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众人见谢宁、赵澈、李元昭久久不回,众人莫名的焦急,只有谢霆气定神闲的坐在一旁。
本来装着醉酒的李准,忽然睁大眼睛说道:“你们在这里,本王去找找他们。”
众人点头,云昭立马应道:“爹,我陪你去。”
李准点点头,一脸欣慰,父子俩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早已没有了当初的生疏感,两人一前一后向后院走去。
谢宁身体僵硬的趴在赵澈胸前,这个放在门边的衣橱,平时就是挂一些外衫的,能塞两个人已是极限。
谢宁低声抱怨道:“我脚都站麻了。”
赵澈贴心的用双手捂着她的耳朵,轻轻亲吻着她的唇,轻笑说道:“回去我给你按脚。”
谢宁扶额:“死李元昭,这个死变态,说是看好戏,这哪是什么好戏,这哪是看,分明是在听,都叫什么事?”
闻言,赵澈一脸哀怨的问道:“你还想看?”
谢宁撇撇嘴,嘀咕道:“那倒也不必。”
赵澈伸出手,将人揽进怀里,警告道:“不许看,污眼睛。”
谢宁撇撇嘴:“说说而已,就是打个比方,我也害怕长针眼。这么水汪汪的大眼睛。”
赵澈抿嘴轻笑,轻轻吻着她的双眸。
不知过了多久,谢宁都要睡着了,阮皇后大叫一声,吓得谢宁一个激灵,赵澈赶紧抱稳她。
阮佩珏也被皇后的叫声叫的戛然而止,朱梓言被阮皇后的尖叫声惊醒,看到阮佩珏恨不得在昏死过去。
阮佩珏看了她一眼,不忘打听道:“你叫什么名字?”
朱梓言紧咬双唇屈辱的看着他,心如死灰,一言不发的死死抠住床沿,江心月…江心月…
阮佩珏快速穿好衣服,跨出房间,朱梓言眼角的泪顺着脸庞滑落下来,揪着被子暗暗发狠。
李准和云昭在后院里,找了又找,始终不见三人的人影,听见阮皇后的尖叫声,不约而同,向厢房走去。
阮禹征被皇后掀翻在地,阮禹征眼神迷离,辨不清眼前之人,鄙夷的说道:“装什么贞节烈女,竟敢在此勾引太子,伺候小爷就不愿意?”
闻言,皇后啪的一耳光甩过去,阮禹征被她打的眼冒金花,两人扭打在一起,阮禹征因为五石散的药劲,不认识眼前人。
皇后颤抖着手,指着阮禹征大喊道:“晋奴,给我杀了他,他杀了我们的孩儿。”
阮将军本姓李,因会驯马,且是驯马高手,所以被过世的阮老爷看中,收为养子改名阮佩珏。
阮佩珏大步向前,将阮禹征拖拽下床,一杯冷水泼在他脸上,阮禹征这才恢复一丝清明。
茫然的看了皇后一眼,在看向怒目圆睁的阮佩珏,在惊吓和五石散的双重刺激,口眼歪斜的倒向一旁。
皇后用力推开瘫软的阮禹征。
阮佩珏激动的问皇后道:“阿雪,你说什么?你怀孕了?我们的孩子?”
皇后看着鲜血浸透的床单,她感觉到孩子在一点一点流失。
阮佩珏用力将阮禹征推到一边,来到皇后身边,看着她流着汩汩鲜血,对着瘫倒在一旁的阮禹征,喊道:“还不快去找大夫,要是阿雪和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亲手杀了你。”
他想趁阮皇后还没发作之前,借此支开阮禹征。
阮佩珏满脸怒容的看着他,见他神情异常,只当他是惊吓过度,没有丝毫察觉他的异样来。
阮佩珏安抚皇后道:“阿雪,你先冷静,别激动,身子要紧。 ”
她是什么时候怀的孕?自己回来才多久,他凭什么相信她腹中孩子是自己的。
皇后愣怔的一瞬,阮佩珏心里已经百转千回。
李准父子俩,在皇后的吼叫中,刚刚来到门口,听到房间内两人的对话,急急停住脚步,他听到了什么?李准拉住要闯进去的云昭,两人静静听着。
阮禹征迟迟没有反应,阮佩珏这才意识到不对,见他口眼歪斜,浑身抽搐,阮佩珏大惊失色,用力掐着他人中,声嘶力竭的呼喊他的名字:“征儿,征儿,你醒醒,快醒醒。”
阮禹征显然受惊不小,出气多进气少的情形。
好在阮佩珏及时施救,阮禹征缓缓吐出一口气,用力吐出两个字:“爹,救我。”
阮佩珏满眼心疼的看着唯一的儿子,吓得六神无主的喊了起来:“来人,快来人。”
皇后看着阮佩珏六神无主的神情,从容的说道:“你喊什么?我们现在这样,你还喊?你想让人尽皆知,你我在这里偷~情?”
说着皇后用尽力气,一脚将他踹翻在地,自己也一屁股跌坐在床上。
阮佩珏失魂落魄的说道:“那现在怎么办?你在流血。征儿好像不行了。”
阮佩珏两头犯难,不知道先救谁。
阮佩珏一边想要赶紧平息皇后的怒意,一边想要救唯一的独子。
眼看皇后腹中胎儿不保,这么多年自己为了她,只有阮禹征一个孩子,他不能再失去这唯一的独苗。
皇后指着一边奄奄一息的阮禹征,愤恨的说道:“我要你杀了他,为我们的孩儿报仇。”
阮佩珏心急如焚的看着瘫软在一边的阮禹征,哀求的说道:“阿雪,我就这么一个儿子,都是我的错,我管教不严,我代他向你赔罪,阿雪,我只有征儿一个孩子了,你不能让阮家断后。”
皇后强硬的说道:“他今日撞见我们在这里,如果被外面人知道……再说了,他是你和那个贱人的儿子,又不是我儿子,我们还有琰儿,琰儿才是我们的孩子。”
阮禹征闭上眼睛,眼泪无声滑落,他听到了什么?他宁愿长睡不醒。
皇后丝毫关心倒在一旁的阮禹征,继续说道:“你知道吗?太医说我这一胎很可能是儿子,琰儿大了,不受管教了,我好不容易才怀上我们的儿子,竟然让他~让他给杀了,我要杀了他。这个畜生,我要你为我们的儿子报仇。”
阮禹征瞪大双眼,死死盯着的看着阮佩珏,难 怪母亲从不踏步父亲的房间,随他纳多少小妾回来,从来没有一个孩子出生,他一直以为他爹不能生,只有他一根独苗,原来是他爹不敢生。
阮佩珏温声劝慰道:“阿雪,孩子还会有的,我们还年轻,你先离开,我让大夫先医好他,医好他,我就将他送去大梁,不让他再出现在你面前,好不好?”
皇后看着床上的鲜血,睚眦欲裂的说道:“你下不了手,我不怪你,我来动手,你别拦着我。我必须要杀了他,他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事,不 杀了他传出去,我们俩都得死无葬身之地。”
说着便艰难的从床上站起来,费力的拿起挂在架子上的佩剑,向阮禹征砍去,阮佩珏一把抱住皇后。
剑在离阮禹征寸许远,被阮佩珏及时制止。
衣橱里,李元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李琬琰按住,这么精彩的情节,他一个人听太可惜了。
自己可是费了好大力,将她嘴里没咽下去的迷药抠了出来,又用她的珠钗,狠狠扎了她几下才将她扎醒的。
好在他有先见之明,提前绑住了她的手脚,要不他今日这条小命,怕是要交代在这里。
这么劲爆的秘密,他冒着多大的风险在听。
也不知道谢宁有没有听全,李元昭在担心谢宁没有听全之际。
阮禹征闭上眼睛,痛苦的咽下一口气,又晕了过去。
阮佩珏看着他慢慢闭上的眼睛,担心的大声哀嚎道:“征儿,征儿~”
衣橱里的四人皆是虎躯一震。
李琬琰已是泪流满面,原来她的身世如此不堪,原来母后竟然因为她大了,不受管教,偷偷怀孕了,他们是不是暗中谋算抛弃自己。
李元昭看着她眼泪横流的模样,没有半分同情,忍不住还在她伤口上撒盐。
李元昭在她耳畔轻笑道:“关于你身世的秘辛,孤多不容易,为你操碎了心,阮姑娘你的身世实在坎坷,孤都有点于心不忍了。”
李琬琰被他的话激到,拼尽全身力气,一脚踢开了衣橱,李元昭和她滚落在地。
皇后惊慌失措的看过去,只见李元昭衣冠不整,李琬琰泪流满面,两人都很狼狈。
李元昭从地上爬起来,看着两人不解的眼神,一脸戏谑的说道:“我们捉迷藏,藏在衣橱里睡着了,刚刚的事我们一点都没听见。”
看着自己衣冠不整的形象,生硬的解释道:“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孤睡觉时,不喜欢被束缚。”
李元昭很有君子风度的整理衣衫,还颇贴心的给李琬琰解开绑住的手脚,拿回自己的腰带。
李琬琰的目光锁定在阮皇后的腹部,满脸泪痕的看着她,她不敢置信,她竟然是阮佩珏与母后的孩子?
赵澈轻声安抚着谢宁:“再忍忍。我们就出去。”
谢宁挑挑眉附在他耳边说道:“你要不要去安慰安慰,阮姑娘现在应该很伤心。”
她也是个阴阳高手,李元昭的太极还是她教的,赵澈磨着牙说道:“谢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