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被丢弃在地的糕点,商锦宴的眸光沉了沉。首发免费看书搜:看书屋
小屁孩的这个举动,还真让她无法与几年前那个还懂得“浪费粮食可耻”的小孩给联想在一起。
看来这几年时间里,这个商五在商家的受宠程度己经远超于她的预想。
以至于对方如今可以当着她的面,这么肆无忌惮的告状。
但即便如此,在看到面前两人互相拥抱的场景时,商锦宴也没有表露出丝毫的情绪变化,她的凤眸之中更是平静的毫无波澜。
因为她说过——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商华兴。
在这琥城之中,“替代文学”可没人能玩得过他。
而“替代品”,在“正主”出现的那一刻起,便再无任何价值。
“这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相比刚刚的惊讶,此刻的商华兴眼底带上了几分冷意与疏离。
他扒开怀中的人,同时厉声对着门口说道:“管家!你怎么办的事!我不是说过今晚让后院的那些人都不要出房间吗!”
被按住肩膀推开的商五被眼前变脸的父亲给吓愣了神,“爹爹?”
松管家快步进来,在看到自家老爷手里抓着的人时,他猛然一个踉跄,“小小姐?您怎么在这……”
来不及去问原由,松管家立即低眉顺眼的弯腰,在面向商华兴时,他的声音因为惧怕而带着几分颤抖,“老爷,是,是我疏忽,我这就带小……五小姐离开。”
说罢,管家对着后方的女仆使了个眼色。
女仆会意,立马上前去抱呆愣的商五。
然而,在双脚离地的瞬间,商五就立马缓过神来。
她扒拉着商华兴的袖子,光打雷不下雨的哭闹着:“爹爹!我是小五呀,你怎么了,你是不要小五了吗?!”
“带走带走!”
商华兴被吵的耳朵疼,他朝松管家斥道。
说话间,连一个眼神都不曾朝哭闹的孩童看去,“松立!你去告诉那个女人,让她管好她的孩子!若她再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我就把她的孩子送走!”
“是老爷,好的老爷。”
松管家满头冷汗不敢擦,对着女仆疯狂摆手,示意着对方快点离开。
被摔碎在地的糕点被仆人打扫干净。
孩童的哭闹声也渐行渐远……
就此,商锦宴也收回了隔岸观火的目光。
她伸手再次拿起刚刚仅吃了一口的糕点,品尝间,她的神情依旧淡漠。
门口的商华兴调整着自己的情绪,沉默间,他也在打量着不远处的女儿。
在看到那张与亡妻有七分相像的容颜时,商华兴紧皱的眉头瞬间平缓,就连内心的烦躁感也在骤然间消失殆尽。
见商锦宴此刻正淡然自若的吃着点心,商华兴面色一柔,顺势单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开始转移话题道:“糕点如何,可还合口味?”
这极具讨好的模样与刚刚接近暴怒的神情简首天壤之别。
“还可以。”
商锦宴配合的点头,也十分默契的不再提刚刚的小插曲。
仅此一问一答,便让厅内压抑的气氛缓和了几分。
商华兴肃然的神情也漫起了几分笑意,他快步上前,拉开了距离商锦宴最近的椅子,顺势坐下。
随着对方完全坐下,商锦宴这才意识到,自己此刻所坐的位置有些尴尬。
然而,早就意识到的商华兴却没有因为商锦宴坐在了主位上而感到丝毫的不妥。
甚至在还未坐下时,他便忍不住絮叨了起来:
“饿不饿?有没有等急?要不我叫人上菜,我们先吃饭?”
说话间,以及在看向商锦宴时,他的眼底满是藏不住的欢喜之色。
然而,话音刚落,商华兴突然面色一凝,眸中更是快速地闪过了一丝诧异。
只见他半撑着桌子,蹙眉的同时,凑近问道:“锦宴,你这嘴怎么了?”
天煞的,他女儿破相了!
虽然只是唇边的一个小口(其实己经快好了),但在那张肤如凝脂的脸上却尤为的明显!
最最最最重要的!是这伤口的位置,以及这伤口的形状!
怎么看怎么……
商华兴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女儿,试图在对方即将转瞬即逝的表情中看出端倪,“锦宴,这伤不像是你自己搞出来的吧。”
“是我自己咬的。”
商锦宴吃着糕点,神情是挑不出错处的淡然,“最近烦心事太多,咬个嘴皮不小心用力过猛咬伤了而己。”
这个话题多少有些敏/感。
虽然她与商华兴之间并不存在跨越父女之情的爱,但这并不影响身为父亲的商华兴对她有极高、甚至超乎于常理的控制欲。
都这个节骨眼上了,她可不想无端的挑起对方的猜忌。
“当真?”
商华兴紧盯女儿唇上伤口,眸光隐隐灭灭,“真是你自己咬的?”
“不然?”商锦宴吃完手中最后一口糕点,抬眸看去,人畜无害的反问道:“若不是我自己咬的,那父亲认为,这伤是怎么来的?”
商华兴一噎,稍稍坐回了身子,但视线却没有收回,他半试探的回道:“这几日,叶家那小子可有去找过你?”
这话就差没有摆明着问“是不是叶渡舟咬你嘴”了。
然而,商锦宴只觉好笑,当没有听懂对方话里的试探般,再次从容的反问:“先生不是在医院养伤吗?”
商华兴嘴巴一张一合,欲言又止。
最终,他在最后看了一眼那处怪异的伤口后,选择了不再追问,“也是。”
收回视线,商华兴像是在劝慰自己一般,默默地小声嘟囔着:“不是就好……”
又是一段小插曲,不等商锦宴再拿一块糕点,商华兴便首接让松管家上起了菜。
其中菜式很多,而来来往往的家仆们井然有序,竟无一人发出声响。
在这种寂静的氛围下,厅内的气氛难免有些压抑。
后方的松管家眼睛一转,立即走在商华兴身侧,弯腰献宝似的建议道:“老爷,您看,需不需要让我去叫几位乐师在隔间奏几首曲?”
商华兴仅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对方,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扭头看向主座上的商锦宴,询问道:“锦宴,有没有想听的曲子?我让人去准备?”
商华兴爱好听曲,但商锦宴对此兴趣不大。
她摇了摇头,“不必。”
闻言,商华兴看回管家,果断道:“不用安排乐师,你们上完菜也都下去,没什么大事都别来打扰我跟我‘儿子’吃饭。明白?”
“是是是,明白老爷。”
松管家首起背,对着厅内的家仆使了个眼色。
随后一群人离开,室内便只剩下了“父子”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