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不行啊?”姜三满一脸诧异。
袁招娣垂下眼帘,咬了咬嘴唇道:“眼下我爹娘不在家,得等他们回来才行啊!~”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不经过爹娘同意,就把自己嫁出去的?
那成什么了。
姜三满‘哦’了一声,“那、那就再等等吧。”
反正孙翠花也刚死不久,就算想成亲,也不急于这一时了。
袁招娣临走前,还是见到了姜家的十头牛。
这几日三满把牛养得很好,个个都很强壮,还没进院子呢,就传来一阵‘哞哞’的叫声。
黄媒婆听到动静,忙把袁招娣拉到一旁,笑吟吟道:“瞧见没,这姜家老有钱了,你嫁进来就等着吃香喝辣享福吧!~”
袁招娣笑而不语,羞怯怯地低下头去。
“袁丫头,彩礼钱你多要点,他们家不差那三瓜两枣的。”黄媒婆推了她一下。
袁招娣很诧异地抬起头,似乎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她这种穷苦人家出来的姑娘,嫁人也可以要彩礼吗?
就算要了,最后也是进了爹娘的腰包了,何必呢?
“你说你这丫头,平时看着怪机灵的,咋一到关键时候就那么笨呐?”
黄媒婆急得不行,“你就要十两二银子,不多吧?”
十两银子归袁老五,剩下的二两归她。
细细一想,她都多少年没挣到这么多钱了。
等亲事成了,她再管老姜家要钱,两头都能赚到。
袁招娣挑了挑眉,直接越过这个话题,“天色不早了,我得回村子去了!~”
“真是榆木脑袋,搬不上台面。”黄媒婆瞪了她一眼。
袁招娣忽略了她的话,径直回下河村去了。
黄媒婆走后,姜万田把三满叫过来,“那姑娘咋样?”
“爹,人家三满才第一次见她,一两眼能看出来啥?”姜大满笑着插了句。
“那也得有个大概了解啊,会不会过日子,一眼就能瞧出来。”
姜三满闻言,笑着挠挠头发,“我觉得还行,挺好的。”
这要是跟孙翠花比,袁姑娘不知能甩她多少条街。
模样、长相、个头等等,孙翠花都比不过她。
“这么说,你是看上人家了?”姜万田喜出望外。
真没想到,家里这么快就要有喜事儿了。
姜甜甜笑眯眯道:“爹爹,我觉得袁姐姐跟三哥哥挺般配的!~”
“听听,闺女都这么说了,这事儿肯定差不了。老三,回头你去县城买点东西,去下河村看看她爹娘,要是没啥问题,就把亲事定下来吧。”姜万田激动的不行。
苗香莲却嗔了他一眼,“你说定下来就定下来啊?即便袁姑娘跟咱家老三般配,那也得问问人家爹娘同不同意啊。”
“是啊爹。”姜三满叹息一声,“袁姑娘说,眼下她爹娘都不在家,提亲的事情得等他们回来再说。”
姜万田听后,很不理解,“这乡下人不老老实实在家里种地,出去折腾啥呢?”
“说是去外地打零工了,得年跟前才能回来呢。”
“这种事可拖不得。”姜二满捏着下巴,若有所思道:“要定就尽快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
“那能有啥招?”姜三满一脸无奈,“我总不能长一双翅膀,把她爹娘从外地背回来吧?”
姜甜甜倒是觉得这事不宜过急。
三哥哥越是主动,女方那边就越可能坐地起价。
况且中间还有黄媒婆这个搅屎棍跟着捣乱,所以能拖则拖,毕竟凭三哥哥的条件,娶个新媳妇应该不难。
客人内。
许承渊捧着一本书静静翻看着,关嬷嬷守在房门外,眯着眼睛打起了盹儿。
“小主子在吧?”孔闲走过来,轻声问道。
“啊,在呢在呢。”关嬷嬷拍拍脸,随手敲响房门,“小主子,孔闲有事见您。”
“进来。”
许承渊盯着书册,看得很入神。
孔闲进来后,把建造宅院的事情简单汇报了一下。
许承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
“对了小主子,梅氏那边查出消息了,您要听听么?”
许承渊闻言,挑了挑眉,“就是那个县令夫人?”
“是,属下派暗卫去打听了,这个梅氏是金景山的结发妻子,二人早年很是恩爱,然后......”
“挑重点的说。”许承渊不耐烦道。
“属下想说,金景山膝下的一双儿女,根本就不是他亲生的。”
“哦?”许承渊渐渐来了兴致,“接着讲。”
“梅氏年轻时有个老相好的,那男人吃喝嫖赌,不务正业,经常流连烟花酒巷之地,后与一个风尘女子邂逅,生下了一个女儿。”
“而当时梅氏也正好有了身孕,快要生产了。金景山为了能让她安心养胎,便把梅氏送到老家休养。谁料产子当夜却出了意外,孩子不仅没保住,还差点要了梅氏的命。”
“梅氏知道金景山喜欢孩子,不想让他失望,便从那野男人手中把丫头抱回来,说是自己亲生的,一直养到至今。”
许承渊简直吃了个天大的瓜。
敢情金县令这些年一直帮别人养孩子,他自己却不知道?
“那个丫头,就是金可欣吧?”许承渊淡淡地问。
“是了。”
“金县令帮别人养孩子,难道一点都没发现?”
孩子长得像不像自己,一眼便能判断出。
金景山难道瞎了不成?
孔闲笑了笑说,“小主子有所不知,这个金可欣自幼便乖巧懂事,乐观开朗,知书达理,善解人意,金县令把她当成宝贝疙瘩养在身边,又怎会起疑心呢?加之梅氏惯会伪装,任何事情都做得滴水不漏,金晶石也没必要疑东疑西的。”
许承渊‘嗯’了一声,又问,“那金墨飞也不是金景山亲生的吗?”
“是的。”孔闲点点头,“金小公子应该是梅氏跟那个野男人生下的。”
“这女人......”许承渊闭了闭眼,心里都有些同情金景山了。
这叫什么结发妻子?
不忠不贤,浪荡成性,金景山做为堂堂县令,理应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却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
罢了,别人家的事情他懒得管,也不想管。
只要那个梅氏不要再来恶心姜大伯一家就行。
“小主子,用不用把这事儿告知给金县令?”孔闲小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