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灭尽众生，方证撒旦
曼哈顿博士悬浮在天空之中，蓝色的身躯无人可以看到，除了那条正在发表演讲的巨大红龙。
他看着红龙的所作所为，心底只觉得这是一场闹剧。
对他这样可以随手毁灭整个星球的存在来说，红龙的作为看起来确实只是一个无聊的玩笑，有许多个宇宙的时间线被曼哈顿博士一念之间的观测结果否定而毁灭。
但随即逐渐强烈的自我意识又瞬间否定了脑海中的想法。
曼哈顿博士与卡隆交谈了许久，但最终的结论以最简单直白粗鲁的话语来形容，那就是像曼哈顿博士这样拥有永生本质的存在，必须找到一个切实的目标拥有一个具体的信念，才能承负起自己拥有的力量规则。
或者说，像他这样的存在，即使只是单纯找到一个乐子，也能够在某种程度上阻止规则性升华的神性腐朽和僵化，从而避免彻底被规则同化。
许多陷入这样困境的神灵甚至通过自杀性的死亡凝滞自身的状态，在寻找到更好的解决办法之前一直蹲在阴暗的棺材里等待着随时揭棺而起。
强大如量子之神曼哈顿博士，他可以一念之间毁灭无数的星球，但也无法长久约束自己的力量，他也无法改变自身的真正本质形态。
“也许那条巨龙说的话是正确的，”曼哈顿博士心中如此想道。
在他的眼中，那条巨龙对于世界本质的认知不能与自己的最高度相比，但在多范围的视角广度上却远远超过了自己。
博士此刻已经承认，那是一条可以与自己等同的巨龙，一个奇迹般的生命。
低层次维度的生命无法在曼哈顿博士眼中隐藏秘密，他虽然无法窥探到红龙最深的本质。
但也能够看出来，七宗罪权柄的凝固是那条巨龙以一种极为高奥的知识将自我的神性放置于无限认识自我的分裂合一状态。
而这种蜕变与前进的道路，也是根据那条巨龙本身存在的一切来塑造的。
那条红龙本身就具有傲慢的因子，无论是灵魂还是肉体都充斥着这样的代表力量。
因此卡隆高格莫拉才能依据自身的所有条件选择目前最优解来塑造掌控属于自己的七宗罪权柄。
这一点就算是曼哈顿身为量子领域中的神，也无法做到的，因为曼哈顿博士的那颗心，不是卡隆高格莫拉的那颗心脏。
曼哈顿博士的信念，也不能和卡隆高格莫拉的信念相比较，毕竟曼哈顿博士本来就没什么信念。
就算七宗罪权柄放在曼哈顿博士的面前，那也不是属于他的力量。
就算是曾经拥有半神本质更适合作为力量载体的炽天神使尼依格罗，也没有掌控七宗罪权柄的想法，因为尼依格罗深知那并不是属于自己的道路，强行拥有只会踏入歧途。
“所以，我原本的自身存在优势与信念，应该如何选择，如何塑造成为切实的规则呢！”
曼哈顿博士看着这颗星球上的某一处角落，面无表情的脸上居然显示出微不可查的蔑视神色，他撇了一眼，然后忽然摇了摇头，身躯骤然溃散化作无量分身。
“我把这个世界交给你了，我去其他的宇宙中寻找真正属于我的答案，但如果我没成功，我希望你会记得与我的约定。”
在曼哈顿博士投下轻蔑的眼神之时，正叼着香烟站在巨大屏幕前一脸忧郁的康斯坦丁渣康忽然冷不丁打了个激灵，全身上下瞬间被汗水浸透。
“该死，难道那条红龙厉害到了这样的地步，我刚才只是稍微用词激烈了一些，就被它察觉到了”
渣康压抑着心里的惊慌仔细盯着屏幕上的红龙，发现对方并没有动作这才放下心来。
蝙蝠洞中，局外人的大部分骨干齐聚一堂，面色郑重地看着那条红龙的演说。
曾经摆放在蝙蝠洞中的无数自动化机器和蝙蝠战甲已经完全融入了蝙蝠洞中的每一个空间核心内，让这些处于蝙蝠洞大厅的英雄与超人类们也无法轻易找到那些核心驱动战甲的存在痕迹。
“你是说那条红龙也许与地狱中的某些大人物有着关联，成为那些大人物的走狗，或者受到地狱中某些大人物意志的影响，所以才会有着这样如同末日审判一般的行为与想法，”
蝙蝠侠布鲁斯韦恩一如既往的低沉声音响起，布鲁斯韦恩时的风流与幽默仿佛与蝙蝠侠毫无关系，完全被割裂开来。
“你不是最擅长和魔鬼进行交易的吗，为什么不去问问你的那些魔鬼朋友们，或许他们会知道一些隐秘的消息。”
扎坦娜看着眼前的浪子问道：“你若是需要什么帮助，你可以说出来，我们都会齐心协力帮助你的。”
渣康缓缓吐出一口烟圈，然后说道：“以前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
这个人间浪子感叹道：“以前我的朋友很多，所以我的魔鬼朋友也很多，但我现在的朋友已经没有几个了，所以那些魔鬼也不再是我的朋友了。”
“要不然我也不会沦落到和蝙蝠侠混在一起。”
“或许是这条红龙想要效仿某些强大的存在，去获取更强大的力量也不一定，反正我是不会相信那个莫名其妙的天使的，你看现在的哥谭市，简直连幽灵都待不下去。”
众人面面一窒，魔法的释放在许多人手中是需要付出绝大的代价的，而渣康这个魔法大师几乎从来不会释放自己的魔法。
他一直依靠自己的手段从那些强大存在的手中骗取，哦，借取力量来释放魔法，这也导致他的魔法有时候并不会十分稳定的生效。
而他每一次借取力量的代价，无论是否有意无意，都会随机消耗一名朋友。
而且哥谭市随着那逐渐蔓延的力量日益壮大，在这些日子里正在发生着一些让众人无法直面的事情。
日益壮大的罪孽与恶果引发的一系列乱象，远远超过任何一个时期的哥谭市，蝙蝠侠决定的正确性与智慧性在众人的心中开始摇摆起来。
“为了对抗那条红龙与超人，付出这样的代价到底值不值得，”
这就像是杀一人而救十人的选择题，但其中的体量却远远超过这个人性的困咎选择承受的范围。
但众人脸色骤变，因为那沉雄的话语声，在屏幕中再度传了出来。
“叫一切信他的都得永生，或许在上帝最初说出这句话时并不是宣扬自己的伟力，而是一种无奈。”
卡隆高格莫拉庞然的身躯骤然人立而起，化作了头角狰狞鳞甲森严的类人形态，无数人都随着他的目光俯视着城市中的所有。
“低维世界的认知也许只有如同宗教一般的强行洗礼才可以救赎改变，逻辑与道理在你们这些蝇营狗苟面前无法走通，”
“打破过往一切低维认知才能让困于小我的认知闭环解封，你们无法做到这样的事情，浪费了自己的潜力，那就看一看，你们是否能够在最大的压力之下突破这一切的束缚！”
卡隆张开自己的手爪翻转朝上虚虚握住，高声说道：“文明是一个多维度的概念，涵盖了社会在发展过程中所创造的物质、精神、制度一切成果，”
“以及社会组织形式、道德观念水平、价值观的优化进步以及科技文化水平，”
“你们需要向我证明，你们拥有存在这个世界的价值和潜力，用你们的进步来说服我，哪怕是制度的优化进步，哪怕是价值观的整体塑造优化、哪怕是社会组织分配形式，”
“真是狂妄的疯子，你凭借什么，站在这里大放厥词，”
劈啪，
卡隆回首望去，一个高大强壮的青年从天空降落，口中念诵着古老的六神之名，在古老的六神之名唱诵出口时，这名高大的青年已经咆哮出‘沙赞’之箴言。
晴空万里的天空上蓦然电光雷霆乍现，咆哮的落雷在红黄相间的六神使者身前，化作万丈惊雷劈落而下，要将这个狂妄的红色怪物完全毁灭。
但卡隆只是安静的悬立在天空之中，面对世界上亿万万众生的面孔未有一丝的改变，但只有三米多高的身躯在六神使者的眼中骤然彷佛无穷遥远高大。
轰啪！
远方天空中传来闪电的震爆声，那是血一样鲜红的战袍，那是沐浴阳光之下的暮年神子以更快的速度飞掠而来，迅疾过惊雷与闪电。
盖有天雷滚滚和闪电并作，冰与火掺杂的鲜血自天空洒落，燃烧的陨星砸向即将毁灭的大地，天使在空中吼怒着祸灾。
老牧师诺曼麦凯抖抖索索站在电视机前，曾经的好友睡魔韦斯利道兹曾经描述的梦境在此刻宛如复刻一般呈现。
那是圣经中哈米吉多顿一般的决战之地，是末日审判降临时最初的先兆。
天空中传来神子的狂吼声，掌握惊雷万丈的六神使者沙赞，具有与昔日超人相仿的力量，更胜过超人全面一些的综合素质，但此刻居然如同一个溺于水中的受困者，被狂吼的神子捏住了脖子从高空掼落而下。
鲜血与火焰将城市的地基砸出一道幽深的孔洞，万籁俱寂，唯有逐渐现身于周围的正义联盟诸多英雄。
这些英雄们站在那个怪物的下方，彷佛等待着对方的指令。
轰隆隆！
远方的战斗机编队横掠而过，然后在头角狰狞的怪物面前降落而下，化作钢铁机器的造物。
成百上千的士兵被这些能够自由变换形体的钢铁机器从自己的腹部和口中吐出，红蜘蛛单膝跪在地上，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面前的海军舰队司令官，让面带惊恐和愤怒神色的司令官同样跪倒在地。
“伟大的主人，您最忠诚的造物红蜘蛛将这些敢于冒犯您威严的生物带来了，请您处置！”
谄媚的钢铁合声响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卡隆那伸出的手爪而动摇。
“你们或许有自己的缘由，或许无辜，但我无心分辨，因为你们冒犯了我，”
卡隆俯视大地，声音重迭回荡，带着律令一般的力量。
“作为惩罚，贬斥你们，为众生牛马，在野为兽三年，以儆效尤！”
完美变形法术在律令魔法的结合下，瞬间将美军舰队司令员与所有的士兵同时化作一头头具有自我意识与智慧的牛马，这些牛马眸子中带着无比的震惊与恐慌，朝天嘶吼。
“若是不能通过我的考验，你们就会和他们一样，失去身为智慧生物的权力，成为一个真正的野兽！”
卡隆张开手爪面对整个世界放声笑道：“每一个国家，每一个文明，都有二十天的时间面对第一次考验，”
“第一次考验无法通过，你们将会面对它们！”
卡隆指着远方无数密密麻麻的金属类人造物，那是小苔藓以金属活化创造出来的机器军团。
这些机器军团外表和人类一样，身高相差无几，唯有外表如同金属颜色的皮肤彰显了它们的特异性。
但这些战士密密麻麻，一眼也无法看得到尽头，即使是处于高空的视野，彷佛凭空在世界上生出这样数目庞大的机器军团。
“而第二次，就需要面对它们！”
卡隆手爪指向了大踏步走来的变形军团，由两具身高两百余米的变形领袖率领的军团显得格外具有威慑力。
“而第三次，你们需要面对他们！”卡隆伸出手指向了巍然而立的正义联盟诸多英雄们。
“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以自己的武力来反抗我的决定，”
卡隆大声笑道：“时代文明的进步不仅是文明基本的矛盾运动，也是战争与死亡之子，你们当然可以选择击败我的战士，我的军团，然后站在我的面前。”
“我就会告诉你，你获得了活下来的权力，以一个人的身份！”
卡隆看向了面目严肃的神子，轻声笑道：“去吧，完成我的考验，接收愿意追随你的人们，那些不愿意追随你的人们，只会成为我的实验品与素材！”
“这也是他们唯一留存的价值！”
“将所有不认可不具备价值的思想意识统统消灭，那这算不算得上是另一种灭世呢，”
卡隆昂首，蓦然生出这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