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盟主,这是我敖家和方家的恩怨。”
敖烛冷冷看了眼袁奎,俨然不惧,淡然自若回应道。
“你,你当着我的面,这般以武乱禁,大肆屠戮,真当我是摆设吗?”
袁奎怒极而笑,往前一步踏出。
“轰隆~”
恐怖气势悍然爆发。
比刚才丘宗师强横了何止十倍。
在这股气势笼罩下,敖家扑杀方家成员,行动突然变得有些迟缓,屠戮速度骤减。
“袁盟主,你若敢阻拦,别怪老夫不讲情面。”
敖烛冷哼一声,眼里寒芒一闪而过。
两人四目相对,浓烈的火药味弥漫开来。
在场众人顿感压力陡增,不少人呼吸困难,脸庞血色全无,身躯都不受控制颤抖了起来。
“无关人等,速速离开此地,否则,杀无赦。”
敖二爷一声爆喝。
“快走快走。”
“敖家主,我们是被方家强迫来参加葬礼的,我们和方家不熟。”
“敖家主,我们不是方家的人。”
众人哪里还敢逗留,嚷嚷着一哄而散。
“爸爸妈妈,快走。”
陈艾本来还打算留下来,等事情结束后,和敖烛套个惊呼。
毕竟,她作为敖子玉的未婚妻,在辈分上,也可以喊敖烛一声爷爷。
但现在袁盟主和敖家对上,他们不走的话,很可能要被殃及池鱼。
打招呼的事,以后多的是机会和时间。
现在先保住小命,确保不会被卷进这个漩涡再说。
“这个小畜生,运气真的好到没天理了。”
罗兰满脸不甘,在人群中狠狠瞪了眼看戏的李锐,气得胸口发闷。
“别看他了,大家都跑了。”
“敖家主若是和袁盟主爆发冲突,打起来,我们留在这里,一不小心就要横尸当场的。”
陈山海也颇有些不甘,但还是一把拉住罗兰,强行把她拽走。
不到三分钟时间,这两千多参加葬礼的来宾,作鸟兽散,逃似得离开了庄园。
他们一刻也不敢在这里逗留,出了庄园后,纷纷驱车飞奔而走。
“袁盟主,救命,救命啊。”
“袁盟主,我们方家愿意奉您为主,还请救救我们啊。”
庄园内,屠戮还在继续。
整个庄园哀鸿遍野,血流成河。
袁奎嘴角抽了抽,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下心中的怒火。
片刻之后,他紧握的双拳松开,不再和敖烛对视,而是看向已经抬了张凳子,在棺材旁边坐下看戏的李锐,太阳穴顿时跳动了几下。
这小子,真他妈胆大包天啊。
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不跑。
“你不走?”
袁奎怒问道。
“我走什么?这么好看的戏,不看白不看啊。”
李锐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袁奎气得脸色铁青。
没等他继续开口,李锐便哂笑道:“你不是要和敖家主动手,维护你作为盟主的权威吗?怎么突然把矛头转向我,是你打不过敖家主,所以想找个台阶下吗?”
“你?”
袁奎胸口发闷,差点忍不住扑过去,一掌拍死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
“这位~~小友,他杀了方家的人,重伤了丘瑾,助了我敖家一臂之力。”
“你若敢动他,老夫就动你。”
敖烛眼见袁奎就要忍不住对李锐动手,狞笑一声,侧步挡在了他面前。
虽然知道袁奎不是李锐的对手。
但不怕一万怕万一。
双方若是交手起来,李锐的出招什么的,被袁奎看出了端倪的话,后患无穷。
除非,把他格杀在这里。
可若是把袁奎杀了,就会引起更高一级的武道盟注意。
一样后患无穷。
不动手,将袁奎震慑吓走,才是最好的选择。
“好好好,敖烛,你真是狂妄无边了。”
“这件事,我会向南部地区武道盟,以及江州保卫司汇报的。”
袁奎见状,知道自己动不了李锐了,只能恨声威胁两句,大袖一挥,纵身离去。
“无卵鼠辈。”
“亏我还搬了个凳子,等着你们打起来呢。”
“刚才气势汹汹,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现在却跟个野犬似的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李锐顿感有些无趣,耸了耸肩讥笑道。
纵身远去的袁奎听得清清楚楚,身形晃动了一下,气得肺都要炸了。
扭头恶狠狠盯了李锐一眼,他阴沉着脸速度陡增,很快便离开了方家。
目送袁奎李锐,敖烛缓缓看向李锐,嘴巴微动。
“殿主,这里人多眼杂,还请宽恕不能向您行跪拜礼。”
敖烛轻声说道。
李锐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摆手道:“行了行了,不用那么恭敬拘谨的,我也没想到你今天会来,不过也好,省得我还要浪费时间乱杀。”
“为殿主分忧解难,是老奴的职责。”
敖烛低头顺眉,恭声笑道。
“方家的产业,不要动,也不许别人动。”
李锐转身迈步就走,头也不回说道:“我会让人接手。”
“是,老奴谨遵殿主之命。”
敖烛微微弯了一下腰。
等李锐离开后,敖二爷皱着眉头走了过来。
“父亲,我实在有些不明白,您为何对他,这般青眼相待?”
敖二爷疑惑问道。
上次李锐打上他敖家,重伤了十几人,可敖烛不仅没有追究他的责任,反而让自己引着李锐去阁楼。
然后,李锐安然无恙离开了。
而现在,听到方家要找李锐的麻烦,他老人家不惜屈尊下场,屠灭方家。
这让敖二爷百思不得其解。
“老夫对他青眼相待?”
敖烛笑了。
那可是殿主啊。
他一个奴仆,对殿主青眼相待。
什么倒翻天罡。
“难道不是吗?”
敖二爷哂笑道。
“你记住了,不是老夫对他青眼相待,而是老夫,敖家,渴望得到他的青眼相待。”
敖烛沉吟了一下,意味深长拍了拍敖二爷的肩膀。
敖二爷人傻了。
敖家可是省会五大家族之一。
他父亲敖烛,实力更是深不可测。
若是想,敖家分分钟可以覆灭其他几大家族。
他们要权势有权势,要人脉有人脉,要财富有财富,竟然要渴望得到一个年轻人的青睐?
“父亲,这位小哥,究竟是什么身份啊?”
敖二爷眼神闪烁几下,赶紧跟上敖烛的脚步,沉声问道。
“不该问的不要问。”
“你只需记住,以后见到这位,要比对待你父亲,恭敬百倍甚至千倍。”
敖烛头也不回告诫道。
敖二爷脑海轰的一声,犹如宕机一般,久久反应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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