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反问,恰似一记无声的重锤,直直敲在梁旭年的心坎上,让他瞬间哑口无言。
还需要证明?这本就是显而易见之事,何须多此一举。
三贤王微微颔首,“梁五公子,江小姐说得对,怎么证明呢?”
“王爷,我可是花掉了五百两银子。”
江梨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讥讽,继续道,“难道谁说银子多,谁手里的就是真品?”
梁旭年紧咬着牙,面色涨红,向现场众人喊道:“谁能够识别这刺绣,是否出自水霞绮之手,我赏黄金十两!”
此言一出,众人哄堂大笑,嘲讽声此起彼伏。“十两黄金?这也太抠门了吧!”
参加宴会之人,大多家境优渥,缺银子的根本没机会踏入此地。
这所谓的奖赏,分明是自取其辱。
梁旭年只觉无地自容,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他暗暗掐着手心,对江梨的怨恨如野草般疯长。在他看来,江梨这般刁难,莫不是因求而不得,便想将他彻底毁掉,真是可笑至极!
江梨轻声一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从容与自信:“梁公子,你也不必大费周章找人验证了。今日水绣娘就在此处,不如请她来辨一辨真伪。”
梁旭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忙不迭道:“好啊!倘若这是正品,江小姐,你就得脱掉外衣,给我们跳一曲舞!”
这要求一出,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
然而,不少人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开始起哄。
江梨生得貌美如花,即便衣着整齐,亦是身姿婀娜,勾人魂魄,众人皆想一窥她更为妩媚的模样。
江梨坦然应允,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好啊,若是赝品,梁公子你便脱掉衣服,在这宴会上学三声狗叫。”
梁旭年心底笃定这是真品,故而答应得极为爽快。
江梨转身,款步走到无人注意的角落,对着水绣娘轻声说道:“水绣娘,能不能麻烦你帮个忙?”
水霞绮早已知晓发生何事,轻轻点了点头。
她款步走到三贤王面前,拿起那幅刺绣,细细端详起来。
她之前确实绣过这样一幅刺绣,可眼前这幅,针法虽相似,却总感觉不是出自自己之手。
这时,梁旭年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水绣娘,这是你亲自绣的,对不对?”
水霞绮缓缓摇头,声音清晰而坚定:“这不是。 ”
这句话恰似一道携着雷霆万钧之势的闪电,猛地劈落在梁旭年身上。他满脸惊恐,不可置信地拼命摇头,连声道:“怎么可能?你是不是眼花了?自己的刺绣都认不出来?”
水霞绮抬眸,神色淡淡。她可是京城中最负盛名的绣娘,她亲手绣出的作品,珍贵程度超乎想象,在这世间,就算黄金万两也难以求得,每一针每一线皆倾注着她的心血与心意,地位尊崇至极,自然不会将梁旭年放在眼里。
“我虽年纪渐长,眼睛不太好了,但这刺绣是不是出自自己之手,我还是能辨别的。”
梁旭年脸上写满了惊惶,他向前跨了一步,质问道:“水秀娘,你该不会是被江小姐收买了吧?”
水霞绮不屑地冷笑一声,那笑声仿佛裹挟着寒霜,“就凭江小姐?她有什么能耐收买我?梁公子,你莫不是在说笑?”
江梨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眼中满是戏谑:“梁旭年,听见了吗?这是赝品,你赶紧脱了衣服学狗叫吧。”
梁旭年满心不甘,仍在垂死挣扎,一边摇头一边说道:“不,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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