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七满,你轻着点。”金景山疼得直抽抽,“我这肠子就跟拧了筋似的疼,可禁不起磋磨了。”
“大人,你忍一忍哈。”姜七满快步走进院子。
招呼大嫂拾掇出一个房间来,把金景山背进去。
姜万田等人听到动静,忙从正堂跑出来,“咋的了这是,谁受伤了?”
“爹,是金县令。”姜大满回了句,把事情经过大致讲了一遍。
姜万田闻言,挠了挠脸,“既然有病,那就去找大夫啊,背咱家来算咋回事儿?”
“爹,妹妹不是懂医术吗,我想着让她帮县太爷看看,万一治好了,不也能卖个人情嘛。”
“就你心眼子多。”姜万田横了儿子一眼,压低声音,“那要是治不好,回头县太爷再赖上咱家,你咋跟他家人交代?”
虽然金县令不可能讹上他们,但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姜大满哭笑不得,“爹,凭妹妹的医术,应该没啥问题,您就别操心了!~”
“一天天就知道没事找事。”姜万田嘴上虽埋怨着,心里却很惦记金县令的安危,忙招呼赵萍菊,“去少点热水吧,跑壶茶来,肚子疼多半是吃坏东西了。”
“知道了爹。”
许承渊闲来无事,也来到金景山的房间,看奶团子给他治病。
“你拿刀子做什么?”
见姜甜甜不知何时拿出一堆奇怪的刀具,许承渊满脸惊诧。
姜甜甜道:“当然是做手术呀,把阑尾割下去就不疼啦。”
“不是,你小小年纪,就敢给人开肠破肚了?”许承渊很是诧异,“还有,你刚刚说的阑尾,是长在肚子里的吧,你贸然割去,这金县令还能活么?”
真没看出来,这小丫头胆子居然这么大。
都敢给人动刀子了。
宫中的老太医们都自诩医术精湛、妙手回春,可这些年他也没见过谁敢划破肚皮,从肚子里往下割东西。
姜甜甜撇了撇嘴,“不过是个微创手术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如果让小九哥看到她给人做开颅手术,那不得活活吓死。
这会儿金县令已经疼晕过去了,趁此机会,姜甜甜摸准阑尾的位置,毫不犹豫地在肚皮上划了一刀。
“嘶!”许承渊抽了抽嘴角,侧过脸去。
这小丫头如此胡闹,大人就不管管?
其实姜万田等人也很担心,家里老少都守在门口,顺着门缝儿朝里面偷瞄。
见闺女手和衣袖上沾满了鲜血,赵萍菊看得直迷糊,差点吓晕过去。
“哎哟,见血了,这比杀猪还恐怖呢!~”赵萍菊双手捂住眼睛,不敢看了。
苗香莲心里也没底,她把大满叫过来,“老大,你骑上马去县城一趟,告知金县令的家人一声。”
这么大的事,应该第一时间告诉金县令的夫人。
“我这就去。”姜大满应了一声,把马车卸下来,爬上去便往县城跑。
房间内飘荡着一抹血腥气,约莫过了一刻钟左右,姜甜甜才做好手术,将伤口缝合上。
“这就好了?”许承渊试探着问。
姜甜甜笑着点点头,“都说了是个小手术而已,过会儿县令叔叔醒过来就不疼了。”
“真有这么神奇?”许承渊半信半疑。
“不然咧,等哪天小九哥阑尾出毛病了,我也这样给你做手术。”
“还是算了。”许承渊捂住肚子,“我腹腔没病。”
午饭家人们都没吃好,担心县太爷会不会出啥事。
赵萍菊吃一口饭,就朝客房那边看一眼,心惊胆战道:“甜甜,金县令咋还不醒啊,会不会......死了?”
“没有啊大嫂。”姜甜甜无奈地笑笑,“县令叔叔这几日没休息好,加上刚才失血过多,让他睡一会儿就好了!~”
“我这心突突直跳,总感觉要出啥事。”一旁的姜二满插了一句。
姜万田一听,在饭桌地下踢了他一脚,“乌鸦嘴,吃你的饭吧。”
家里好不容易安稳下来,有房、有地、有车,还住上了大宅子。
可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连累全家老小去蹲大狱。
厨房内,关嬷嬷跟孔闲一边吃饭一边闲聊。
“孔统领,你刚才是没看见,那丫头当真是胆大啊,尚且只有三岁半,就敢给活人开肠破肚了。”关嬷嬷啧啧称奇。
她那会儿进去送水,正巧看见小甜甜在金县令的肚皮上划了条口子。
那鲜血像不要钱似的,呲呲往出涌。
奶团子却冷静的很,丝毫不受影响。
孔闲叹息一声,“要不咱们小主子很欣赏她呢。之前在逃难路上,小主子就觉得那丫头跟其他孩子不一样了。除了有福气外,她似乎还懂很多东西!~”
“我要是有甜甜这样的闺女,让我现在去死,我也愿意,唉。”关嬷嬷长叹一口气。
孔闲忍俊不禁,忽然想起一事,“不过嬷嬷,你有没有觉得,那丫头长得很像一个人?”
这事儿关嬷嬷倒是没太注意。
只觉得小甜甜长得粉粉糯糯、可爱极了,没往别处联想。
“她是姜家二老生的闺女,长得当然像她爹娘了。”关嬷嬷随口说了句,便把碗筷装进大盆里,等会儿姜家人吃完后一起洗。
“嬷嬷,你不觉得甜甜长得跟晋王妃很像吗?简直是一模一样啊。”孔闲放低声音,“尤其是眉眼和鼻子,完全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经孔统领这么一提醒,关嬷嬷微微一怔,仔细想了想王妃娘娘的尊容,这才猛地回过神来。
“嗬,还真是呢。”关嬷嬷拍了拍脑门儿,“细细一想,甜甜活脱脱就是一个小晋王妃啊!~”
她可是宫中的老人了。
当年晋王妃还小时,她有幸见过几次。
如今再看小甜甜,这不得不让她怀疑,几年前晋王妃丢失的那个小丫头,会不会就是她呢?
“这事要不要跟小主子说一声啊?”关嬷嬷没了主意。
晋王爷毕竟是小主子的老师,所以此事也没必要隐瞒。
“你们两个何时变成长舌妇了?”
许承渊不知何时从厨房外走了进来,俊脸微沉,“别人的家事,你们两个倒是挺上心啊。”
“殿、殿下。”
二人面色一慌,忙跪在许承渊面前,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