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允安刚让我细说,一道“咿呀”的开门声响起。搜索本文首发: 神女赋 shennvfu.com
我瞬间闭嘴,很快贾如萱举着手电筒走出来,轻轻的呀了一声:“都凌晨三点啦,你们还没睡。”
不知怎的,一种心虚之感突然涌上来,我几乎是立马起身站起来:“我起来喝水,看到何总在,便想给他借充电器。见他在忙合作项目的事,就与何总聊了一会儿。”
说完我转身冲何允安伸手:“何总,请借我充电器。”
何允安静静看着我,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担心贾如萱误会,我立马冲他眨眼睛,他这才慢吞吞的从口袋里掏出充电器给我。
我接过来:“何总,贾小姐,你们早点休息。”
回到房间,我给手机充上电,打开微信沈涛的几十条信息发过来。
问我有没有找到住处、问我有没有吃饭,还问我手机为什么关机。
我以前就是迷失在沈涛一句接一句的关心中,如今的我已经对他形成了免疫力,他说任何话都撼动不了我的心。
我直接忽视他的小心,想了想给何允安发去一条信息:“我把我的计划,用文字发给你?”
何允安的信息回复得很快:“睡吧,改天见面说。”
我瞥了眼手机,已是凌晨三点半。
这个时间点再打扰他,实属冒昧,我打了“晚安”两个字,准备发出去的时候觉得这两个字适合更亲密一些的关系。
最终删除,发了“好的,何总”过去。
聊天框上端显示何允安在输入中,我以为他还有话要说,等了好一会儿没有收到任何内容,且顶端的“正在输入”几个字也没了。
我想,可能是系统延迟吧,何允安甚至可能都没看到我刚才发过去的内容。
他有未婚妻在侧,怎么可能因为我的一句客气话,而捧着手机遣词造句般,精挑细琢的回复我呢。
我锁屏睡觉,可这夜越熬越清醒,躺了一会儿索性放弃,再次打开手机刷短视频。
刷了一会儿,觉得没劲儿,我无意识地搜索贾如萱的账号。
她粉丝还挺多的,发布的作品几乎都是练琴和演奏会的内容,但每一条都是千赞以上。
我把手机静音,随意点开一条视频。
贾如萱的手指白嫩纤细而灵活,手指在黑白色的琴键上翻飞着,虽然听不到声音,但从灵活跳动的手指都能感受到美妙的音符是如何跳动的。
看着看着,我突然有点后悔。
我五六岁的时候,爸妈也送我去学过钢琴,找的还是音乐学院的教授。
可我幼时贪玩,是完全沉不住气的性子,每次坐在琴凳上,都感觉像是被上了酷刑似的。
上到第三天的时候,任凭爸妈威逼利诱、哄逗骂打,我都不愿意去了。
自此,我和钢琴短暂的情缘结束。
如果我能坚持下去,说不定我也能成为一名钢琴家。
但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如果,更何况坚持本身,就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的事。
随后我点进评论区。
每一条的评论都是清一色的夸赞,有条评论还说贾如萱是这个世上最美最真的女孩,所有美好的形容词用在她身上都不过分。
我看完,深有同感。
其实现在的贾如萱,和当年我与何允安在一起的时间年纪相仿,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
可她性子稳重,不急不缓,就像刚才看到我与何允安坐在黑灯瞎火的客厅,也只是关切地问提醒我们时间太晚,应该休息了。
换做当年的我,肯定咋咋呼呼地质问孤男寡女在做什么,进而怀疑他们有奸情,然后上升到分手决绝的程度。
就像我在卢晓晓的带领下,气冲冲地到酒店,看到何允安和别的女孩躺在一起就认定他背叛了我。
进而以死相逼的分了手。
如果我当年像贾如萱这般稳重,也许我们就不会分手。
这样一想,还真的有点遗憾。
尤其是在我当下的遭遇之下,这种遗憾越发凸显。
可是遗憾又有什么用呢,都说性格决定命运,这句真理已经在我身上得到了完美的体现。
不过接受遗憾也没有什么,反正遗憾才是人生的常态。
我重新关闭手机,这一次到底慢慢地睡着了。
我并没有睡太久,第二天闹钟刚响我就醒了过来。
没有睡够,头有点晕沉,身子也软绵绵的,我靠着床头缓了一会儿,穿好衣服下床,把床收拾整齐,随即打开门出去。
老奶奶在烧水,看到我立马询问我睡得好不好。
我点头:“奶奶,睡得很好,床很暖和。”
“那就再睡会儿,大雪还在下,今天应该也无法下山,等我做好早饭再叫你们起床。”
“那不合适的,哪里有年轻人躺着,让你老人家干活的道理。今
天很冷你再去躺会儿,早饭我来做。”
“年轻人平日里上班压力大,难得睡到自然醒,我们老人有的是时间,只是年纪大了睡眠浅,睡久了反倒不如下地干活来得舒服。”
老奶奶说着拍拍我的手:“早饭更不用你做,这厨房我用惯了很顺手,你们不习惯。”
我刚想说话,又听到开门声。
回头看去,是何允安起来了。
同样睡得晚,他的精神倒是比我好很多,也可能是他经常板着一张冰山脸,所以看不出太大的差别。
何允安和老人家点头打招呼,然后转头问我:“怎么起来了?”
“睡不着,也以为能下山了。”
“天气预报说今天还有大雪,至少明天才能回。”
闻言,我有些急切,何允安又说:“急什么,既来之,则安之。”
随即他倒出热水示意我刷牙洗脸,问我是回房间再睡会儿,还是不睡了。
我摇头:“不睡了,我做饭。”
何允安直接把他的羽绒服脱下来披到我身上:“不睡就去沙发上看电视。”
“不想看。”
“看手机。”
“也不想。”
“那就看天花板。”
何允安说着直接把我按到沙发上做好,我还想起身,就发现老奶奶在偷偷观察着我们。
我瞬间老实了。
老奶奶肯定很困惑,何允安明明和贾如萱是一对,怎么和我也奇奇怪怪的。
他们这一辈的人,一生只爱一个人,我们这样在她眼中可谓是震碎三观。
何允安也注意到了老奶奶的眼神,但他表现出一副无所在意的样子,洗过脸后和老奶奶说,今天我们还得叨扰她一天。
老奶奶笑:“没事儿,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总算有人愿意陪我这个老婆子说话聊天了。”
“那我做饭,待会你多吃点。”
“你手艺确实不错,会杀鸡吧?”
何允安摇头。
老奶奶笑:“猜你也没杀过,你跟我去鸡舍逮鸡,我来杀。”
见他们往外走,我也起身要跟上,何允安飞来一个眼神让我,示意我坐回去。
外面传来一阵鸡叫声后,何允安拎着四只鸡回来了。
我上前,低声询问:“老人家喂大一只鸡也不容易,宰一只就好。”
跟在后面的老奶奶进了屋:“我让拉的,这些都是公鸡,下不了蛋,养着浪费粮食,还不如宰了吃了。”
我摇头:“但太多了。”
“一人一只,我老婆子都能吃得完,你们小年轻可不能在吃上输给我这个老婆子。”
说着老婆子手起刀落,鸡一只接一只的到底。
女中豪杰四个字,瞬间在我眼里具象化。
随后需要摘鸡毛,我挽起袖子寻思总算有我可以做的事儿,却被何允安再次拎着衣服,甩到沙发上:
“有我在的地方,轮不到你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