内呢?
这和蓄意杀人,完全没有区别了!
所以稍微闻言,叶然就深知其中缘故,也无需岑主任怎么样措辞解释,她冷然的脸色已经透出了磅礴的愤懑:“岑主任,你必须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说法!”
陆凛深也在短时间内摸清了前因后果,脸色凛冽的异常森冷,起身怒道:“之前给我女儿做手术的医生呢?包括麻醉医师,所有人,都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好生生的孩子,就因为一点意外骨折,送来了医院做手术。
竟然就患上了骨癌!
继发性的,不是原发性,就代表这病跟孩子本身无关,是外来侵入导致的。
不管是医疗事故,还是有人蓄意为之,都可以归为医院的责任,也势必要打官司讨要说法的。
岑主任光忙着会诊考虑怎么给孩子最好的治疗,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严重,再一联想之前辞职的陈霖……瞬间一种可怕的念想在他脑中奓起。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无措地先安抚道:“这个我们知道,家属先冷静些,给我们一点时间,一定会详细查清楚的……”
叶然冷笑了声,“事到如今,我还怎么相信你们第一医院啊?”
虽说这是本市最好的骨科医院,但闹出了这种事,也早没任何信誉度可言了,全国那么大,又差这一个医院了?
旋即,叶然不等岑主任解释什么,她直接和陆凛深说:“阿城,麻烦你了,帮穗穗转院吧。”
陆凛深迅速应声:“好。”
但转而,他也冷然地看向岑主任,余光一扫其他脸色复杂的医生们,“但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不管是打官司,还是其他怎样,我都要为我女儿讨回公道!”
岑主任无措的满脸为难,不住地倒吸冷气。
其他人也纷纷起身试图劝慰,但事宜如此,再怎么劝,也改变不了任何。
当天,陆凛深就为穗穗办了转院,安排进了仁康,同时联系国内所有骨科方面的权威专家,根据穗穗的情况,做会诊的同时也尽快商议出最好的治疗方法。
同时,叶然也主动联系了任教授,说明情况的同时,也恳请他出面周旋,一定要第一医院严查此事,给出实情交代。
陆凛深则直接联系的律师,成立了律师团,用最短的时间直接向第一医院发了律师函,也报警请警方介入彻查。
很快的,头号嫌疑人就锁定了陈霖,以及当时为穗穗做手术的其余几位医生和护士。
但经过警方反复审讯和核对,只有迟迟找寻不到人的陈霖,以及他当时的助手崔婧,两人有很大嫌疑。
陈霖是跑了,但崔婧却落网了。
“我和老公在闹离婚,他外面有人了,还不承认,也不同意离婚,说我敢走,他就让我永远见不到儿子……”
崔婧坐在审讯室里,经过两天的拒不交代,到最后禁不住警察一波波的攻势,无奈地开始了叙述。
“我受不了,上班时也时常走神,好几次差点出乱子,幸好陈霖帮我解决了,陈霖是我大学同学,他一直都很喜欢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当是被他打动了吧,我和他……到一起了。”
警察做着笔录,详细询问:“你们之间发生了肉体关系,是吗?”
崔婧点点头:“对,我们睡了,但好巧不巧地被我老公发现了,呵,只许州官点灯,不许百姓放火,他特别双标,跟我吵架,也要弄死我,还不让我见儿子了……就在这时候,有人把我儿子从婆家接出来,送到了我办公室。”
“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听我儿子说是个很年轻的叔叔,他给我留了张纸条,已经被我烧了,但上面写的就是你们查到的那串号码。”
崔婧也不知道病变的骨钉是从哪里来的,那些是经的陈霖的手,她要做的,就是拨打那通电话,按照上面说的,配合陈霖给一个七岁的女孩做手术。
“之后的事你们都猜对了,但是……”崔婧一扫脸上的哀伤,不解地看着警察:“我做错了吗?我只是想要我儿子,对方也承诺了,母子连心,那个当妈的能和自己的孩子分开?为了我儿子,我不择手段一点怎么了?!”
警察气得怒拍桌子:“那你做手术的患者呢?也是个孩子!才刚七岁啊!你们用从已经患骨癌死亡的人身上截取骨骼,制作成骨钉植入孩子体内,你们只为了自己的意图,就帮着幕后真凶为虎作伥,你还觉得自己没错?!”
“我就是没错!”崔婧瞠目欲裂,咬牙道:“那孩子活该!天底下孩子多了!又不都是我生的,凭什么她能跟我儿子相提并论?!”
“你还真是无可救药啊!”
里面的审讯还在进行。
而旁侧的监听房内,因为案件特殊,特别准许陆凛深和叶然旁听,叶然早已听不下去,要不是陆凛深和警察反复拉着拦阻,她早已冲进去活撕了崔婧!
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的?
哪个孩子不是父母的命?就算有的孩子父母早逝,可他们也该被善待,而不是只护着自己的孩子,罔顾他人的骨血!
“叶然,真的不能冲动……”陆凛深抱着叶然,一遍遍地温声哄劝:“事情已经查得很清楚了,就等陈霖归案,就能弄清楚幕后真凶了。”
“还用查什么?”叶然过于激动的思绪早已情绪化,“我知道幕后之人是谁,陆祁年!”
陆凛深的呼吸瞬时有些窒住。
“他是我前夫陆凛深的父亲,也是资深企业家,但他草菅人命,手上恶贯满盈!”
这么阴毒的招数害人,除了陆祁年,叶然想不到第二个人来。
千防万防,竟然还是没防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