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从来都没有见过,而且······他是唯一一个可以靠近自己的男人。
张诗雨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顾澈是什么人啊!
张诗雨情绪的细微变化,瞬间就被他敏锐地捕捉到了,他清晰地感受到她的不安和害怕。
出于本能,顾澈下意识地退后了几步,与她拉开了一些距离。
张诗雨伸出去的手,就那么顿在了半空中,她有些受伤地看着顾澈,眼中是一闪而过的失落。
顾澈抬眸,正恰巧把这一幕收入眼中。
他的心猛地一揪,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向那边倾斜,想要过去安慰她,抱住她。
然而,她刚刚害怕的样子却像是扎根在他脑海里面,强大的自控力如同一道坚固的堤坝,拦住了他即将迈出去的脚步。
顾澈咬紧牙关,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她已经在害怕自己了,不能再做出任何唐突的事情,即使是上前去安慰她也不行。
会吓到她的。
最终,顾澈强忍着内心的冲动,语气僵硬地问道:“测量好了吗?”
“啊!”张诗雨如梦初醒般抬眸,看到顾澈正看着自己,她神情恍惚地点点头,慌乱地说道:“好,好了,好了呀。”
见顾澈还看着她,张诗雨僵硬的挤出一个笑容,胡乱收起自己的软尺。
她不知道自己刚刚为什么会那么伤心,明明人家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微微躲了一下自己,她怎么会这么伤心。
张诗雨咬着牙,不想让自己的情绪泄露出丝毫。
顾澈点点头,不敢再多停留一秒,转身匆匆往外走去。
谢宴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他抬腿往屋里走去,走了几步,突然恍然大悟般,猛地转头看向外面。
此时,院子里早已没了顾澈的身影,可谢宴却像是看到那个匆忙离去的身影一样,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意:呵呵呵!
刚刚顾澈走的时候,竟然是顺拐的!
这可真是少见,看来他刚刚确实是慌乱到了极点。
还不等谢宴说什么,旁边的张诗雨站起来,笑的十分勉强道:“月回,我,我也会去了。”
于月回察觉到张诗雨的情绪变化,站起来笑着道:“走吧!我送你!”
张诗雨摇摇头,“没事,几步就回去了。”
她清楚于月回肯定是察觉的自己的不对,但这会儿她只想一个人静静,这个顾澈对自己影响有点太大了。
于月回静静的看着张诗雨,见她确实不需要自己,这才点点头。
等人走后,谢宴看着于月回,“媳妇,你有没有察觉到这两人有问题?”
于月回点点头,“嗯!”
谢宴:“·······”
“嗯,就没有了?”
于月回转过头,“不然呢?”
“这两人一个是我师父,一个是我好朋友,他们要是有什么事情肯定会和我说的,现在没有说,说明不方便说。”
于月回微微歪着头,若有所思地说道,“既然不方便说,那我干嘛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呢?”
谢宴听着媳妇的话,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嘶!”
他再次认真地打量着于月回,眼中满是赞赏,用力点着头肯定地说道:“媳妇,你就是传说中那种大智若愚的人啊!”
说着,他伸出手轻轻捋了捋于月回耳边的碎发,“你瞧瞧,看问题看得多透彻,比我强多了。”
于月回听到谢宴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脸上浮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她轻轻摆了摆手说道:“我哪有什么智慧啊!我就是那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
谢宴一听,脸上灿烂的笑容瞬间消失,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满是疑惑与关切,“媳妇,这话你从哪儿听来的?”
他的语气变得有些严肃起来,让于月回敏锐地察觉到这句话似乎并非什么好话。
于月回微微低下头,有些犹豫地说道:“有一次在我二伯家里玩,月雪说的。”说完,她偷偷抬眼看了看谢宴的反应。
谢宴看着于月回,眼神变得愈发深沉,“那你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于月回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确定,小声说道:“月雪说,这是形容我这种体力好,运动能力强的人。”
说完,她咬了咬嘴唇,似乎在等待着谢宴的回应,又或者是期盼着别的什么。
谢宴的脸色瞬间一沉,原本温和的眼神变得有些冷峻。
他很清楚这会儿于月回想听什么话,但他做不到。
他宁愿于月回现在痛苦,也不愿意她活在谎言中。
只要想到于月回不知道多少次在别人面前说过这话,而且很可能于月雪就在旁边,谢宴心中的火就噌噌往往上冒!
他之前对于月雪的印象一直很不错,毕竟这姑娘平时看起来腼腆乖巧,和于月回的关系也颇为亲近。
可此刻,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样一句带着恶意的话竟然出自她口。
这分明是仗着于月回单纯,学习差,变着法地欺负她啊!
谢宴紧紧拉着于月回的手,神情认真且严肃,语气中带着一丝心疼与愤怒,“媳妇,这句话是个贬义词,是形容那些智力有问题,却只是体力好的人,这可不是什么好词。”
“以后,不要再这样形容自己了!”
听到这话,于月回像是被电击了一般,身体微微一震。
她瞪大了眼睛,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随后又渐渐黯淡下去。
她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地吐出几个字:“我知道了。”声音轻得如同蚊子叫,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谢宴看着她这副失落的模样,顿时心疼不已,也顾不上许多,直接一把拉住她的手,着急地说道:“什么叫做知道了!你这是被人给欺负了呀!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得欺负回去,怎么能光是知道了呢!”
说着,他的眼神中燃起一股怒火,拉着于月回就要去找于月雪理论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