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人多,一小盆大果子很快就吃光了。
三满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道:“大嫂,你下次多炸点大果子,都不够吃啊!~”
赵萍菊哭笑不得,“吃那么多,晚上还吃不吃饭了?”
小奶团子问,“大嫂,晚上做啥好吃的?”
“皮冻,想吃不?”
“大嫂真的熬皮冻啦?”奶团子一脸兴奋。
大嫂熬的冻子Q弹可口,味道非常好。
“是啊,想吃的话就去捣点蒜酱哈,大嫂去把冻子切成块。”
昨日张树友家杀了一头猪,大满买了四金猪皮回来。
本想着炒黄豆芽吃,或者跟白菜和豆腐一起炖上。
最后想来想去,还是直接熬冻子吧,这玩意又下饭又下酒,全家人都爱吃。
“好!”奶团子应了一声,迈着小短腿往厨房跑。
谁料刚跑进院子,就听大门外传来一阵呼喊声。
“姜大夫在家吗?家里有狗没,帮忙看一下狗哈!~”
姜甜甜:“???”
须臾,就见蒋伯爵背着女儿,蒋夫人跟在后头,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小乡主,你四哥在家吗?”蒋伯爵气喘吁吁地问。
姜甜甜点点头,“在呐。”
“快、快带我去见他,湘儿快不行了。”蒋伯爵催促道。
蒋夫人也急得直掉眼泪,已经顾不上自身形象了。
姜家老少听到动静,都纷纷跑出屋子。
当苗香莲跟蒋夫人四目相对的刹那,二人都愣住了。
尤其是蒋夫人,露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晓......晓彤?”蒋夫人不太确信地唤了一声。
梅晓彤,庆国公府的大小姐,她曾经的闺中密友。
对,就是她,少女时期的她们,好得几乎要穿一条裤子,就算化成灰儿了,她也认得。
苗香莲横了她一眼,微微蹙眉,示意她不要乱讲话。
蒋夫人领会了她的意思,没说什么,而是看向姜四满,“姜大夫,快救救湘儿吧,她早上还好好的,可吃完饭后,就一直呕吐头晕,现在已经人事不省了!~”
姜四满救人心切,忙侧过身去,“快把蒋小姐背到我房间去。”
这事也怪他大意了,如果一早给蒋小姐多开一些药,她也不用受这份罪了。
可难就难在,他手上没有降糖药,每次都得伸手管妹妹要。
加上钱掌柜病故的事情,忙得他焦头烂额,就没顾上蒋小姐那头。
蒋伯爵此刻已经放下所有疑心,紧走几步,把女儿背到四满的房间去了。
姜甜甜见状,也跟了过去。
“妹妹,我看蒋小姐昏厥不醒,脉搏奇快,似乎......”
“四哥哥,你是大夫,你就按照自己方法去治就好啦。”
“好。”四满点点头,看向伯爵两口子,“二位可否出去稍等片刻?”
“姜大夫,你有把握救醒湘儿吗?”蒋伯爵沉声问道。
姜四满一脸无奈,“伯爵大人,你若信不过在下,也不会大老远把蒋小姐送到我这儿来了。”
“可是、可是......”
“哎呀,老爷,你快少说两句吧。”蒋夫人拽了男人一下,“咱出去等着吧。”
蒋伯爵犹豫片刻,跟媳妇出去了。
姜甜甜见他们走了,这才打开小挎包,直接拿出两个大罐子,“四哥哥,这是半年的药量,你看着给病人开吧。一定要叮嘱她按时按量服药,如果漏服了,要抓紧把药补上。”
不然,血糖像坐过山车似的,忽高忽低,对身体的损害非常大。
姜四满应了一声,把罐子里的药片倒出来,用纸包好。
又擀碎了两粒药,兑上温水,给蒋湘儿服用下去。
等了一炷香时间,蒋湘儿才幽幽转醒。
“姜、姜大夫?咳咳,咳咳。”蒋湘儿声音很沙哑,说话也很虚弱,“你、你又救了我一命!~”
“不,是我妹妹的降糖药......”
“哎呀,四哥哥,我要去吃冻子啦,你们慢慢聊。”
小奶团子很有眼力见,几乎在眨眼间就钻出屋子。
蒋伯爵本来趴在门板上偷窥,生怕姜大夫对他女儿行不轨之举。
哪知姜甜甜撞门而出,他脑袋‘呯’地一声撞在门板上,瞬间起了个大包。
“哎哟,乡主的力气好大啊。”蒋伯爵捂着脑门坐在地上。
姜甜甜撇撇嘴,“伯爵大人,你鬼鬼祟祟的干啥呢?”
有句话叫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蒋伯爵的疑心也太重了吧。
“我、我没干嘛,就是、就是......”
“蒋伯爵。”许承渊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可否借一步说话?”
蒋伯爵表情一滞,呆愣在原地,“殿、殿......”
“嗯?”许承渊眯起眸子,用眼神警告他。
蒋伯爵忙闭上嘴,战战兢兢地爬起身,拱手行了一礼。
隔壁书房内。
“我听说,你许诺重金找人给女儿看病,可四满治好你女儿的病后,你只给了他十两银子,可有此事?”许承渊冷着脸质问。
大伯大娘还指望这笔钱去买房子呢,哪知这老小子却出尔反尔。
蒋伯爵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低声辩解,“我是想重重赏赐他的,可姜大夫不肯要啊。”
“他不要,你就不给了么?”许承渊声色俱厉,“你这么大的人,说话都不如一个小孩子,以后如何让别人信任你?况且伯爵府家财万贯,富可敌国,你就差那三瓜两枣的?”
蒋伯爵:“......”
他倒是不在乎那点银钱。
只是单纯地觉得姜四满那小子对他女儿图谋不轨。
湘儿可是伯爵府的千金小姐,将来就算嫁人,也不能嫁给四满那个穷郎中。
“那许公子不妨说个价钱,回头我让人把银子送来!~”蒋伯爵尝试着问。
许承渊勾唇冷笑,“既然你让我开价,那就给一千两银子好了,蒋伯爵意下如何?”
蒋伯爵:“......”
他虽然家底雄厚,但也不能这么糟蹋钱吧。
可殿下已经开口了,他又不好反驳,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另一边,蒋湘儿吃了药后,脸色好看多了。
她四周打量一番,笑着问,“这便是姜大夫的房间吗?”
看着很素朴,但打扫得却很干净整洁。
四满点点头,“是的,但医馆事情多,我平时很少在家里住。”
“姜大夫可有婚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