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姐姐和弟弟
虎彻勇音拿着纸巾在俯身在信的腰腹间快速擦拭着,渐渐的,她意识到这样的动作有些不雅,而就在她心慌意乱之际,一双手突然伸了过来。
勇音整个人瞬间僵住,就这么被信用手抬起了脸颊,被迫看向对方。
两张脸一下子凑得极近,勇音嗅到了他身上扑面而来的酒气,以及看到他眸子里那叫人失神的柔软。
他想干什么……
耳垂瞬间烧起来,勇音猛地后撤起身,和他拉开了距离。
信似乎也被她这突然的后退弄得一时有些发怔,勇音于原地静默了片刻,又一声不吭地走上前去,重新拿起纸巾,继续擦拭起了信衣服上的湿渍,但水已经浸入衣料之内,凭她如何尽力擦拭,上面仍有一片湿痕。
眼见如此,勇音才起身,重新给信接了一杯水放在了桌案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
信还坐在那儿,见勇音离开,一手拍了拍额头,仰首看着天板。
莫不是自己心急了……
他看了眼系统界面,勇音的好感度此刻正忽高忽低地变个不停。
另一边,虎彻勇音在离开了信的办公室后,关上房门整个人直接倚靠在了上面,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果然此刻烫的惊人。
心也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没有缓下来的意思。
今天这是怎么了,信他……因为喝多了才做这么失礼的事吗……
虎彻勇音觉得自己被冒犯了,两人的关系实则已经十分亲近了,是前辈和后辈、是一个番队的领导和下属、信还喊她姐姐……
因而她并没多少恼意,更多的是尴尬和羞赧。
“虎彻副队长”
在她心神纷乱之际,突然有人在叫她。
抬眼看去,她记起来人是谁,青鹿,是和信同一届毕业的,和信关系很好。
“啊,你有什么事吗”虎彻勇音立即镇定下来,若无其事地问道。
“我来找信。”
青鹿指了指被虎彻勇音挡住的办公室的门,面露奇怪。
“里面……不能进吗”
“能进。”虎彻勇音立即说了声,随后快步离开了原地。
青鹿一头雾水,看了眼虎彻勇音离去的背影。
他突然感叹起来:“虎彻副队长明明这么温柔又漂亮的人,可惜了……”
他指的是对方的身高,将近一米九的高度,让无数男性望而却步。
青鹿的的身高也算得上很高了,但面对虎彻勇音时仍觉压力山大。
信本身并没喝太多,一两个小时后思绪便完全清醒了。
下午的时候,他又带着几名队员出了一趟外勤任务,回到队舍时,天都已经黑了下来。
不过四番队的灯是彻夜不关的,综合诊疗班那里也时时刻刻都有人值勤。
信准备回宿舍时,发现副队长的办公室内还亮着灯,稍作思索便走了过去。
虎彻勇音还在办公室里处理一些材料,忽听见敲门声,便随口应道:“进。”
她朝门口看去,发现来人是信,内心顿时又泛起了些许波澜。
“信……你回来了啊。”勇音佯作镇定,脸上露出笑容来。
“外勤任务怎么样”
“有人受了伤,不过被我治疗过,已经没事了。”信答道。
勇音便继续笑着说:“既然你说没事,那肯定是没事了。”
“勇音姐怎么还没走”
“还有些资料要整理。”
信凑过去看了眼,见的确只是些队务琐碎。
他道:“勇音姐也不要太辛苦了,这些工作明天做也行的。”
虎彻勇音坐在那儿低着头继续整理,温声道:“也没多少,很快就好了。”
“我来帮你。”
“不用不用,很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自己就行。”
“……”
信发现虎彻勇音对他的态度,一下变得十分客气,并不像此前那么热情了。
“勇音姐。”他轻唤了声。
“……嗯”虎彻勇音闻声却没抬头,两眼仍是看着办公桌上的资料,本来只有几份文件,被她翻来覆去地看了数遍。
“白天的事,对不起。”
“……”
信注意到,勇音的肩膀轻颤了下,片刻后她重新抬起头来,向他温柔地笑道:“没什么,我没放在心上,你当时不也喝醉了吗,你也不要往心里去。”
“我没喝醉。”信却说。
勇音脸上的笑容一滞。
“信你……”
“我当时没醉。”信重复了遍。
两人的目光交汇,勇音睫毛不由一颤,她却下意识将视线避开,可能是被这办公室内灯光照的,她又感到自己耳根有些发热。
“信,你在说什么……”
她说话的声音都有些不稳了,内心更是慌乱异常,她隐隐感受到,信似乎是要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来。
“勇音姐一直都非常照顾我,我对此也一直心怀感激,在我心里,勇音姐是个心地善良、又美丽温柔的人,所以我白天说的那些,都是真心话。”信一边说着,目光也在紧紧注视着虎彻勇音的面庞。
“……”
虎彻勇音紧抿着唇,她干笑了声,说道:“你既然叫我姐姐,我自然也把你当成了弟弟看待。”
“我知道。”信坦然道,“但我没有把勇音姐完全当成姐姐。”
哗啦——
她倏地站起了身,却因为动作有些急促,使得椅子被推倒在地。
办公室的暖色灯光忽然变得粘稠起来,
“信……”
字眼从唇缝挤出时,尾音又卡在喉咙里打了个转,心脏突然变成发疯的秒针,虎彻勇音注意到,对方的双眼依旧清透明亮,这样的坦然却令她心慌。
“不好意思勇音姐。”信带着些许的歉意,“可能我又说了失礼的话冒犯你了。”
没有……
虎彻勇音张了张嘴,她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给出回应来,只觉此刻思绪有些混乱,让她难以思考太多。
她尽力平复着自己的心绪,不再敢去看去对方的脸,低下头将视线困在了地板上。
“对……对不起,信,我们……不要聊这些好吗”
信闻言只是轻轻一笑,并未因她这种带着回避和婉拒意味的话语而失落。
只是说道:“我先回去了,勇音姐,你也早点休息。”
虎彻勇音低垂着头,如同自言自般地又呢喃了声:“好……”
关门的声响又敲动了她的内心,她抬起头时,信已经离开了。
室内归于了寂静,她突然有些怅然若失,将倒在地上的椅子扶起,失神地坐在上面。
办公室的窗倒是开着,纱帘的褶皱始终保持着欲飞未飞的姿态,外面传来稀碎而渐远的脚步声,像枚石子跌入深潭,波纹尚未漾到墙角,连带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也在勇音内心里轻轻晕染开来。
“啊!”
她突然发疯一般地挠起了头,将那银色的秀发悉数弄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