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孔闲应了一声,随手搭上箭矢,拉紧弓弦,‘嗖’地一声便把半空中的奇怪飞行物射了下来。
“这是什么鬼东西?”孔闲看着手里冒火花的不明物体,一脸懵圈。
许承渊也接过来研究片刻,不明所以。
“小主子,这不会是邻国研究出的飞行物吧?”孔闲担忧道。
近些年北胡国频频进犯边疆,大有吞并中原的架势,两国关系也越来越紧张。
许承渊勾起唇角,“北胡不过是游荡在草原上的一群牧民罢了,说他们是未开化的人都不为过,有何本事能研制出如此先进的东西?”
“小主子快看,这上面好像有一封信!~”孔闲睁大眼睛道。
信件藏得很隐秘,要不是孔闲看得仔细,许承渊甚至都没发现。
他忙把书信拆下来,打开一看,“是甜甜。”
原来这飞行物是甜甜拿出来的,也难怪,这世上除了她之外,还有谁能变出这等奇怪之物?
孔闲大喜过望,“真的是小乡主吗,看来她没事啊。”
书信上标记了人牙子的地址,但姜甜甜并不想打草惊蛇。
最好能让人牙子顺利出城,才能挖出更多黑幕。
听游大娘的口气,他们在晋王城也有窝点,而且早已联络好了买家。
不把这伙歹人全部抓住,他们仍会逍遥法外,也会有更多的孩子和家庭遭到迫害。
许承渊‘嗯’了一声,收好书信,“是她。”
“那小主子还在等什么,咱们马上去把乡主救出来吧!~”孔闲跃跃欲试。
黑暗中的暗卫们也摩拳擦掌,纷纷亮出武器。
“不可。”许承渊抬了抬手,“咱们贸然冲进去,只会激怒人牙子,他们若拿孩子开刀,会酿成重大后果,所以此事还须从长计议。”
“要不属下偷偷溜进去,把那些坏人都解决掉,这样一来......”
“同样不妥。”许承渊摇摇头。
甜甜的意思是,要随同人牙子去府城走一趟,要想揪出背后真凶,他不妨也跟着走一遭。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想到这里,许承渊吩咐道:“等会儿进城后,你先找到金县令,让他把捕快都撤回来,城门口的守卫也全部撤走。”
“哈?”孔闲大吃一惊。
殿下这是想干什么?
“还有,我要去找甜甜,你们在暗中跟着便好,万万不可露出马脚!~”
“小主子,您不能以身涉嫌啊。”孔闲半跪在地上,“您若有什么闪失,属下、属下......”
“我又不是蠢货,你怕什么?”许承渊呵斥一声,放下帘子,“快点进城,此事不宜耽搁。再派个人通知老姜家,就说甜甜已经找到了。”
小院内很安静,几名守卫已经睡死过去了,唯有陈老九站在大门口,眼睛不时朝街道两侧张望。
看看时辰,差不多该出发了,他回屋叫醒了游大娘。
“什么时辰了?”游大娘哈欠连天地爬起身,朝窗外看了一眼。
“再等会儿天就亮了,咱们该走了。”陈老九低声说道。
游大娘穿鞋下炕,“那群孩子没闹腾吧,马车准备好了没?”
“都准备妥当了。”
“行,你去叫醒他们,然后......”
“呜呜呜,呜呜呜......”
不等她把话说完,大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啼哭声。
游大娘面色一惊,“是谁在哭?”
听这哭声,好像是个小孩子。
陈老九心里一悸,提着刀就跑了出去。
他以为是哪个孩子偷偷跑出去了,谁料推门一看,就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站在外面,眼圈都哭红了。
陈老九皱了皱眉,沉声问道:“你是谁家孩子,大晚上不睡觉,跑到这儿哭什么?”
“叔叔,我白天时跟家人走散了,本以为等到天亮爹娘就会来找我,可是......可是我实在太饿了,你能给我点吃的吗?”
小男孩哭得很可怜,大串大串的泪水像不要钱似的往下掉,让陈老九稍稍放下警惕。
“跟家人走散了,你可以去衙门报官啊,为何来在我家门外哭?”陈老九生怕他是衙门派来的人,所以不敢大意。
小男孩擦擦眼泪,“县衙的大门朝哪里开我都不知道,怎么找呀?我看你家是小门小户,所以才来哭的。”
“小门小户?什么意思?”陈老九不解。
“我爹娘说,小门小户的人家,都是好人。因为穷人都是善良的!~”
陈老九:“......”
什么鬼逻辑?
简直是歪理邪说。
“叔叔要是不肯帮我,那我就走了。”男孩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陈老九哪肯放他走,这小男孩五官精致、气质不俗,是一众男孩中长相最出众的。
既然自己送上门来,哪有放他走的道理?
这年头谁跟钱有仇啊。
“你进来吧,我给你拿点吃的。”陈老九朝他招招手。
男孩抿嘴一笑,拱手行了一礼,“谢谢叔叔。”
陈老九心里冷笑一声,这孩子还挺懂礼数。
然而,当男孩走进院子、关上大门的一瞬,陈老九瞬间沉下脸来,用力推了男孩一下,“去,滚到那个屋子老实待着,不准喊叫,更不许哭。”
“好咧。”许承渊笑着点点头,像得逞了一般,很主动地钻进屋子里去了。
陈老九:“???”
这孩子难道也是个傻的?
“是谁啊?”游大娘走过来问。
“刚才来了个小孩子,被我骗进来了!~”
“嚯,临走前还有意外收获啊。”游大娘喜形于色,“不错不错,你让人去城门口打探一下,没问题的话,咱们现在就走。”
拐卖孩子的事情已经惊动了衙门,此地不宜久留,得快点离开。
“是。”
姜甜甜这会儿已经彻底睡着了,胖乎乎的小身子在炕上摆了一个‘大’字,胸口起起伏伏,睡得很香甜。
她已经给家人送信了,可以毫无顾虑地去府城了。
许承渊来到炕沿边儿,见小奶团子睡得鼻涕泡泡都冒出来了,悬着的心才落回肚子。
“甜甜,是我。”许承渊轻轻唤了一声。
姜甜甜翻过身去,吧唧两下嘴,没搭理他。
许承渊忍俊不禁,“你心真大,居然还有心思睡大觉?”
“哎呀,别吵啦,很烦的。”奶团子摆了摆小手,用力捂住耳朵。
许承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