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盾能量在第五次爆炸时耗尽。李松柏重重摔在庭院喷泉里，折断的肋骨刺穿肺部，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沫。
透过熊熊烈火，他看见蓝怀山站在地下室入口冷笑。那个怪物抬手比划了个割喉的动作，转身跳进早已准备好的逃生密道。
【警告！任务失败】
【当前阵亡率：100%】
爆炸溅起的积水洒在李松柏脸上，混合着血水淌进领口，无声地嘲笑着他的天真和无能。他挣扎着摸向腰间信号枪，却只摸到半截炸断的皮带。
三百米外，最后一名A组队员正拖着肠子往外爬。年轻人看见李松柏，用尽最后的力气举起染血的平板——屏幕上是蓝怀山逃往直升机坪的实时追踪画面。
“抓……住他……”
年轻队员的手垂落泥泞，这个早已经被系统判定为阵亡的年轻人用他的最后一口气说出了他最后的请求。
李松柏一拳砸在地上，指骨碎裂的疼痛远不及心中万分之一的悔恨。他望向开始泛白的天际线，那里有架黑色直升机正飞向云层中。
【检测到宿主产生强烈的杀意，“量级补偿”功能开启，您的杀心将抹平一切量级差距——即便对手是直升机】
“蓝怀山！我草你妈！”
李松柏震天的怒吼声在山间炸响，他朝着直升机的方向狂奔，系统仓库中一件道具消失，下一秒，单兵喷气式背包出现在他的背后，随着李松柏纵身一跃，喷气式背包产生巨大推力，他整个人如同炮弹一般射向直升机。
单兵推进器的尾焰在夜空中划出赤红轨迹，李松柏像颗燃烧的陨石撞向直升机舱门。金属扭曲的尖啸声中，他的五指如液压钳般刺入钛合金门框，肌肉纤维在量子标记物的荧光下呈现出诡异的金属光泽。
“蓝！怀！山！”
舱门被整个撕下的瞬间，直升机剧烈倾斜。蓝怀山的身影在机舱尽头转身，颈部注射点还在渗出紫黑色液体，脊椎骨刺破西装后摆，如同一条蓄势待发的蝎尾。
两人目光相撞的刹那，李松柏蹬着舱壁扑去！
“轰！”
拳锋相击的冲击波震碎了所有仪表盘玻璃。蓝怀山被巨力轰退三步，后背撞穿防火隔板，而李松柏的战术靴在钢制地板上犁出两道冒烟的凹痕。
“你果然也突破了极限。”蓝怀山吐出口带着内脏碎片的血沫，笑声如同砂纸摩擦，“但现在的我——”他突然抓住舱顶安全杠，蝎尾般的骨刺凌空抽来，“连坦克都能徒手拆掉！”
李松柏侧身闪避，骨刺擦着脸颊划过，在机舱内壁留下半米长的裂痕。他趁机扣住对方手腕，一个过肩摔将蓝怀山砸向驾驶舱！
“砰！”
直升机操作台几乎被砸得粉碎，操纵杆在挤压中折断。直升机像醉汉般打着旋下坠，警报声与失重感同时袭来。
“你疯了？”蓝怀山扒着座椅固定身体，竖瞳在红光中收缩成线，“这样下去我们都得死！”
李松柏抓住舱壁裂口，狂风将他的怒吼撕成碎片：“我可以不活，但是你——必须死！”
直升机擦着松树梢砸向山谷，旋翼削断的树干如标枪般四处飞射。在触地前的0.3秒，李松柏踹开应急舱门跃出，最后一个量子护盾在身后展开成半透明薄膜。
“轰——！”
爆炸的火球腾起三十米高，冲击波将李松柏掀飞进灌木丛。他刚撑起身体，一道黑影便从烈焰中走出——蓝怀山的西装早已烧尽，裸露的上身布满鳞片状角质层，脊椎骨刺增殖成完整的生物装甲，在火光中泛着油亮的光泽。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蓝怀山掰正脱臼的下巴，碎裂的骨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现在的我，不是用杀死人类的手段能杀死的。”
李松柏撕下烧焦的战术背心，露出同样开始结晶化的伤口：“得意什么？我比你更难杀！”
两人同时冲向对方！
第一拳相交时，冲击波震落了方圆十米树冠上的所有雨水。
蓝怀山的骨刺如长矛般突刺，李松柏矮身闪过，反手扣住其肘关节猛砸向岩石。花岗岩爆裂的碎屑中，蓝怀山蝎尾倒钩毒蛇般袭来，在李松柏肩头撕开三道深可见骨的血槽！
李松柏连闷哼都没有，一记膝撞顶在其腹部，趁对方弯腰时肘击后颈。
蓝怀山踉跄前扑，撞断两棵碗口粗的松树才稳住身形。他转身甩出三枚骨刺，李松柏翻滚躲避，原先站立处的腐殖土被腐蚀出滋滋作响的坑洞。
“咳咳……”蓝怀山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感受着突如其来的钻心蚀骨之痛，目露惊讶之色，“怎么会……”
李松柏冷笑一声道：“看来是发作了。还记得白绮罗的神经毒素吗？那种毒素其实会被单氯元素中和，你往自来水厂投放的毒药甚至过不了消毒那一关，不过它会和你自己搞的强化剂发生二次反应。现在你知道你在地下实验室闻到的类似氰化物的气味里藏着什么了吗？”
蓝怀山瞳孔地震，感受到全身上下不断加剧的疼痛，他双目赤红，发出一声凄厉的咆哮。
“你以为靠女人下毒就能赢？”蓝怀山肌肉纤维突然如电缆般绞紧，速度暴增突袭而至，“我可是——战神！”
“嘭！”
蓝怀山重重地一拳砸中李松柏的脑袋，李松柏的拳头也精准命中其太阳穴。骨骼碎裂声中，两人纠缠着滚下山坡，所过之处树木倒伏、岩石崩裂，如同被巨型压路机碾过的痕迹。
当滚动终于停止时，他们已身处干涸的河床。蓝怀山的骨钉贯穿李松柏右腹，而李松柏的拇指深深插进对方左眼窝。
或许是疼痛达到阈值，蓝怀山此时脸上非但没有痛苦之色，甚至咧嘴一笑，仅剩的右眼看向天空：“三、二、一——”
“咻——轰！”
第二波火箭弹如雨点般砸向河床！原来坠机前蓝怀山早已发出坐标，战神集团的残党正在进行无差别覆盖射击。
李松柏在千钧一发之际拔出骨钉，拽着蓝怀山跳进地下暗河入口。爆炸的震荡波追着他们冲入洞穴，将两人如破布娃娃般拍在石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