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蒋部长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候强,我看你最近是不想好了是吧,连情况都没弄清楚就乱抓人,你信不信我撤了你?”马宏来装模作样地喝斥道。
候强似乎也被激起了火气,道:“马书记,我们警方也是按规定办事的,况且在房间里我们也……另外也有别的情况。”
“能有什么情况?”马宏来显出一副余怒未息的样子来。
蒋跃琴这个时候说话了:“看来候局长挺委屈的啊,马书记,我受到这样的侮辱,必须要把这事给弄明白了,这样吧,我们请胡书记和齐县长一起来说道说道。”
马宏来笑了笑道:“蒋部长,我知道你挺委屈的,但这是个误会,候强我会处理的。”
蒋跃琴淡淡道:“候局长也是按规章办事的,而且这事关系到我的名誉,你知道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名誉意味着什么,胡书记如果不来,我这个五一就在公安局过了。”
候强鼓着嘴没说话。
胡长俊接到马宏来打来的电话,略有些意外,其实他并没有想把事情闹大,只是想掌控住蒋跃琴,瓦解掉陈炳鑫那个阵营,但是现在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了,把事情放到台面上来了,不过眼前他如果不出面,这事情也解决不了,蒋跃琴毕竟是县委常委,被几个警察堵在房间,对方还不拿她当一回事,这口气是怎么也咽不下去的。蒋跃琴啊,你是聪明一时,糊涂一世啊,摆明是自找难看嘛。
齐国伟接到电话的时候,吃了老大的一惊,蒋跃琴在外面有别的人他是心知肚明,但如果说是王卓然,未免也太令人难以置信了,而这个电话也是在蒋跃琴的执意下打过来的,从直觉上判断,这件事不大可能。不过他也很清楚,蒋跃琴会被人堵在房间里,多半是胡长俊的授意,否则谁敢啊,以候强区区一个公安局副局长的身份,他还没这个胆色。
胡长俊很快到了,在公安局的会议室里,气氛显得很紧张,一触即发。
齐国伟一直没说话,胡长俊淡淡道:“这个场面我还是头一回经历,不过来也来了,蒋部长,马书记,那咱们就公事公办了。候强,你先说说怎么回事。”
候强把事情的经过复述了一遍,胡长俊的心里就有一丝愠怒,不着痕迹地瞪了马宏来一眼,两个人在一起算得了什么,又不是被抓了现行,你这不是自找难看吗?马宏来也回应了一眼,表示还有后手。
胡长俊道:“蒋部长,你说说吧。”
蒋跃琴淡淡道:“事实是……”
红叶酒店的老板就是蒋跃琴的丈夫史天佑,史天佑不在家,蒋跃琴一个人在家无聊得很,就去酒店休息,而王卓然只不过是她无意中拦下来的一个出租车司机而已。
马宏来道:“据候局长说,王卓然也在房间里,他一个出租车司机,怎么会去房间?”
蒋跃琴居然没有生气,道:“我来的时候带了点东西过来,我多给他五十块钱请他搬上来,这有什么奇怪吗?”
这样的解释合情合理,不过齐国伟听着却是大有疑问,毕竟王卓然也在现场,如果他不在,还可以死无对证,只有一对质,那蒋跃琴的话是真是假,自然是一清二楚。到了这个时候,齐国伟心头是疑窦丛生,胡长俊玩这么一出,到底是想干什么,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过来,胡长俊是想拿住蒋跃琴的死穴,只是没抓到现行,加上蒋跃琴的不依不饶,局面已经超出了胡长俊的掌控了。
下意识地看了蒋跃琴一眼,蒋跃琴显得很淡定,目光中却是闪过一丝不屑之色。
“这个好办,问一下那司机就行了。”马宏来胸有成竹道。
王卓然很快被带了过来,候强阴森森地道:“王卓然,说说吧,你是怎么进房间的?”
王卓然的回答与蒋跃琴如出一辙,这让胡长俊等人极度难为情,候强却是瞪了王卓然一眼,这时王卓然咽了一口吐沫,道:“其实我跟蒋书记……”
见王卓然有点吞吞吐吐的,候强补充了一句道:“继续说。”
王卓然道:“其实我跟蒋书记有不正当关系。”
此言一出,顿时震惊四座,胡长俊和齐国伟不由都坐正了身体,虽然都是震惊,所不同的是,胡长俊是欣喜,齐国伟是失望,不过齐国伟很快抓住了王卓然话中的漏洞。王卓然说“蒋书记”,而不是“蒋部长”,如果他们真有不正当关系的话,王卓然不可能不知道蒋跃琴的真实情况。
“王卓然,我问你,你知道你对面坐着的这位叫什么名字吗?”齐国伟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冷冽。
王卓然还从来没有看到过齐国伟这副厉色,缩了一下脖子,点头道:“她叫蒋跃琴。”
齐国伟又道:“你知道她是做什么的吗?”
“在县政府。”
齐国伟接着道:“那她的职务是什么?”
“我只知道她在县政府,是做宣传的。”
“我告诉你,她是县委常委、宣传部长,而不是什么蒋书记。”齐国伟厉声道,“王卓然,你把你刚刚说的话再重复一遍。”
蒋跃琴面无表情,既没有心虚,也没有震惊,更没有激动,只是垂着头,一副淡淡的神色。
“蒋部长,这个……呃,既然不是候局长所说的那样,我估计是有人报了假案了。”胡长俊这个时候打了个圆场,心里却是快意得很,尤其看着齐国伟一连串连珠炮式的发问,心里更是别提多舒服了,齐国伟显然是黔驴技穷了,不知道蒋跃琴的职务并不能掩盖这个事实,而蒋跃琴一直没说话,显然是被打懵了。哈哈,一位县委常委,一位是名不经传的出租车司机,这两人搞在一起,想想都刺激啊。
可就在这时,王卓然却是道:“齐县长,我……我是被逼的,是候局长要我这么说的,我根本就不认识蒋书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