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游戏疑问（1）
姜攸宁是目送着沈嵘他们在下午五点半时被拉进游戏的，不仅是身为学生的这三个人，甚至还有拿着特殊探望证的秦元福，四个人一个不落的被拉进去了。偌大的别墅又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她唉声叹气，打开冰箱消耗了一番沈嵘的存粮，吃饱喝足后，才愉快地按下返回游戏的按键。
刚回到305号房，姜攸宁衣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打开手机一看，是莫玲玲发给她的消息。
莫玲玲：你昨天来找我了？有什么事吗？我现在回来啦。
信息收到时间是半个小时前。
姜攸宁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再度打开门，朝404号房走去。
敲开门，莫玲玲正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抱着块小蛋糕舀着吃，看到姜攸宁后，连忙冲她摆摆手，招呼她坐下。
姜攸宁在花园小区的梦境副本中待了太久，感觉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怪谈游戏公司的同事了，猛然一下看见莫玲玲，她甚至还有些怀念。
“小姜来坐！吃蛋糕吗？我刚买的。”莫玲玲拍拍身边的位置，又指了指茶几上另外一块同样的小蛋糕。
“不吃，我刚吃了晚饭，饱着呢。”姜攸宁掏出手机文字转语音放给莫玲玲听，好久没用这项功能，姜攸宁一时间还显得有些生疏。
“好吧，那我只能自己吃了。”莫玲玲看似遗憾，实则欢喜，她三口两口吃完手里的那份蛋糕，把空盒子往垃圾桶里一丢，又端起桌面上的另一份开始吃起来。
莫玲玲端着小蛋糕，用勺子舀着吃的样子和平常的女生没什么不同，除了胸前插着的那把明晃晃的匕首外。
“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莫玲玲终于想起了正事，她一边吃，一边问一边的姜攸宁。
“我想问一下关于异能的事情……”姜攸宁稍微整理了一下措辞，才继续在手机上敲字，“我这几天试用了一下，我总觉得伤害没那么高，而且感觉异能好像全点防御上去了……”
姜攸宁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和你之前用的完全不是一个感觉。”
莫玲玲歪着头看着她，嘴里嚼着蛋糕，因此声音听起来有些含糊不清：“很正常啊，异能的威力要看使用人的内心，如果你觉得用它的时候杀伤力不够，那就是你的内心战斗欲望不够高涨，换句话说，就是想杀死对方的心不够强烈。”
“你觉得异能都点防御了也是一样的，你自己的内心比起攻击，或许更偏向于保护吧。”莫玲玲随口解释着。
“这些我也没办法帮你解决，你想拥有杀伤力更高的异能，只能改变你自己的内心想法。”莫玲玲又舀了一口蛋糕塞进嘴里，她看向姜攸宁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笑意，“不过我觉得这或许不是一件坏事，同样的异能在不同的人手中会有不同的效果，这本来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防御和保护也没什么不好，万一这就是你的特性呢。”
“特性？”姜攸宁茫然地看向莫玲玲。
莫玲玲伸手点了点姜攸宁的心头：“忠于你内心的选择。”
从莫玲玲的房间离开后，姜攸宁不仅没有解决问题，反而带着更多的问号回来了。唯一的收获是，莫玲玲觉得自己没有帮上忙，所以决定教给她发布任务的方法了。
姜攸宁仰面躺在床上，脑子里不断回响着莫玲玲刚刚的话。
“……想杀死对方的心不够强烈……”
“……你自己的内心比起攻击，或许更偏向于保护吧……”
“忠于你内心的选择。”
她翻了个身，不知何时沉沉睡了过去。
梦里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倒塌的高楼，破碎的城市，姜攸宁漫无目的地游荡在废墟之中，她不知道自己将要去何方，又要做些什么。
她茫然地走着，不知疲倦地跨越了整座城市，似乎想在瓦砾之中找到些什么。
鬼影重重，凄厉的尖嚎声不绝于耳，她在城市间穿梭，对重重鬼影熟视无睹。
直到瓦砾之下一双惨白的双手无力地垂落，身侧断裂的弓弦宣告着一段生命的结束。她停下脚步，弯腰握住了那双冰冷的手。
“……你赶紧……躲……别担……我……可以……”
脑海中断断续续响起没头没脑的话语，少女的声音像是失真的唱片一样沙哑。她茫然地握紧那双手，矛盾的念头充斥着大脑，灵魂仿佛被左右撕扯一样，滚烫的泪水盈满眼眶。
她握着那双手静静地停了很久，直到耳边风声呼啸再起。
她站起身，朝前方迈出脚步，一步，两步，她在城市的废墟之中拼命奔跑，好像在追寻什么抓不住的希望一样。
直到喉咙干涸，胸腔像是燃起火一样的灼热，嘴里弥漫着浓浓的铁锈味，她停下脚步，他在废墟里孤独地躺着，那双眼睛再也不会睁开。
“……会有……希望……相信……别害怕……”
泪水砸落在灰蒙蒙的砖瓦上，被压抑的哭声在天地间放肆宣泄，整座城市孤寂得好像只剩下她一个人一样。
“……不该……不该是……这样的……”
……
“叮铃铃——叮铃铃——”
突如其来的闹铃把姜攸宁从噩梦中唤醒，她猛然坐起身，一只手按掉闹钟，另一只手垂在被子上，微微发着抖。
姜攸宁看着自己的手，下意识抹了把脸，掌心竟然有些湿润。
她的脑袋胀痛的厉害，像是熬夜一整晚没有休息一样。姜攸宁按了按太阳穴，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她昨晚好像做了一个噩梦，牵扯着她全部的心神无法挣脱，可醒来之后，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姜攸宁又在床上坐了一会，直到第二个闹铃响起，她才回过神来，掀开被子起床准备上班。
一直到坐在工位上，姜攸宁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精神萎靡的模样，还吓了来找她打招呼的莫玲玲的一大跳。
“你怎么啦小姜？不会因为异能的事情，一整晚没睡好觉吧？”莫玲玲吃惊地看着姜攸宁眼底下两抹青黑色。
姜攸宁的反应都慢了半拍，她的脑子像是生锈的零件一样嘎吱嘎吱响了半天才开始运作，过了好一会儿才摇摇头。
莫玲玲看着更担心了。
“你要是实在不舒服就请假吧，我去帮你跟杨主管说一声，他应该会准假的。”莫玲玲拍拍姜攸宁的肩膀，脸上的担心不似作假。
“打过卡就赶紧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工作，天天凑在一起讲什么闲话？”
一道从来没听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姜攸宁茫然地抬起头，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也是一位中年男人，胸口上挂着和杨主管一样的工牌。
或许是因为没休息好，姜攸宁的眼前有些发晕，看了半天也没看清楚胸牌上写了什么。
“真烦，今天怎么是他？”莫玲玲小声嘀咕了一句，安慰似的拍拍姜攸宁的肩膀，随后才顶着那人阴森森的目光飞快窜回自己的工位上去。
那个男人走到姜攸宁的工位前，居高临下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鼻腔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
要是正常状态下的姜攸宁或许会忍不住在心里叽叽歪歪地吐槽他，可惜今天她的状态实在太差，哪怕和那人对上了眼，也只是慢吞吞地移开目光。
这副气定神闲的做派反倒把男人气得够呛，他刚准备开口刺几句，就听见门口传来杨主管的声音。
“好了好了，赶紧回自己工位上干活看，小姜啊，你来一下。”
杨主管的目光越过大半个办公室，准确的落在了姜攸宁工位前的男人身上。
男人被打断了话，尽管憋着一肚子气，却也不好在这个时候发泄出来，只能毫无作用地冷哼一声。
姜攸宁听到杨主管的话，仍旧坐着思考了半天才大脑反应过来，慢吞吞地站起身，再慢吞吞地从男人身边擦肩而过，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分给他。
这让男人气得几乎火冒三丈。
“没素质！”
姜攸宁隐隐约约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这样的咒骂。
晕晕乎乎的姜攸宁根本不知道他在骂谁，不过她本人也不太在乎。
走进杨主管的办公室，办公桌后，杨主管看向她的眼神有些担忧，“小姜啊，你今天状态不太好啊？”
“来，喝口茶压压惊。”杨主管把一杯茶推到姜攸宁面前，示意她喝下。
脑子不太清醒的姜攸宁没有往日的警惕，她点点头，稀里糊涂地端起茶杯一口闷了下去。
醇厚的茶汤下肚，原本昏昏沉沉又胀痛难耐的大脑骤然清明了，理智再度回笼，姜攸宁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
“怎么样？好一点了没？”杨主管打量了她两眼，这才继续往下说，“今天叫你来主要是有个事情想跟你说一下。”
姜攸宁神情一肃，来了来了！这个时间点！这个语气！一看就是新副本地信息！
果不其然，杨主管的下一句就切入了正题。
“我看你的简历上写的高中在容江市一中读书，刚好公司最近和校方搞活动，有个残疾人就业指导，公司考虑了一下，你看你愿不愿意去一趟？”杨主管组织了一下措辞，尽量委婉的表达出来。
姜攸宁沉默，残疾人就业指导……没想到游戏连这个设定都想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