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段楼梯便到了溶洞,和孤星城小庙地下那个类似,只是规模要稍稍大点。
一条地下河横贯其中,上面有不少钟乳石和蝙蝠。南宫珠环视一下,除了火把,不见什么人工痕迹。
她问道:“药呢?藏在哪里?”
老毒物回道:“还得走一段路。”
“往哪走?”
“过了地下河,往北,你看,那不就是路吗?”
南宫珠便向北看去,果然有一条小径。于是,她带着老毒物,跃过河流,一路往北走去。
路越走越窄,越走越暗,最后成了一条甬道。南宫珠越发怀疑,问道:“之前不是说了在溶洞吗?怎么越走越远?”
老毒物回道:“这也是溶洞,不过就是窄一点罢了。”
“你准备耍花招了?”
“你觉得我有那个胆量吗?”
“很难说,你连性别都敢变,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我儿子吃了你的毒药,命捏在你手里,你觉得我还敢乱来吗?”
“算你有自知之明。”
南宫珠说着,吹着火折子,又走了一段路,来到甬道的尽头。南宫珠问道:“这是死胡同,你在耍我?”
“开关在你左侧那块石头。”
南宫珠扭头看去,左侧有四五块凸起的石块,便问道:“具体哪一块?”
“最下面最尖的那块。”
南宫珠一眼认出来,按下去,甬道前方果然开了一道门。
门后黑乎乎的,没有光,飞刀进去探路,嗖嗖嗖,立马引出几支箭矢。
南宫珠看向老毒物,老毒物说道:“这不都是常规操作吗?”
等了一会,没有其他声响,南宫珠才带着他跨过门去。
她点燃了墙边的火把,里面亮堂起来,也是个溶洞。
规模不大,和仙师堂差不多,地板平整,中间有个炼丹炉,人工痕迹显然。
南宫珠问道:“药就放在这里?”
老毒物回道:“看见左侧那个架子吗?最下一层,右数第三格,那里有个暗格,‘云舒风散’就在那里。”
南宫珠将信将疑,想起之前在小庙的陷阱,便解了老毒物的穴位,说道:“你去拿过来。”
老毒物松了松脖子,便走向左侧的架子。他蹲下身去,把手探进右数第三个格子,只听啪的一声,她拿出一个小盒子。
“药就在里面。”他把小盒子扔给南宫珠。
南宫珠伸手接住,打开盖子,一股黑烟立马冲了上来,钻进她的鼻孔。
她感到酸软无力,心中暗骂老毒物。
接着,一声脆响,头顶钟乳石砸了下来。她意念转动,激起一股力量,顶在自己头上,勉强扛住了下坠的钟乳石。
她还未能喘气,老毒物已到了炼丹炉后面,凌空一脚,将它踹飞,撞向南宫珠,将她砸在岩石上。
钟乳石随之落地,碎成几块。南宫珠倒在地上,感到有些难受,但也恢复了一些力气。
老毒物看着她,有些得意,化成黑烟,径直飞了过来,企图将南宫珠笼罩住。
然而,南宫珠已拿出扇子,随手一挥,立马把黑烟扇了回去,撞在岩壁上,恢复成人形。
老毒物不敢逗留,迅速弹起,接连转移位置,消失在南宫珠的视线里。
南宫珠喘了一口气,站起来,完全恢复如常。她试了试空间法则,失效了。
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放出匕首,念了句追魂咒,那匕首便窜了出去,飞往老毒物消失的方向。
南宫珠跟在后面,进入另一条甬道。没多久,刀兵碰撞的声音即传来。
她加快脚步,突然踩到一块石头,甬道两侧便刺出两把长枪,左右夹攻,同时捅向她的肋骨。
南宫珠反应极快,一个瞬移,向前冲去,身后不断涌出长枪,全都刺向甬道中间。
到了尽头,是个交叉口,南宫珠刚刚停下,头顶一块巨石立马砸了下来。
她二话不说,随着刀兵相接的声音,往右侧瞬移过去。
那又是个溶洞,匕首正和老毒物纠缠。南宫珠只看了他一眼,伸手就是一指,打在老毒物头上的钟乳石上。
钟乳石当即砸下来,眼看就要砸在老毒物的头上,他立马向后跃起,放出无数蝙蝠,遮住自己的身体。
南宫珠烦了,虚空指连点,蝙蝠上面的钟乳石便接连砸了下来。
蝙蝠群乱飞,避开坠落的钟乳石,让出一条道来。老毒物的衣角一闪而过。
匕首穿过蝙蝠群,刺死几只蝙蝠,紧追不舍。南宫珠连刷几剑,几道剑意便交织着,撕碎蝙蝠群。
她跟着匕首继续追踪,绕过几道弯,又听见刀兵相接的声音。
她没急着露脸,躲在角落里,听声辨位,意念转动,一股力量便将老毒物拍倒在地。
匕首立刻刺下去,扎进他的肩膀。老毒物还没来得及反应,南宫珠已瞬移过去,封住了他的穴道。
“老毒物,”南宫珠说道,“你还是那么不老实,你连你儿子的命都不要了吗?”
老毒物回道:“他已经废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可是他并不想死。”
“那是他的想法。”
“你这当母亲的,不,当父亲的,未免太狠心了吧?”
“这算什么狠心?一个废物就该去死,活着只会浪费粮食。”
啪的一声,南宫珠凌空给了他一巴掌,骂道:“虽然你那儿子该死,但从你嘴里说出这句话,你就是禽兽不如。”
“你废什么话,要杀就杀,扯这些有什么用?”
“你还没给我药,我岂能让你这样死了?”
“我不会给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南宫珠立马用剑指着他的胳膊,说道:“你再嘴硬试试?我把你剩下的这条胳膊也砍了。”
“我死都不怕,我还丢了这条胳膊?”
“你觉得死了更可怕,还是没有胳膊更可怕?”
老毒物掂量片刻,妥协了:“我有一个条件,你帮我杀了邱淳华,我给你药。”
“你给我药,我可以帮你杀了邱淳华。”
“你不怕被邱淳华杀了?”
“这不用你担心。告诉我,药在哪里?”
“你抬头看一看,头顶上是不是有个盒子?”
南宫珠抬头一看,果然有个木盒子嵌在一块钟乳石旁边。
南宫珠半信半疑,退后一段距离,伸手一指,将盒子打落下来。
谁知,四周马上晃动,黑烟从岩壁上四处溢出来,瞬间笼罩整个溶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