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2.4公里超过了手头大狙的有效射程,但如果真要做,那项骜也有一定把握将子弹送进顶层的那个小窗口里把激光发射器给打爆,用最简单的方法打断这次空袭。
但他不想这么做,因为他有别的计划,更狠更彻底的计划。
而这段路自然是不好走的,图阿雷格武装分子配合17旅的人把街道以及各种小路全都封住了,没有空子可钻,硬闯又不现实,所以项骜想到的办法便是“化装侦查”。
首先是寻找目标,躲在一辆车后观察了半晌,最终将目光落在了一个穿着长袍,手拿Ak的民兵身上。
之所以选选定此人,是因为他眼下一个人躲在一处背风的楼后抽烟,身边没有别的同伙。
确定了要对谁下手后这边没有立即行动,而是等,等下一股风沙过来。
顺利的是这阵风很快便到了,裹挟着一股沙尘贴着地皮席卷过去,项骜立刻起身没入其中;虽然吹不到背风的楼后但却能大大掩护自己向着那里快速逼近的动作。
等风过沙散,那扔掉烟头的民兵再一转头时,原本空空如也的眼前已经突然冒出来一个手持刺刀的凶恶大汉。
电光火石的一霎,刀身便全部扎进了此人的胸膛之中,横着进去的刀锋成功避开了胸骨直刺入心脏。
另一只手也没闲着,一把捂住嘴巴往后面的墙上摁。
对方无法发声的同时,也因为心脏被豁开在眨眼的工夫后就瘫软在地,死了个透。
接下来的事情便是换衣服。
项骜把这人的长袍、头巾全摘下来套在自己身上,最后把只剩一条内裤的尸体塞进了楼后的一个大垃圾箱里。
而有了这身行头,往后的行动就方便太多了,只要别太招摇,那几乎可以大摇大摆的往前走。
因为只露出一双眼睛,手里还拿着Ak,袍子外又有图阿雷格族的标志,和裹巴裹巴单纯想混出去的样子完全不同,所以根本没人怀疑。
一直走到接近水塔附近时心头不由的紧缩了一下,因为靠近这里后,附近的守卫人员已经全部换成了17旅的士兵,他们的穿着和民兵有明显区别,自己这么继续往里进,轻则被赶出去,重则遭到盘问漏了陷,那就得陷入一场苦战了。
围着这个地方转了一圈,频道里也响起了剩蛋的声音:
“阿瑞斯,你那边怎么样了?我这里再次监听到了他们的通话,两架苏-30kA已经越过阿马边境深入腹地,最多10分钟后就会抵达攻击区域,再晚些的话恐怕要来不及了。”
“我目前在水塔外100米处左右,一会儿人我会尽力在你们被炸飞前把活儿干完。”
“那好,你一定快点!我们的生死全看你了!”
“放心吧。”
话是这么说,但哪有这么多急中生智?看着密如铁桶的防守,项骜把心一横,决定杀进去。
打定了主意,他将长袍一甩,把当做道具的Ak也给扔到了一边,然后端起从背后甩过来的g-36,对准前面的士兵便打出一道横向的长点射。
站在那里的三个登时中弹倒地,听到枪声的其他人马上呼喊着围过来,交火随即开始。
这边依托水塔附近高低错落的建筑做掩护,依仗精湛的射击技术向前快速推进。
在此种面对面的较量下,双方军事素质的差距就被以很直白的方式体现了出来:
那些所谓的特种兵有较强的战术和配合意识,但在反应、机动能力上都落后太多,他们往往刚一露头便遭到一通精确的短促连射,等死掉几人再想反击时项骜已经转移阵地跑到了暂时还不知道的地方,待遭到新的攻击反应过来时,又是一番这个套路的重复。
而在拥有兵力优势的情况下,17旅的士兵非常想通过钳形攻势将这边压制在某一个区域,再逐步缩小包围圈直至将其歼灭。
但这个思路却始终没有成功,因为他不是步步为营的打,乃是形如鬼魅的在街道中穿梭,对于前者来说,这个对手随时有可能出现在任何一个窗户后、任何一个墙角、任何一个可能打出冷枪的地方,简直防不胜防。
有这本事对于项骜来说还真不全是接受gcp严苛训练的成果,因为作为一个从小便擅长以寡击众,面对人多势大的对手却又从来不会被围住的顶尖街斗高手,这种利用地形的高速运动战早已深入骨髓形成了一种本能。
周遭环境越复杂就越对自己有利,而眼下不仅有乱糟糟的房屋、车辆,还有大风和时不时过来放一下烟雾弹的黄沙,那对于他来说,简直相当于成龙进了家具城,如鱼得水。
不过该方法只能在城区里用,到了郊区的旷野上就不好使了,这也是不能用在整支小队脱离此地的原因。
待项骜撂倒对方至少一个班的兵力抵达水塔楼下时,那帮人甚至都还没看清前者的样子。
一脚踹开面前那扇破破烂烂的木门,右手也顺势向里面抛进去一枚手榴弹,侧身躲在墙根等爆炸响声过后向内一闪便进去了。
事实证明用爆炸物开路除非是解救人质不然永远都没有错,比如眼下进来,左右两边一边躺着一个,都没死但都被冲击波打伤了,蜷缩在地上动弹不得,口鼻之中全是血,其中一个大概是离得近一些,两只眼睛的晶体破裂严重,看着是保不住了。
项骜一看心说我也当一回好人,送你们俩一程痛快,随即两枪下去,在他们眉心处各自开了个窟窿。
击毙两个看门的,旅的士兵企图利用高低落差伏击这边,只是还没见着人,先见着的又是一枚手榴弹。
这次这个比前二者都惨,因为处于卧姿状态,手榴弹划着弧线飞上来时正好砸在腰上并在片刻后炸开。
等上来看清时,趴在地上的此人,腰几乎都断开了,脊柱碎裂,两颗腰子甩出了体外,唯独还有些皮肉相连,不然上下半身就得完全分家。
再往上一路到顶就只剩一人了,正是那个负责操作激光照射器的。
只是他显然偏向于操作技术设备,军事素质十分堪忧,比如看到项骜后想举枪射击却连枪都端不稳,最终被后者先下手为强用三连发全部命中面门而死。
这边在进行下一步动作之前先从背后掏出一枚反步兵定向地雷安放在了拐角处,点时间拆雷,没注意到就得被炸个结实,反正无论哪一个都能起到防御和预警的效果。
不过这颗雷并不是项骜随行的装备,而是在路上击毙的17旅士兵身上缴获的。
接着才是干正事,简单辨认了一下这类照射器的操作流程,随后对了一下时间,距离攻击开始还有一分半钟。
不早不晚,正好来得及;随后通过调整光束,让其不再指向远处的大使馆,而是指向了附近图阿雷格民兵最为密集的一个地点。
时间很快到了,伴随着巨物从天而降划破空气的呼啸声,“咚——”的一声巨大闷响从远处传来,远在2.4公里以外的水塔上,都清晰感受到了强劲的震感,还有汹涌而至的气浪。
而只要是在弹着点半径50米内的,建筑物全部坍塌、200米以内的,结构严重受损、250米以内的,人员全部死无全尸;即便到了500米外,那对暴露在外的生命体也依然有十分致命,甚至有一辆汽车的车头被从主体上撕裂后又眼看着给抛到了数十米高的空中。
因为制导通道有限,别看来了双机带四弹,但这四弹是需要一枚一枚的放,不能齐投,不然会有三枚得不到制导信号落点误差大到离谱。
所以项骜一点也不急,确认第一枚在自己想要的区域炸开后再次转动设备,让光束平移出去,引着第二枚砸下去扫平那里的一切。
如法炮制第三、第四枚后,整个街区都安静了,因为四枚kAb-1500呈一个菱形分布在四个点上,然后它们的爆炸半径互相重叠,也就是说,在这个菱形内部的不管是什么,都已经灰飞烟灭。
其中最后一枚距离自己最近,直线不足200米,这么干有多危险自不用说,而敢这样做是因为这座水塔和常石的那座老电视塔很类似,属于“军标建筑”,结构坚固性比起外面的那些民房高了几个档次,所以他在确定落点后直接双手捂住耳朵张开嘴巴趴在了地上,等冲击波席卷而来时整座塔都跟着晃了晃,不过到底是抗住了。
起身拍打了一下飞扬的尘土,拿好枪小心下楼。
等出了门再看,面前的惨烈景象让饶是做好十足心理准备的项骜还是吃了一小惊,遍地都是横七竖八死于冲击波的尸体无需赘述,他们的死相也完全符合爆震伤的特点,总之是十分可怖,和当年被深水炸弹炸死的“海爬子”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但即便如此,这边返回的一路也是十分谨慎的,他这是为了防止某些躲在角落里没有遭到严重波及的枪手这会儿冒出来偷袭自己,不过路上见到的人的确不少但99%都是死的,偶尔能碰上几个还有一口气的也没了威胁,然后都会用一颗子弹直接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