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你是许青栀!!!

“嫔妾特备了些薄礼,还望娘娘莫要嫌弃。”顾念说道。

许青栀回过神,嘴角勾起冷漠而危险的弧度。

“顾妹妹有心了。”

顾念谄媚道:“这都是嫔妾应该做的。”

许青栀示意宫人们都退下,只留了心腹在殿内。

“顾妹妹来帮本宫揉揉肩吧。”

顾念巴不得多跟姝嫔亲近亲近。

别人都赶着去巴结贵妃,她却觉得贵妃没有子嗣,是比不上姝嫔的。

白芷将一瓶精油递给顾念,又拨开帘子让她过去。

许青栀侧躺在美人榻上,背对顾念,乌黑的长发如上好的绸缎随意铺在身后,衣裳半褪,露出大片的肩膀和美背。

顾念仅仅是飞快地瞧了一眼,就已经被美得有些窒息。

姝嫔肌肤如霜赛雪,美玉无瑕,普天之下,也就只有帝王才有足够的财力娇养这样的美人。

顾念不由咽了咽唾沫,竟生出了强烈的自卑感。

帝王的后宫有这样的美人,又怎会留恋其他人?

顾念为自己之前愚蠢的想法感到无地自容,她怎会觉得以自己的美貌就能当上皇后?

眼前这位,光是美貌就能碾压她了......

顾念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地将精油涂抹在姝嫔的肌肤上,仔仔细细地伺候着对方。

她瞧不清姝嫔娘娘的脸。

许青栀慵懒道:“顾妹妹按得真舒服,本宫都要睡着了。”

顾念殷勤道:“娘娘若喜欢,嫔妾可以每天过来给娘娘捏肩捶背。”

又过了许久,顾念的手都酸疼了,按得有些吃力起来。

“顾妹妹累了吧?”

顾念连忙道:“不累不累。”

“那再给本宫按按腿吧。”

许青栀换了个姿势,穿上衣裳。

顾念不敢直视许青栀,低垂着眼,便看到姝嫔娘娘隆起的腹。

她忽然就有些羡慕。

都说他们陛下子嗣单薄,后宫妃嫔极难有孕,姝嫔却有了。也不知是被滋润了多少次......

女人的腿又白又长,顾念又一次自卑了。

但紧接着,她忽然发现一个奇怪之处。

姝嫔腿上的月亮胎记,怎么有些眼熟呢?

似是发现她在愣神,姝嫔问道:“怎么了?”

顾念盯着那处,呐呐道:“娘娘这个胎记,嫔妾好像在哪见过......”

“是么?”许青栀笑盈盈道,“不过本宫这个可不是胎记,是疤。”

顾念下意识抬头,看向她。

脑袋瞬间嗡的一下。

仿佛有什么在脑子里一瞬间炸开了,头皮发麻。

“你,你......你是......许许许......”

“本宫是谁?”许青栀似是鼓励道,“说出来。”

顾念一屁股跌坐在地。

“你是许青栀!”

“不,不对。”顾念又疯狂摇头,“你不是她,她已经死了!”

“许青栀怎么可能是帝王的宠妃,她就是个没人要的乡下孤女,是顾家可以随意丢弃的狗!她绝不可能是你,绝不可能!!”

顾念自言自语,仿佛魔怔了般。

许青栀扶起她:“顾妹妹,你在说什么呢?”

顾念呆呆地抬头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许青栀的脸。

“瞧你被吓得,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欺负了你。”

看着眼前人温柔宽和的样子,顾念渐渐寻回了神智,勉强扯出一抹笑:“是嫔妾失态,让娘娘见笑了。嫔妾方才,误将娘娘看成了别人......”

许青栀微微一笑,宽和道:“原是这样。来,坐。”

顾念的脸上依旧没有色血,她坐在许青栀身旁,偷偷瞧了女人好几眼,心惊不已。

除了眼角那颗泪痣外,五官简直和她那位已故的嫂嫂一模一样!

天底下难道真的存在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不过看气质和仪态,却完全不像是许青栀会有的。

顾念渐渐冷静下来。

她一定是认错了。

白芷给顾念倒了杯茶,轻声道:“不怪顾常在认错,之前也总有人将我家娘娘认成别人。”

顾念双手捧着茶递至唇边,茶水微微晃了晃:“是、是么?”

也是向她一样,认成许青栀那女人么?

不过顾念却是不愿再提这个名字。

白芷:“不过顾常在方才说的那个人,还真是第一次听呢。”

顾念似是不愿提及此事,不自然地笑笑,没有搭茬。

许青栀却道:“顾妹妹方才瞧着似乎很怕,本宫有些好奇,那人是顾妹妹什么人?”

顾念不得不回应道:“这......那是嫔妾的嫂嫂,只是已经在一年多前病逝了,嫔妾无意冒犯娘娘。”

许青栀:“既是嫂嫂,为何会怕成那样?不晓得的,还以为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呢。”

顾念连忙道:“那倒没有,嫔妾和嫂嫂生前关系极好,只是嫔妾实在胆小,所以一时失态了,娘娘勿怪。”

许青栀笑笑没说话。

虽心里认定眼前人不是许青栀,但顾念还是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已然想逃了。

顾念放下茶杯,起身垂眸道:“时辰不早了,嫔妾就不打扰娘娘歇息了。”

顾念急着要走,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不知何时冒了一脑门的汗。

“慢着。”许青栀不徐不疾地开口。

顾念停下步伐,硬着头皮转身:“娘娘还有什么事么?”

许青栀似笑非笑:“你就不好奇本宫的疤是怎么来的么?”

她缓缓走近顾念,眼底染了一层霜。

顾念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后背冷不防撞到了柱子。

她磕巴道:“娘娘......”

接着就见许青栀冷冷道:“顾念,本宫这道疤怎么来的,你最清楚。”

平日里,许青栀都用胭脂将其掩盖,而今天,她是故意让顾念瞧见的。

这道疤,就是顾念用滚烫的炭烧的。

就因为她不愿帮顾念洗衣服,顾念便这般折磨她。

“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顾家买来的奴婢,奴就该有奴的样子,既然你不知道怎么为奴为婢,本小姐便让你长长教训!”

顾念想起来了。

但她此刻却不敢承认,疯狂摇头:“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做过!”

顿了顿,顾念瞪大眼睛:“你,你真是许青栀!”

女人桀然一笑,歪了歪脑袋:“你说呢?”

顾念扭头就往外跑,连滚带爬。

可大门却嘭的一声关上了。

她用力拍打着门,脸上浮现浓浓的绝望,大喊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延禧宫铜墙铁壁,全是许青栀的人。

顾念属于是羊入虎口。

“顾念,急什么走啊,许久不见,过来跟嫂嫂叙旧啊。”

女人嗓音又轻又柔,还是和方才一样动听悦耳,却让顾念两腿发软,站也站不住。

顾念惨白着脸回头,只见许青栀手上不知何时拿了个发红的烙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