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直白，很突然。
来了这么一句。
“嗯？”江语茉抬眸，茫然怔愣的看着他。
“你有男朋友？”他说。
“没……”江语茉还没反应过来。
“试试？”他又说。
少年的眼底看起来毫无波澜，阳光照进屋内，又被窗户交割，几何线条落在他们脚边，将彼此的眼睛照得很亮。
江语茉没有说话。
他也没有再问，可离开图书馆的时候，他朝她伸出掌心，示意她牵上。
他也没说话，只看着她，保持这个动作。
江语茉都不记得她当时心里在想什么，也不记得她怎么就把手放过去了，只记得走出图书馆的时候，他们牵在一起。
后来的一整个学期的周末，他们都会在图书馆一起看书学习。
然后牵手离开，去学校门口吃东西。
但那个学期过后，许青美改嫁去了西城，她也就转学离开了。
她那时没手机，也没问过他的联系方式。
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
车速减缓，江语茉的思绪被拉回。
车子朝着一家名贵私房菜的停车区域驶去，她无意识回头看了眼身边的人。
结果好巧不好，对上了晏嘉泽刚刚醒来的眼眸。
她微微颔首，客气打招呼：“晏总。”
“嗯。”
他淡淡应了一声，看向另外一边，车子停稳，他打开车门，迈步下去。
江语茉也赶忙下去。
乔薇也下来了，笑着和晏嘉泽打招呼：“晏总。”
他微颔首，面色疏离清淡。
江语茉站在乔薇身边，小声问：“这次的项目也是众安的？”
“是的。”乔薇小声说，“不过饭局上不谈工作，只拉进人情关系，所以你不必说那些专业的东西，安静坐着吃饭就行。”
“就我们几个吗？”
“还有李总和李欣蕊。”
“好的。”
商业饭局都讲究高端大气，包厢内的环境自然不必说。
乔薇让江语茉先进去，她在外面等一下李总和李欣蕊。
江语茉只好先去。
可她进去之后，偌大的包厢只有她和晏嘉泽两个人。
她坐在那里不免有些局促和尴尬。
但晏嘉泽似乎并不，他双腿交叠，矜贵优雅，坐在她和她间隔一个的位置，低头翻看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气氛过于安静，但江语茉看他似乎在忙，也就不好开口说些什么。
只默默给他倒了一杯茶。
晏嘉泽看了她一眼，很客气的说了句：“谢谢。”
江语茉微微颔首：“晏总客气了。”
他低头继续看手机。
江语茉就默默坐回原位，没再打扰。
她时不时看向包厢外，可乔薇和李贺，还有李欣蕊一直没出现。
忽然，晏嘉泽将手机推到她面前。
江语茉愣了下，只见他手机屏幕上是好友名片的二维码。
“您这是？”江语茉拿不准他什么意思？
“扫一下。”他说。
“哦，好。”江语茉回神，拿出手机，扫了。
看着跳出来的个人资料。
江语茉疑惑了下。
是加好友的意思吗？
她最后还是点击了发送验证。
对方很快通过。
江语茉看了眼依旧在看手机的晏嘉泽，又望了眼已经出现在聊天列表的好友，微微蹙了蹙眉。
“晏总。”
这时，门外出现一个爽朗的声音。
是他们灵风广告公司的大老板，李贺。
“抱歉抱歉，我晚了几分钟。”李贺进门就开始表示歉意。
“没事。”晏嘉泽说。
乔薇紧跟其后，李欣蕊在最后面。
她原本是面带微笑进来的，可一进门就看见晏嘉泽和江语茉单独在一块。
她眼神闪过一抹恨意。
这江语茉怎么阴魂不散，这么高档的饭局，居然叫上她这种穷酸至极的人来？
还单独陪了晏总一会？
这么上赶着，该不会是想勾引晏总！
也不看看她配不配！
李欣蕊强忍着心中的怒意，客气和晏嘉泽打招呼，然后自然坐在了江语茉的边上，和晏嘉泽相邻的位置。
晏嘉泽看了李欣蕊一眼。
李欣蕊立马露出满满的笑意。
一场饭局下来，江语茉感觉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吃饭，喝酒，说话。
大部分都是李贺在说，他为人健谈，风趣幽默，晏嘉泽也会时不时被他逗笑一下。
不过他也只是轻轻一笑。
江语茉感觉他和高中时差别其实挺大的。
他高中时，气质虽然也是偏高冷一挂的，可眉眼间略有几分恣意邪肆的感觉。
如今却完全没有。
只剩沉稳，清冷，疏
离，还有他长相里自带的优雅与矜贵。
看上去像不可亵渎的高岭之花。
一整个饭局下来。
没谈任何工作上的事情，只是单纯的聊聊天。
看他们聊得很好，她起身去了包厢外的洗手间。
想着给楚司铭电话里那个女生的事，她人站在厕所隔间，犹豫了下，再次拨去电话。
铃铃铃——
可打去的瞬间。
洗手间里响起一阵手机铃声。
和楚司铭的电话铃声！
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