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丫头,这次怎么拒绝的这么干脆?
难道他的银子不香了?
“当真不卖?”许承渊弯起唇角。
姜甜甜当然做不了决定,因为风车图纸是七哥哥画出来的,卖与不卖她说得不算。
姜七满笑了笑说,“小九,这图纸又不值钱,等我把风车做出来后,便直接送给你吧,不要钱!~”
许承渊闻言,心里对七满大为赞赏。
七满哥做事高风亮节、张弛有度,他甚是喜欢。
“这样吧。”许承渊低头看了眼图纸,思忖片刻道:“我可以找人帮你把风车做出来,但做为回报,这图纸我就拿走了。”
一张图纸换来的荣誉,远远比金银细软要划算得多。
就拿小丫头设计出水车这事儿来说吧,宫里头已经来信了,要好好赏赐她一番呢。
算算时间,传召的太监应该快到桃花村了。
“好!”姜七满笑着点点头。
下午时分,金景山带着尹师爷和一众衙役来到老姜家。
他们一路敲锣打鼓,吹着欢快的唢呐。
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小子娶媳妇呢。
“甜甜,七满,你们兄妹二人为桃花村百姓和十里八村的乡民做了大贡献,为了表示感谢,本县令决定赏你们一朵大红花,以资鼓励!~”
说着,金景山吩咐尹师爷,“快把红花给甜甜和七满戴上啊。”
一旁的许承渊:“......”
抠抠搜搜的,真把甜甜当成小孩子、好糊弄是吧。
姜甜甜欣然接受了,在百姓们的掌声中得到了满足。
“还有,这几捆布也是送给你们的,留着给家里人裁几身衣裳穿吧。”金景山又让人把几捆颜色各异的布匹抬了下来。
没办法,县衙实在太穷了,许公子又让他在十里八村建造水车,眼下衙门穷得叮当响,这些布匹还是他自掏腰包买来的。
姜万田见状,大吃一惊,“哎哟,金县令,你咋买这么多布啊,我们家用不完啊!~”
就算一人做一身衣裳,再重新做几套背面和褥子也用不完,实在太多了。
金景山笑着拱拱手,“这都是你们应得的,不必推辞。”
村民们高兴的同时,也不往损自家孩子一番。
“乡春,你这个不争气的玩意,你平时多跟甜甜学习学习,人家尚且只有三岁,就能给家里争光了,你呢,都八岁了,整天除了疯玩还知道干啥?”
李大山踢了儿子一脚,一脸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李乡春噘着嘴,委屈巴巴道:“爹,人家甜甜是福娃娃,干啥都顺利,我咋能跟她比呢?”
福气儿是天生带来的,他可没那个命。
“犟嘴一个顶俩,没出息的东西,哼。”李大山又踢了儿子一脚。
周宝根也怂了丰收一下,“看见没,你以后就往这个方向努力,以后再敢去炸粪坑,老子就扒了你的皮
!~”
什么炸粪坑、掏鸟蛋,这都是没出息的行为,要坚决杜绝。
周丰收‘哦’了一声,呢喃道:“那我换个粪坑炸好了。”
周宝根:“......”
真是一眼看到老啊。
金可欣这两日身体不太舒服,一直在炕上躺着。
听说爹爹来了,她本打算带着弟弟出去看看,金景山却自己走进来了。
“爹,我......”
“躺着别动。”金景山走到炕沿边儿,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咋病得这么严重啊,看大夫了没?”
都怪他,就不该当着两个孩子的面杀了梅花。
金墨飞吸了吸鼻子道:“爹爹,姐姐就是上火了,应该没什么大碍。”
“你们不用上火。”金景山揉了揉儿子的头,“没有她,咱们爹三一样活,爹保证以后不再娶妻,一心一意对你们好!~”
“可是、可是姐姐,我不是爹爹的亲生儿子。”金墨飞垂下眸子。
“臭小子,胡说什么呢。”金景山哭笑不得,把儿子抱到腿上,“你和你姐姐,永远都是爹的孩子,谁都抢不走。”
“真的?”金墨飞眼睛一亮,勾住金景山的脖子,“我还以为爹爹不要我们了呢。”
“不会的。”金景山叹息一声。
他心里纵然有恨,但也不能拿飞儿和可欣出气,两个孩子是最无辜的。
“爹。”金可欣声音很沙哑,“我想在姜家多住一段时日,可以吗?”
金景山听后,本能地想答应。
可一想到姜家阳盛阴衰、小子太多,可欣又是女儿家,就这么住进来恐怕不合适。
“要不、要不还是回府上住上,爹让刘管家把你们房间都拾掇干净了,想吃什么就跟他说,这里毕竟不是自个儿家啊!~”金景山语重心长地劝道。
可欣已经十六岁了,开春时刚办的及笄礼。
按理说应该找个相当的婆家嫁出去才是。
但眼下梅花刚死,府内发生了变故,不便谈及亲事。
金可欣从炕上坐起来,酝酿一下情绪,正色道:“爹,我想嫁给七满。”
“哈?”
“哐啷......”
门外传来传来一阵铜盆砸翻的声音。
赵萍菊本是想给金姑娘送洗脸水的,哪知刚凑到门口,就听到这样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她捡起铜盆,一溜烟地跑到正堂去了。
金景山也吓了一跳,忙抓起闺女的手,“可欣,你、你咋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啊?”
七满纵然优秀,聪明绝顶,话也不多,可他毕竟是个乡下人。
“爹,七满温柔体贴,对我很好,而且姜家老少明事理,会疼人,所以我想嫁过来!~”
至于那个县令府,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去了。
尤其是想到梅花生前那副恶心的嘴脸,她真的想吐。
金景山陷入纠结之中,慢慢起身,“可欣,这事儿你容爹爹好好想一想啊。”
换位思考一下,把可欣嫁过来,的确是明智之举。
如今老姜家能得到小贵人的垂爱,将来指不定咋辉煌呢。
人不能只看眼前,甭管做啥,都得往长远考虑。
正堂内。
姜甜甜正跟老娘掐豆角,晚上大嫂要做钝角炖土豆,拿荤油炖,味道可香了。
“娘。”赵萍菊突然风风火火地跑进来,鞋面都被水浸湿了。
“咋的了这是?”苗香莲看了她一眼。
赵萍菊放下铜盆,指了指门外,“好事儿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