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偷龙转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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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锦意双手摁着桌子,脑袋往前探,“德阳,你到底去没去?”
德阳伸长脖子,“就是没事,她乱跑遇害之事,与孩儿没半点关系。首发免费看书搜:86看书 ”
“很好。”
凌锦意一挥手,“带上来!”
殿外走进三个上了年纪的嬷嬷,一个是琅姑姑,手里捧着月华裙,正是守岁那晚,贤阳公主所穿的衣袍。
一名德阳宫的掌事嬷嬷,手里拿着百鸟朝凤裙。
站在中间的便是御花园的夕月嬷嬷,她行礼,自我介绍后,便说到了正题。
“那处假山之后,御花园放了七盆凤仙花,花朵硕大,裙摆宽大,道路狭小,若是去过假山后面,一定会沾染上凤仙花的汁液。”
众人看去,无论月华裙和百鸟朝凤群,都是干净无比。
夕月故意顿了下,卖了卖关子,继续道:“可这一批流光凤仙花的的花朵汁液特殊,风干之后无任何颜色,但放入水中,却会变成粉红色。
这种花的花汁常常用来做碗筷器具,赏之,别有一番风趣。”
星河瞬间会意,崇拜的看了一眼凌锦意,“以姑姑之言,是否在守岁夜去过此处,一验便知。”
“正是此意。”
说罢,便有宫人端着黄铜盆来到大殿上。
德阳彻底的慌了,她慌不择路的解释:“不可,若我四处闲逛,或者前往暖阁看花,岂不是都会沾染上凤仙花的汁液。”
“不会,流光凤仙花专门供给守岁夜,在外面冻了一天,回去便都死了。前几日与太后聊起此事,新的凤仙花还要培育十几天,才可开花。”
琅姑姑在一旁火上添油的说道:“据老奴所知,德阳公主只在宴会穿百鸟朝凤裙,平时可没见您穿过。”
哐当一声,德阳绝望的坐在地上,眼巴巴的看着宇文海。
盆子都已端了上来,现在阻止晚了。
两件衣裙泡在了盆里,水沾染上,便透出了红粉的颜色。
铁证如山,摆在面前。
德阳张张嘴,不知该怎么辩解,再怎么算,也算不到凤仙花汁液这一出。
星河心痛的叹了口气,“婉儿姐姐,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长于后宫,入目满算算计争斗。
即使这样,星河还是希望看到寻常人家的亲情。
德阳哭着摇头,哀求道:“我不知为何会这样,但我真的没谋害茹儿,我们共同长大,姐妹情深,怎可谋害于她!”
这话连婉华都听不下去,“撒谎,茹姐姐如今的虚弱,正是你十二岁那日生辰那杯的参茶。”
“清清,话可不能乱说!”
星河猛地站起来,拍着桌说,“德阳,到现在,你还不认错吗?”
德阳抿着嘴,有自身的高傲在。
宇文海替着她认错,“圣上,您与德阳公主情同骨肉,共同长大,看在先皇后的份上,求您饶恕大魏的嫡公主!”
此话一出,德阳扯出一嗓子哭喊,“我错了!太后,都是我的不好!母亲泉下有知,也会教训我的,您罚我吧!”
星河神色闪烁,明显想起了什么,抿着嘴不知该说什么。
台下的人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德阳仗着嫡公主和先皇后,不制造了多少的孽。
贤阳低着头,平淡的面容竟生出一股委屈。
“此事……”
凌锦意抬手,阻止了星河的话,她提着衣裙从龙椅走到殿上。
她行至中央,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也只有她能压得住场面了。
星河疑惑道:“母后?”
“宇文大人疼爱外孙女情有可原,只是……别老糊涂,疼错了人。”
宇文海莫名其妙,跪地说道;“老臣不知太后的意思。”
凌锦意挺直胸膛,看向众人,“今日请诸位,一来为茹儿主持公道。二来,便是向诸位解释,哀家亲手斩杀仪太嫔一事。”
众人一惊,面面相觑,反应不及。
早在年前,凌锦意斩杀仪太嫔一事就闹了个沸沸扬扬。
只不过圣上偏爱,硬生生的给压下,还找了个侍卫擅自动手的黑锅,糊弄过去。
如今,她竟然亲自承认?
淑慧明了,她肯亲自说,自然有自身的打算。
她索性应承下来,“为何?”
“因为仪太嫔欺君罔上,戏弄大魏,偷龙转凤,罪不可恕。”
仪太嫔是贤阳公主名义上的生母,即使无感情,名义也在。
贤阳第一个跳出来,“请太后明示,孩儿不知。”
“仪太嫔与先皇后同年同月同时诞下公主,为保亲生儿荣华富贵,便将亲生女儿与先皇后的女儿交换,来了一处狸猫换太子的大戏。
偷换子嗣,欺君罔上,戏弄整个大魏,这不是死罪?”
轰隆隆的一声巨响,无形的雷声劈的每个人大脑空白!
这叫什么事啊!
活了一辈子能遇上这种事也算稀奇!
由于太过震撼,每个人脸上写着呆滞二字,全场寂静,竟别样的滑稽。
偷换子嗣,那就说贤阳公主才是真正的嫡公主!?
德阳才是仪太嫔的女儿??
不知谁到吸了一口凉气,众人逐渐从冻住的状态中恢复。
目光从德阳脸上看看,又转移到了贤阳的脸上。
也对,这通体的气派才是先皇后子嗣,如此的温柔清高,满身才气。
再看看涂脂抹粉的某人,越发的嫌弃。
贤阳眨着眼睛,捂着嘴,一颗豆大的泪珠从眼眶中滚出来。
到了此时,已经没人去管她杀不杀仪太嫔一事。
那只是引出这爆炸性消息的引子。
德阳晃晃悠悠的从地上站起来,怒指着凌锦意,“你瞎说什么!这种话也敢说,来人!撕烂这个泼妇的嘴,让你胡言乱语!”
德阳真的被气疯了,气到往了凌锦意的身份。
星河逐渐反应过来,“德阳,不准放肆!”
宇文老头观察着场面,现将德阳拉着跪了下去,郑重道:“太后,此话对先皇后是大不敬。”
星河跟着说道:“母后,此事事关重大。”
凌锦意自信的一笑,带了些挑衅的意味,“哼,哀家从不做无把握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