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少年 作品
第138章 你想练？
门下弟子在没有得到师长的允许之下，很难接触到真正高深的剑道传承。
而在剑宗里面，是有两个地方能够获取剑道衣钵的，一个是藏经阁，里面收纳着剑宗诸多先辈留下和搜集到的衣钵传承，但进入藏经阁的要求极为严苛，需要为宗门做出巨大贡献才能破例进入。
第二个则是传功殿，只要手持传功令牌就能获取到一部相对适合自身的功法。
辛师是剑宗的丹师，在剑宗里面有着独特的地位，因此他的传功令牌有着更高的价值。
传功殿在一座陡峭剑峰上，这里是剑宗的禁地，有着十几位剑奴严格把守。
剑奴是剑宗培养的无情打手，天生冷漠无情且各个剑道造诣非凡。
林凡在出示了传功令后，小心翼翼走入传功殿。
里面，有着不少弟子往来都在借阅书籍。
林凡刚刚进来，引起不少人的侧目。
之前江平在观心城做的事情几乎惹得天怒人怨，让不少正直感爆棚的同门弟子将其认定是败类。
这时，一位五官清秀，肌肤雪白的女子忽然上前，对着林凡行礼道：“江师兄，许久未见。”
“听说你在观心城劫掠百姓，甚至是滥杀无辜，如今还有脸返回宗门？”
她语气非常的尖锐。
林凡打量着对方，很快就知道此女的身份，剑宗云木峰的女弟子许晓梦，曾经还是江平的仰慕者之一。
“他当然有脸了。”
“为了讨好邱长老等人，恨不得祸害整个观心城，如此败类简直丢尽我们剑宗颜面。”
旁边，一个男子讥笑出声附和道。
女子看向林凡，一字一顿问道：“以前的江平，究竟去哪了？”
“左长老死了，你就甘愿自甘堕落？”
林凡沉默了一下，道：“许师妹，我也只是奉命行事。”
“好一个奉命行事。”
女子冷冷一笑，道：“我等剑修向来是为终生打抱不平，若是欺凌弱小凡人百姓，和魔道又和区别？”
闻言，一名憨厚可掬的弟子连忙上前，低声道：“师妹别再说了，江师弟也是无可奈何。”
“无可奈何就能祸害那么多人吗？”
“送上山的青壮年全都离奇失踪了。”
女子厉声道，声音越发大了起来。
她眸光锐利盯着林凡，丝毫不惧面前这个比她修为强上很多的男子。
林凡一言不发，默默承受着女子的质问和指责。
“懦夫。”
女子狠狠瞪了他一眼，旋即推门而出，仿佛和林凡共处同一个传功殿都让她感到恶心。
林凡苦笑一声，这才是纯正剑宗弟子的性子。
只是包括女子在内，无法改变上面的决断，所以只能将不满发泄到他这个曾经的执行人身上。
这不仅仅是几个剑宗弟子们的态度，而是大部分剑宗弟子们的反应。
但很多人不敢违抗上面，所以就只能将矛头全部指向江平这类狗腿子。
没错，就是狗腿子。
林凡摇了摇头，并没有往心里去，毕竟是江平祸害观心城的青年壮丁，和他林凡有什么关系？
……
传功殿分为两层，第一层大部分弟子都能随意出入，而第二层则是需要含金量更高的传功令才能上去。
恰好辛师给的传功令就满足了登上第二层的条件。
越是强大的功法，越有着更高的修炼要求；这种不仅仅需要天赋，还要有一定的悟性。
除此之外，若有先人前辈的成功经验，也能帮助后来者减少不少的弯路。
林凡登上了第二层，这里的弟子比下面少了很多，而且非常的安静。
如果有人敢在这里喧哗，就会有守殿的老头将其驱逐。
老头非常年迈，很少有晚辈知道其来历，仿佛传功殿自建立起，他就已经在这里了。
江平也不知道老头的具体来历，只知道众人都称他为“张老。”
辛师给他传功令的意义，并不是让林凡来二层独自挑选功法。
所以林凡毕恭毕敬来到正在打瞌睡老头面前，将传功令双手奉上。
“张老。”
老头原本昏昏欲睡，可看到令牌之后陡然间精芒一亮。
他打量着林凡一眼，咧嘴笑道：“辛小子让你来的？”
“是的。”
林凡点了点头。
只是他没有记错的话，辛师也有七八十岁了，可对方却称“辛小子”属实令人诧异。
“不用瞎想，老头子的年纪就算是两个辛小子加起来都比不上。”
“根骨不错，悟性也马马虎虎，你勉强能炼。”
说着，老头忽然话锋一转，道：“你怕死吗？”
林凡愣在原地，不解的望向对方。
“我应该怕吗？”
这下子轮到老头愣住了。
他突然哈哈大笑，道：“有趣，还真是有趣。”
说着，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部秘籍，直接抛给了林凡。
泛黄的封面上写着几个大字《流云剑经》
林凡一怔，紧接着面露古怪之色。
这是流云剑宗的秘传剑道，唯有几座主峰的嫡系弟子才有资格修炼，且据说这部功法能够修炼到开山境甚至是更高的境界。
只是从来还没有人达到那种高度！
当然此法并非完美，好处是能将一身的力量凝聚出剑种也就是俗称“剑心。”
但也存在着巨大风险，稍有不慎就可能走走火入魔甚至前功尽弃，这也是为什么漫长岁月里，没有几人能将此法修炼到高层次。
“修炼这部剑经需要道心坚韧，且要承受万剑刺骨的钻心之痛，是一条非常人能够走下去的路。”
“近一二百年间有着十几人修炼此法，却没有一个能有好下场，八十年前被誉为剑道奇才的黄长老修炼此法，却在尝试破境时神魂俱灭，前代剑宗之主修炼此法，曾走火入魔后来离奇陨落，这一代宗主更是闭关几十载直到近日才出关。”
“你要想好了再炼。”
老头脸色一肃，提醒道。
林凡略微思索，便道：“张老，弟子不怕。”
老头点了点头，道：“年轻人要的就是这份冲劲。”
得到《流云剑经》后，林凡便迅速离开了。
“要凝聚剑种何其艰难，又是一个痴人。”
目送着林凡离去的背影，老头摇了摇头道。
并非他不看好，而是这条路子过于艰难，放眼整个剑宗历史上那些惊艳卓绝的剑道天才，都没有几个能够顺利成功。
不久后，林凡就返回了丹药房。
辛师问道：“拿到了？”
“张老将《流云剑经》传给我了。”
辛师一脸错愕，道：“我不是让他给你《坤元剑典》，他怎么给你《流云剑经》了？”
《坤元剑典》也是剑宗核心功法，但上限却没有《流云剑经》那么高，同样的风险也降低了很多。
林凡一怔，道：“老师，是弟子拿错了？”
辛师眉头紧皱，喃喃道：“该死的老东西，这办得都是什么事情！”
他忽然问道：“你想练？”
“不能练？”
辛师嘴角一抽，道：“你不怕死？”
林凡：……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刚刚张老也是这样问的。
看到林凡一语不发，辛师就知道了他的决定，摆了摆手道：“别把自己练死了，老夫年事已高，以后还指望着你送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