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兰直接将水搅浑,她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也不是没听说过场长和朱主任的事情,而且之前那个朱主任还想找人来找她们的麻烦,想要让她们家不敢继续租仓库,这次的事情显然也没那么简单。
要是场里的人说不定还不敢将事情扯到场长头上,可是她是被造谣的当事人,只有让公安和场长都亲自出面了,才能将她身上的冤屈洗去。
之前李主任可是暗示了她好几次,这次正好将那些在背后图谋不轨的人都拉下水。
“你你这小同志可不能乱说,我们场长可是清白之人,是谁敢随便诋毁的,我这就让人来,这事关场长的威严,你们别报公安,我们场里会调查清楚的。”
朱主任已经让人在这里盯着好一会儿了,听到李秀兰提到报公安,还将场长拉进来,他心里暗喜,只要自己阻止了她们去报案,自己就能将这盆脏水泼在场长的头上。
“你是谁,我们都被人这么骂了,我的清白都被人诋毁了,难不成还不能给自己讨公道了,我告诉你们,你们自己说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是谁说的自己站出来,否则待会儿我就管不了了。”
李秀兰见他过来,心想这个道貌岸然的人,现在是最希望场长出面堵住悠悠众口,到时候人们会变本加厉地传他们的谣言。
“我是场里的办公室主任,小同志,这个事情我看就是流言,要是真想追查是谁说的很难,而且人家也不会承认自己说了啊,所以我待会儿让人把场长请来给你澄清,也给场长澄清如何?”
朱主任一脸和气的表情,仿佛他并不是最开始造谣的那一个。
“好啊,那就请朱主任帮忙澄清,今日的事,说小了只是他人的一句造谣,要是我没有接受过新社会的教育,恐怕就要像以前的人一样跳河或者上吊了,你们的一句无心之言,很有可能成为别人自缢的绳索,我希望所有人没有亲眼确定的事情不要乱说,否则自己不一定能承担后果。”
李秀兰看了看周围的一圈人,眼睛直视着他们,仿佛要将所有人看穿。
场长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他带着李主任过来。
“今儿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人站在这,都吃了吗?”场长一向都是在场里食堂吃的,所以他没有直接来过李秀兰的摊子前。
“场长,这大中午的打扰您休息了,实在是现在有一场关于您的声誉的辩驳,这位小同志竟然被人说与你有私情,这这这,这怎么可能嘛,这些人传得太离谱了。”
朱主任一副很是无奈的表情,仿佛自己尽力解释了,但是没有用一样。
“这可真是误会这位小同志了,我们之前都没见过,怎么会传出这么离谱的传闻?”
“场长,这位就是租了我们废弃仓库的李秀兰同志,当时是我和何干事经常在她家的摊子上吃东西,她家的味道确实不错,后来李同志见我们那个废弃的仓库没有用处,就问了我。
我这才去向您请示,您也说租出去也算是给场里创收了,所以我让她们直接去找会计签了租赁合同,这不,合同都在这呢,李同志租场里的废弃仓库一事,是我和财务部门的同志们商量后确定的价钱,不存在什么私不私情的。
更何况,现在也在大力支持民营经济,李同志是个有胆识的人,第一个在场区门口摆摊,我们场里也是响应政策,支持她的发展,各位看看,现在场区门口出现了多少摊子,一下子就盘活了我们这个小镇上的经济。
前天我还去和镇长汇报了这一情况,就连镇长都说场区门口的个体经营是一个积极的现象。
这几日场里不少工人也反映场里食堂的饭菜味道一般,但是价格还没有外面摆摊的便宜,我们还在想要不要重新找一个食堂的大师傅或者直接取缔了食堂,让场区周围也能因为我们矿场的存在而慢慢发展经济。”
李主任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将李秀兰能租到仓库的原因和场长撇开,又提到了场区门口的摆摊经济都受到了镇长的赞扬。
“场区的食堂,我也听到有人反映过这个问题,不过食堂毕竟是朱主任力保的,我作为场长,也一向支持朱主任,一直在食堂吃饭,并没有和这位李同志有过交集,所以还请大家不要继续传谣。
不过李主任你今天说的话有道理,既然场区门口已经出现了这么多摆摊的人,就算是工人们没有在食堂吃饭,也不会饿肚子影响生产,那我们也要考虑考虑食堂存在的必要性了。”
场长听他说完后,这才状若思考地说了起来。
朱主任见到事情并没有朝着自己想的方向走,反而是让工人们都知道了场长现在也赞同撤销食堂,他有些慌张了。
他给人群中一人一个眼神,随后一个中年妇女走出来,她左右看了看,大声说着。
“可是那天我明明看到冯家饭馆的李寡妇和这个叫场长的在那边的小树林说话啦,难不成也是冤枉了你们?”
“什么,在小树林说话,这一定是看错了吧?”朱主任显得很惊讶,其余人知道这是场长的事,不敢有任何动作表露,都默默看戏。
“哦,这位女同志你真的亲眼看到了,那你说说是哪一天,什么时候,我从来没和李同志出去过,你这话可要负法律责任呐。”场长见她的模样,表情没有变化。
“我,我忘记是哪一天了,总之我就是看到了。”她眼神躲闪,李秀兰猜到她肯定是被人指点站出来的。
“这位婶子,说话可是要负责的,你说我去那边的小树林,那你可要好好回忆回忆是哪一天,要是没有证据,一句说不清道不明的话都可以当做证据,那我也可以随便说,朱主任有一天和一个女人抱着孩子说话,反正没有证据,就是上嘴唇搭下嘴皮的事。”
李秀兰这么一说,朱主任立刻摆摆手,这女同志怎么逮着他咬。
“我,我不记得了,我就记得那天下了点雨,好像好多人没来摆摊,我家里穷,我坚持来摆摊,就看到了。”
“你说的是十二那天?我记得这两个月就只有那天下了雨,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可要好好说道说道了,那天我家孩子发烧了,我带着她去卫生院输了一天的液,那天我们家的炒菜都是我妈炒的,而且我有证据证明我整天都待在卫生院,里面的医生护士都可以证明。”
李秀兰还以为她是用多高明的招数,谁知道随便扯的一个时间,自己也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