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墨烯发热体 作品

第六十章 我们到底该何去何从

    寅时,天工阁被血色月光笼罩,仿若一座被诅咒的神秘殿堂。月光洒在古老的建筑上,给飞檐斗拱都镀上了一层诡异的血红色。藏书阁顶层,一本《天工开物》孤本毫无征兆地自燃起来。火舌肆意舔舐着鎏金书脊,那原本精美的烫金图案在火焰的侵袭下逐渐扭曲变形。高温将青玉案上的墨砚烤出焦香,丝丝缕缕的青烟升腾而起,与燃烧纸张的气味混合在一起,弥漫在整个房间。

    灰烬并未如寻常那般飘散,而是在空中诡异地凝聚,转瞬之间,竟化作三百道青铜锁链。这些锁链表面,浮动着管理员棺椁独有的星骇纹路,细密而神秘,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故事。眨眼间,锁链便将整座楼阁紧紧捆缚,好似将其变成了一只巨大的茧,与世隔绝。

    林河听闻动静赶来,只见他身手敏捷,踩着飞溅的瓦砾,如同一头矫健的猎豹跃上檐角。此刻,他目光如炬,双手迅速结印,薅能量瞬间凝成铜钱阵,向着三具暴走的器灵飞速袭去。那些器灵周身散发着诡异的气息,眼中跳动着红药的火种残光,明明灭灭,仿若鬼火;可胸口的械纹却诡异地拼成星骇母体的烙印,散发着冰冷而邪恶的光芒。

    铜钱阵与器灵刚一接触,算珠纹路与器灵体内的星骇代码便激烈碰撞,刹那间,迸发出刺眼的荧蓝火花。火花四溅,照亮了这片混乱的战场,也映出林河紧绷的脸庞。“坎水位!离火位!”林河神色凝重,大声呼喊着,紧接着,他猛地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精血在空中化作一道血雾,融入铜钱阵中,刹那间,铜钱阵光芒大盛,骤然紧缩,如同一座坚不可摧的牢笼,将器灵困在其中。

    器灵在阵中疯狂挣扎,身体扭曲成诡异的青烟状。可就在它们即将消散的前一刻,竟发出了红药的声音:“小心...墨九的剑...”那声音缥缈而微弱,仿若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残音未落,青烟突然再次凝聚,竟化作红药的虚影。红药面色苍白,眼中满是焦急,她指尖轻点在林河眉心,一段加密记忆强行灌入林河识海。刹那间,林河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那些画面零碎而又模糊,却让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糖心站在一旁,神色紧张,她调动起虹膜投影,瞬间刺破藏书阁结界。阁内的景象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只见三百张鎏金书页悬浮在半空,每张书页上都封印着一道天工阁弟子的魂魄。书页边缘,暗红的血渍正缓缓渗出,在虚空中勾勒出《薅羊毛三十六计》的残章,血渍如蚯蚓般蠕动,诡异至极。

    铁弥勒见状,眉头紧皱,他双手紧握着降魔杵,大喝一声,将降魔杵狠狠插入地板裂缝。刹那间,《金刚经》符文顺着青砖缝隙迅速蔓延,可谁也没想到,这一举动竟触发了暗藏的青铜链机关。只见链条破土而出,“哗啦啦”的声响在寂静的阁内格外刺耳。林河定睛一看,链节上刻着的字迹,竟是赵四的账目代码:【魂魄典当记录:三百生魂换弑神剑一日使用权】。看到这行字,林河心中一震,一种被背叛的愤怒涌上心头。

    “这是...活人炼器术!”苏浅浅震惊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她迅速甩出纳米丝线,缠住一片飘落的残页。可就在这时,残页上的墨迹突然活化,如一条条灵动的小蛇,沿着丝线迅速攀上她的手腕。紧接着,残页中浮现出一幅幅令人胆寒的画面:青衫剑客将弟子们绑在青铜鼎上,寒光一闪,弑神剑贯穿心脏,弟子们的魂魄被械纹无情抽离。在炼成器灵前,那最后的惨叫声仿佛穿越时空,回荡在众人耳边,化作书页上的批注。画面的角落,闪过墨九的身影,他手中的剑柄系着蕾丝发带,正将红药的火种封入某具棺椁,那冷漠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铁弥勒突然暴喝一声,声音中满是痛苦与愤怒。只见他手中的降魔杵瞬间炸成碎片,随后,他扯开僧袍,露出胸口。众人惊愕地发现,他胸口的《金刚经》械纹竟逆向流转,佛经文字扭曲变形,逐渐变成了星骇代码。“原来我才是...最后的器灵容器!”铁弥勒绝望地嘶吼着。话音刚落,管理员棺椁的青铜链从地底如毒蛇般钻出,瞬间贯穿他的四肢。林河见状,毫不犹豫地挥动薅能量镰刀,劈向青铜链。镰刀与链身碰撞,迸出无数火星,可当链节裂开时,众人又发现了新的秘密——链节中露出糖心的生辰八字,那些字迹竟是用红药的火种烙成,每一笔都燃着幽蓝冷焰,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被掩埋的往事。

    “小心身后!”苏浅浅突然大声喊道。与此同时,她的惊鸿匣展开,无数银蝶如雪花般飞舞而出,迅速结成盾阵。几乎就在同一瞬间,一只星骇傀将破窗而入,巨大的冲击力将窗户的木质边框撞得粉碎。傀将的机械义肢突然变形,露出苏浅浅三年前遗失的左臂部件,接口处还沾着墨九的血迹,干涸的血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苏浅浅眼中闪过一丝怒火,她迅速用纳米丝线缠住傀将脖颈,猛地发力。随着一声闷响,傀将胸腔炸开,里面蜷缩着一个巴掌大的青铜棺椁模型,棺盖上刻着林河与苏浅浅的三生契约编号,数字在幽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

    整座天工阁突然剧烈倾斜,地面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深渊,直通后山剑冢。暴走的器灵如汹涌的蝗群,向着洞口疯狂涌去。它们一边奔跑,一边撕咬着自己的械纹躯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要将星骇代码与红药火种强行分离。林河见状,毫不犹豫地紧随其后,纵身跃入深渊。当他落入剑冢深处时,眼前的景象让他震惊不已:一座巨大的青铜祭坛静静矗立,坛上倒插着墨九的佩剑。剑柄缠绕的蕾丝发带正渗出血珠,血珠滴落之处,生出带刺的曼陀罗花,花蕊中闪烁着【器灵永囚】的猩红械纹,散发着邪恶而神秘的气息。

    “你终于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只见戴着青铜面具的天机老人缓缓走出,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诡异。天机老人指尖轻弹剑身,弑神剑发出一声低沉的悲鸣,剑刃上浮现出红药被炼成器灵的画面:当年,天机老人用三百弟子魂魄喂养此剑,血腥的场景令人发指。“今日该轮到你了。”天机老人冷冷地说道,声音中没有一丝感情。他缓缓掀开面具,露出半张被械纹侵蚀的脸,而另半张脸,赫然是年轻时的青衫剑客模样,岁月仿佛在他脸上留下了两道截然不同的痕迹。

    祭坛四周的管理员棺椁突然缓缓开启,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古老的叹息。每具棺内都躺着一个被青铜链贯穿心脏的器灵,他们的面容与苏浅浅、铁弥勒、糖心一模一样,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生气,空洞的眼神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

    林河的心口雷纹突然暴涨,光芒照亮了整个剑冢。他调动起体内的薅能量,顺着青铜链逆流而上,将红药的火种残影从识海逼出体外。火种在空中缓缓凝成一个微型丹炉,炉内喷发的烈焰竟与铁弥勒的《金刚经》符文产生共鸣。刹那间,两种力量相互交融,散发出强大的光芒。铁弥勒见状,嘶吼着拼尽全力扯断四肢的锁链,破碎的佛珠在空中迅速重组为梵文锁链,向着天机老人飞速袭去。眨眼间,梵文锁链便将天机老人紧紧捆在弑神剑上。苏浅浅抓住时机,纳米丝线如灵动的灵蛇,缠住剑柄。墨九的剑气顺着丝线灌入剑身,蕾丝发带突然燃起熊熊焚天业火,火焰越烧越旺,照亮了整个剑冢。

    “破!”三人齐声大喝。随着一声巨响,弑神剑炸成无数碎片,剑冢岩壁也轰然坍塌。烟尘弥漫,视线模糊,可就在这时,青衫剑客的残魂缓缓浮现。他手中握着半块管理员棺椁的碎片,碎片上的星骇纹路与糖心虹膜中的加密数据完美契合。残魂飘到林河面前,将碎片按入他掌心,声音缥缈而又坚定:“真正的弑神刀...在你魂魄里。”

    铁弥勒胸口《金刚经》缺失的“慈悲”二字,正在糖心虹膜中重组为星骇病毒,病毒如微小的恶魔,在不断分裂、蔓延。

    弑神剑碎片上检测到赵四的铜钱熔铸痕迹,每枚铜钱孔洞中都藏着一缕红药火种,火种微弱却顽强,仿佛在等待着被唤醒。

    青铜祭坛底部刻着林河与苏浅浅的三生契约编号,契约日期是三百年前的惊蛰日,这个特殊的日期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剑冢时,天机老人的青铜面具碎成齑粉,随风飘散。林河拾起面具残片,发现内侧刻着一行小字:【以魂饲器者,永堕轮回】。看到这行字,林河心中一凛,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藏书阁方向突然传来悠扬的钟鸣,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紧接着,二十四节气碑的投影浮现在云层中,如梦如幻。惊蛰碑的裂痕处,渗出与红药火种同源的幽蓝光芒,光芒如丝线般蔓延。众人定睛一看,碑文竟正在被篡改为:【天道重启倒计时】,数字在光芒中闪烁,仿佛倒计时的钟声,催促着众人。

    糖心突然尖叫着捂住右眼,脸上满是痛苦之色。虹膜投影失控般播放着恐怖画面:三百具管理员棺椁正在地脉中游动,棺盖上浮出众人的面容,面容扭曲,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苏浅浅的玉牌裂痕渗出青芒,机械义肢不受控制地指向北方。众人顺着方向望去,那里是墨九的衣冠冢,坟头插着的断剑突然嗡鸣如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