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今日如此盛装打扮,却是要嫁给别的男人!
一想到这一点,宋惊澜心中怒意如烈火般熊熊燃烧,一双熬得满眼血丝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她,宽厚的大手则是一把猛的按住她的腰间,迫使姜虞月直面着他的目光。
“好你个姜虞月。”
宋惊澜强压着心中的戾气,声音低沉而冰冷,眼眸中透着几分森然,“四年前玩一出假死,妄图金蝉脱壳,还女扮男装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的过了四年还不够。”
“现如今竟要去父留子,带着我的儿子改嫁他人,让他称别人为爹,你真是好狠的心!”
“什么去父留子?”
即便已然到了这个地步,姜虞月还是下意识的嘴硬,“我的儿子姓姜,同你有何关系?你有什么证据来说我去父留子?”
这话让宋惊澜的眼神阴鸷得越发的渗人,他抬手抚上她的脸,指腹轻轻摩挲过她饱满的唇瓣,虽说动作看似轻柔,却带有几分不容抗拒的危险气息。
“不承认?”
宋惊澜嗤笑一声,话语里的压迫感更甚,“你既喜欢去父留子,那便再让你生十个!”
如此一句话让姜虞月心神一凛,下意识的绷紧了身体,如今看着眼前男人此刻正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气息,让她一瞬间好似有些透不过气,眼底里不由自主的闪过了几分慌乱。
宋惊澜捕捉到了她眼底里一闪而过的恐惧,到底还是抑制住了自己满腔的怒意,将扣住她腰身的手松开,但依旧是目光冷厉的盯着她。
“你不过是仗着我对你的情谊,便有恃无恐。”
宋惊澜嘴角掀起一丝讽刺的弧度,“背着我另嫁他人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若是换了旁人,恐怕脑袋早就掉了好几次了。”
“竟然还选了一管家之子做你的夫君,如此歪瓜裂枣,你倒也真是看得上眼。”
看着他的语气稍稍缓和了几分,姜虞月这才偷偷松了一口气,不过听着他这话,倒是忍不住开口辩驳。
“情谊?你对我有何情谊?”
姜虞月神色平静,沉默了片刻后才终于开口,“先前对我百般蒙骗我都还未找你算账,如今倒是来纠起我的错处来了?”
“我为何要女扮男装?为何要另嫁他人?你口中的歪瓜裂枣却能给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莫非你真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想要成为你后宫三千佳丽之一不成?”
宋惊澜手下微顿,墨眸依旧深沉。
说到这里,姜虞月的眼神又是凉了几分,“你身份尊贵,能瞧得上我自是我的福气,只可惜我无福消受,今日你既来了,我便同你把话说清楚。”
“进宫和诸多妃嫔争夺宠爱的日子我实在是不愿过,但如今我已落到了你的手里,若是你还是想要把我强绑回去,那我也无话可说。”
说完这番话,姜虞月挺直了脊背,摆出了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大义凛然之态。
而宋惊澜只是静静地抬眸看她,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的波澜。
“你以为,我会让你有选择的机会?”
这番话倒是让宋惊澜有些明白了症结所在,眼底里积压的阴郁倒是消散了些许,“至于你说的别的女人,我的后宫中几时有过别的女人?”
这番质问说得姜虞月一怔,而宋惊澜则是继续冷声道,“从始至终我留给你的都是皇后之位,从前我不曾有别的女人,以后更是不会有。”
堂堂皇帝后宫只留一个女人?
姜虞月第一反应是觉得有些荒唐,即便宋惊澜他有这样的想法,可群臣能同意这种肆意妄为的事吗?
她下意识的便想要否定他说的这话,但宋惊澜已然奔波了数日,此刻将人抢到手,他紧绷了许久的神经总算是得以放松,积压的疲惫也如同潮水般涌了上来。
“如今这皇后你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
宋惊澜捏了捏眉心,他们的拉扯已然持续了数年,即便他不想用强,但也不愿再让姜虞月由着她的性子来了。
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沉声警告道,“我这一趟回来便没打算放你走,最后再给你留七日的时间想清楚,七日之后便启程回京。”
“奉劝你一句,若你想要你姜家全家连带着向家活命,那就乖乖的待在此处,若是你离开这处别院半步,我便先杀了那向家的儿子。”
这话让姜虞月愣了愣,这还是宋惊澜头一遭如此郑重其事的威胁她。
她声色俱厉,“你敢?!”
“我有何不敢?”
宋惊澜瞥了她一眼,笑意薄凉,“他敢染指当今皇帝的女人,哪怕是要诛他九族都不为过,光是杀他一人又有何难?”
这话堵得姜虞月无法反驳,虽说她并不认为宋惊澜会暴虐至此,但她也不敢拿他人的性命去赌宋惊澜的脾气。
一想到自己竟然会受此等胁迫,姜虞月一时间只觉得有几分恼怒。
几年不见,这宋惊澜竟还学会了仗势欺人的这一套!
说完这话后,宋惊澜便迈步走出了房间,给姜虞月留下了独处的空间,但他却是并未离开,只去了隔壁的院子。
他整整三天三夜未曾合眼,暗卫已然守住了院子,姜虞月也再无偷跑的可能性,他也总算是能够安心歇息片刻了。
而月影和风灵也总算是碰了头,见着自家主子总算是及时阻拦了这场婚事,月影心里悬着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下。
“你小子真够狠的。”
风灵自然知晓向家后院那场大火乃是月影去放的,“放火这种损招你也想得出来!”
“那我还能怎么办?”
月影苦笑一声,“谁知道主子能不能赶得上?若是我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姜姑娘嫁给那个姓向的,那我这条命还要不要了?”
风灵虽有些同情月影这些年的遭遇,但眼底里还是带着几分幸灾乐祸,还好当初这份差事不是交到他手上,守着这位什么都能干得出来的姜姑娘可比什么活都辛苦啊!
不过万幸的是如今主子总算是摊牌了,眼下只等着这姜姑娘自个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