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我们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维瑟米尔老爹，你就不打算说点什么吗以前我就提了一嘴，说我们应该像蝮蛇学派和猫学派一样，接点额外的单子，哪怕目标仅限于贪官污吏也好，至少那也是为民除害。”
“结果差点被你打断腿，现在林恩要做出这个违背祖训的决定，你……你不反对吗”
面对兰伯特的质疑，维瑟米尔吹胡子瞪眼。
“你是你，林恩是林恩，能一样吗”
“只是……林恩，拥有一块领地什么的，那样太遥远了，还是先建立一个猎魔人学校，把分裂了数个世纪的猎魔人们，重新整合起来再说吧。”
维瑟米尔一边对林恩使了个眼色，一边像是意有所指似的说道。
“再说，现在的怪物是比以前减少了很多，但要说怪物完全灭绝，或者濒临灭绝，那还为时尚早，在人类的足迹尚未征服的地方，依然潜藏着不为人知的恐怖怪物。”
“有句话叫卸磨杀驴，这活还得驴干的时候，可先别把拉磨的驴杀了。”
林恩瞬间会意。
知道维瑟米尔其实是在担心，蒂莎娅在听到猎魔人将会获得一块领地后，会从中阻挠。
就像当初千方百计的阻挠旧教团的那些术士一样。
这里其实维瑟米尔却是不必担心。
他不知道，林恩和蒂莎娅早就达成了约定。
只有他当上了领主，才有资格作为艾瑞图萨的盟友，将来在学院出事时提供庇护。
自从那日林恩与蒂莎娅谈完话后，在来凯尔莫罕的这一路上，蒂莎娅有充足的时间，琢磨林恩当初对她说的那些话。
在经过这段时间的思考后，她惊讶的发现，林恩对术士兄弟会的将来做出的那些判断，竟倒真有可能发生。
若是术士兄弟会分崩离析，艾瑞图萨必然需要一个新的盟友。
蒂莎娅不是一个愚蠢的女人，自然知道林恩强势对她和艾瑞图萨才是最好的。
接下来，林恩趁机提出，希望维瑟米尔、兰伯特和艾斯卡尔都为自己工作。
这样他们就可以不用再去过风餐露宿的生活。
维瑟米尔知道这是林恩的一片好心。
加上这些年来，猎魔人行走在世上，所遭受的唾弃与日俱增。
以往人们虽然也惧怕猎魔人，但毕竟有怪物的威胁在，还需要猎魔人帮助除害。
可现在怪物虽然也有不少，但终究遇害的概率大大降低。
人都是这样的。
当自己与身边的人，处在一种安全的环境当中时，就会下意识的认为这个世界上的所有地方都是安全的，会以为其他人也是安全的。
正因如此，猎魔人现在越来越不受欢迎。
维瑟米尔是狼学派的大导师，不是狮鹫学派的大导师。
他尽管努力教导自己的学生惩恶扬善，但惩恶扬善的代价不等于是当自己的左脸被打时，还要伸出右脸再去被人打一下。
故而，当林恩提出来时，维瑟米尔没怎么犹豫，也就同意了。
艾斯卡尔见维瑟米尔同意，也没有拒绝。
他这个人更简单，不懂得什么大道理，只看重一点，那就是家人。
家人在哪里，他就在哪里。
只有兰伯特犹犹豫豫的道：“我不适合当保姆。”
“没人要你当保姆，你的职责，就是和维瑟米尔老师、艾斯卡尔，以及乔治、瑟瑞特、奥克斯他们一起，担任教师，把猎魔人的知识交给那些孩子。”
林恩从诺维格瑞带过来的孩子，总共有八个。
现在狼、狮鹫、蝮蛇学派的猎魔人齐聚一堂，正好用不同学派的方法去训练那些孩子，看他们适合走什么样的风格。
至于他们在城堡里的吃喝，林恩早在诺维格瑞时就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那些物资可以放进凯尔莫罕的地窖之中，那地窖曾被驻堡术士施了魔法，一年四季都处在干冷的环境。
尽管没法跟林恩的魔纹皮袋比，但也足以减缓变质和损坏的速度，有利于长期储存。
当然，哪怕计划得再好，也总会有需要用钱的时候，所以林恩到时候也会给他们拨一笔经费。
商讨的结果令林恩很满意。
基本上他希望讨论的，都有了结果，而且还是他希望的。
不过在即将散会的时候，林恩还是向维瑟米尔提出。
“维瑟米尔老师，请等一下，我还有几句话想对您私下说。”
其他人于是都告辞离开。
等房间里只剩下林恩与维瑟米尔两个人的时候，林恩好奇的问道。
“老师，您真的不反对我违背阿尔祖留下的中立准则吗”
“只要你认为是对的，就放手去做好了。”维瑟米尔双手拍了拍林恩的肩膀，忽然长叹一声。
“一条死的准则，和一个活生生的，但是即将消亡的群体相比，哪头轻哪头重，我还是分得清的，还没老糊涂成这样。”
“要是我对学派没有感情，不希望猎魔人重现辉煌，怎么会守在这儿，一待就是上百年”
“所以，放心大胆的去做吧，林恩，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会支持你，就算你失败了，那也没有关系，反正猎魔人已经处在社会的最底层了，再怎么样也不会再有下降空间。”
“但如果……如果命运垂青，让你成功了……”
维瑟米尔的语气有些激动，眼中泛起几分泪。
“我不奢求在我有生之年能看到猎魔人的重新崛起，也不希望猎魔人从被压迫者转变成压迫者的身份，只要猎魔人能得到与付出匹配的地位和待遇，这就足够了。”
林恩肯定道：“老师，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会让猎魔人发扬光大。”
等维瑟米尔平复了一下心情了。
林恩这才提起要对方留下的原因。
“老师，您也知道，我现在事业的发展重心在诺维格瑞，因此在与杰洛特从陶森特回来后，就一直待在诺维格瑞。”
“后来，我无意间认识了一位叫米诺乐伯爵夫人的女贵族，闲聊之下才得知对方竟然和老师您也认识……”
维瑟米尔一怔：“米诺乐这个名字……”
林恩就知道老猎魔人还记得。
“老师，她对您还是念念不忘，当她知道我是您的学生后，还想跟我一块来凯尔莫罕，我好说歹说才把她劝住。”
“老师，您要不要去见见她”
“反正艾斯卡尔和兰伯特都是狼学派的，您会的他们也都会的，而且还有杰洛特呢，有他们三个在，您就是去诺维格瑞住个一年半载的，也没有关系的。”
维瑟米尔是狼学派众人的老师，但也是大家的父亲。
现在，猎魔人学校才刚起步，林恩的事业也还处在草创阶段，但至少照顾一下老父亲，让操劳多年的老父亲放个假，休息休息，这还是能做得到的。
维瑟米尔也是历经沧桑，没那么多的讲究，以前一直没有去，是因为听说对方被父亲嫁了人。
既然对方已经过上了正常的生活，维瑟米尔不愿再去打扰。
甚至连诺维格瑞都绕着走。
只是他没想到对方的丈夫这么快就从人生毕业了。
于是当即便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