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终见博诺瓦
罗塞尔接着又想到了一件事，看向罗林问道：“那我现在总可以去见见贝尔纳黛吧”表情带着毫不掩饰的期待。
虽然有着过去的自己在如今的时代与贝尔纳黛团聚的记忆，但是记忆毕竟只是记忆，罗塞尔自然还是希望可以亲自去见见女儿。
“这是你的自由。”罗林这样说着，一挥手将之前拿出来的东西再度收回了异空间，他随后看着罗塞尔道：“你可以去见你的女儿，不过在那之前，我希望你没有忘记一件事。”
“什么事”罗塞尔有些疑惑。
“或许你还记得，你之前答应过我会帮我搭桥牵线，让我跟蒸汽与机械之神聊聊”罗林也没有卖关子，微笑着道：“而且你也需要跟祂聊聊，不是吗”
罗塞尔的表情一僵，随后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道：“我没忘记这件事，我也确实需要跟蒸汽聊聊。”
祂需要跟蒸汽之神聊聊关于博诺瓦的事，聊聊他们的那些过去、那些曾经。
一旁的阿蒙见状则是抬手推了推自己脸上的单片眼镜，然后有兴趣的打量着罗塞尔。
罗塞尔是完全不同于莫雷蒂家的存在，祂是切切实实的烂人，跟作为好人的莫雷蒂一家可谓是天壤之别。
可偏偏这样一个人，同样为了这个世界而选择了自我封印，同样对家人无比重视。
在让阿蒙感到有趣的同时，也明白为什么罗林将其称之为另一种人性。
因为这确实是另一种人性，属于“烂人”的人性。
这一堂课虽然不像莫雷蒂家那么激烈，但显然也有着可取之处，让阿蒙生出了几分好奇。
“那现在就出发”罗林微笑着看向罗塞尔。
“行，那就现在出发，正好我也很久没见博诺瓦了，也不知道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罗塞尔说到这也不免叹了口气，对于自家小儿子，祂自始至终都有着几分歉疚的心理，因为罗塞尔很清楚，如果不是因为祂，博诺瓦就不会被蒸汽“看重”，更不会成为现在的天使。
或许其他人会觉得成为天使是好事，但是罗塞尔从不觉得成为博诺瓦那样人性近乎缺少的特殊天使是什么好事，那样的存在跟人格被抹杀又有什么区别呢
罗塞尔支持自家小儿子成为天使，前提却是正常的天使，是拥有着足够多人性的天使。
他们俩有了决定，阿蒙这个凑热闹的自然也不会反对，很快三人就来到了一座属于蒸汽与机械之神的大教堂外。
靠着罗塞尔对自身血脉后裔的定位，他们能够锁定博诺瓦的位置就在这里。
罗塞尔看着近在咫尺的教堂，感受着教堂里熟悉的气息，却是难得有些踌躅不前，这让祂犹豫了下，本能的看向了旁边的罗林，问道：“老板，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当然是等你儿子出来找你，反正你又没隐藏自己的气息，祂怎么都能感应到。”罗林瞥了罗塞尔一眼，微笑着道：“很紧张”
“我毕竟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而且博诺瓦……本来对我来说就比较特殊。”罗塞尔也没有隐瞒，叹了口气，道：“我当年就时常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祂，唉，儿女都是债啊！”
“但你依旧乐在其中。”罗林看着罗塞尔点评了一句，似感慨的道：“真有趣，这就是血脉亲情你是这样，太阳神也是这样，你们都将唯一的私心给了自己的孩子，区别只在于你是个烂人，除了孩子谁都不爱，而太阳神爱着天下苍生。”
“怎么说呢，孩子就是很特殊的存在，等你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也许你就明白了……”
罗塞尔伸手挠了挠头，在这一刻如同一位再寻常不过的父亲一般，表情因为回忆而越温情，道：“我曾经一度将这个世界当做游戏，将身边的所有人当做npc，时常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直到贝尔纳黛降世，我才真正有了自己真实的活着的感觉。”
“听上去确实很特殊，但你确定这不是因为你太烂小克他就没有这种不真实感。”罗林表情认真的道。
“呃……但换个角度来说，能让我这样的烂人都产生真实感，不恰恰说明孩子的重要性吗”罗塞尔思考了一秒钟后，道。
“这倒是个新奇的角度。”罗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小路，冒昧的问一句，你……有家人吗”罗塞尔犹豫了一秒钟后，问道，看得出祂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表情有些紧张，倒没什么别的原因，只是纯粹的觉得这个问题问得太刺激了。
“如果是广义上的家人，我当然有，我又不是一生下来就这么大，虽然……”罗林瞥了罗塞尔一眼，道：“不过如果你指的是血缘关系上的亲人，我没有那种东西。”
罗林并不觉得奈亚拉托提普这个本体，以及其他的奈亚化身称得上他的血亲家人。
“呃，抱歉……”罗塞尔有些讪笑着道，心底倒也不算太意外。
毕竟罗林在祂心底就是类似于天尊、上帝的存在，这种存在当然不存在血缘上的家人。
就在这时候，大教堂里有一道人影走出，那是个身材高大的青年，有着栗色的长发，容貌俊美，能看出眉眼间依稀与罗塞尔有着几分相似。
青年蔚蓝色的眼睛精准的看向罗塞尔所坐的方向，在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后，祂的脚步顿住了，在这一瞬间青年的表情带上了一份不易错觉的迷茫。
毫无疑问，青年就是博诺瓦古斯塔夫，罗塞尔的小儿子，蒸汽教会仅有的几位天使之一。
不久前正在房间里安静的做着日常祈祷的博诺瓦感知到了熟悉的气息出现在附近，祂并没有第一时间联想到自家老父亲复活，而是猜测是否是他人伪装——毕竟气息这种东西想要伪装虽然不简单，但总还是有办法能做到。
所以博诺瓦在思考了几秒钟后，决定出来会会这位伪装者，看看对方到底想要干什么。
然而现在眼前所见到的人影显然出乎了博诺瓦的预料，让祂的大脑有那么一瞬间停止了思考，怀疑自己是否陷入了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