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总端着谢家四房太太的架子,总觉得我们孙家配不上你吗。”
“那好,从今日起,你就不要再登我孙家门!”
“免得我孙家的地儿,脏了你谢四太太的鞋!”
这话说的就有些过了。
孙太太不喜自己这个处处都喜欢插手家中事情的小姑子。
可奈何,她利用自己的身份,为孙氏争取了不少的好处。
所以,孙太太在尽量容忍四太太。
可这次,四太太让自己的女儿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而且还处处指责她没养好孩子。
孙太太之前忍下去的那些火气,在这一刻尽数迸发。
甚至是有那么一瞬间,孙太太都想要动手弄死四太太。
“这怎么能行!”
四太太看孙太太神色紧绷,眼中尽是认真,心中不由得一紧。
她的娘家虽然不给力,但她有什么事情,还是要和自己娘家商量。
她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会有人给她出头。
她不让她回家,那不是就把她赶出孙家了吗。
四太太转头看着孙山,小心翼翼中又带有几分说不出来的害怕,“哥,她说的话,是你的意思?”
孙山这才放下手中的茶杯,不紧不慢地说了句:“你嫂子在气头上说的话,怎么能当真?咱们加油如今的地位,出去都被人高看一眼,就是因为你。小妹,你为咱们家做的一切,爹娘和哥哥,心中有数。”
她这个妹妹,可是谢家四房的当家太太。
以后家中有什么事情,还要靠她从中帮忙,怎么可能将她赶出家门?
四太太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
孙山又和孙太太说:“你也莫要听小妹乱说。什么出身不出身的,我们孙家就是个寻常百姓家,哪有那么多的说法?再说了,你进门这么多年,侍奉公婆,安心打理内宅,又替我养育了几个孩子。家庭和睦,内宅安稳,这都是你的功劳。”
孙山的几句话,说的孙太太脸上的戾气都散去了许多,安安静静的坐着喝茶。
孙山看她们俩安安静静喝茶,不紧不慢地开了口:“现在,事情都已经变成这样了,那我们要想的就是,如何用这事,给咱们家谋点好处。”
四太太:“哥哥有什么的打算?”末了,她又补充了一句:“万一哥哥说的过了,三嫂不同意宁哥儿娶大姑娘怎么办?”
提起这个事儿,孙太太的火气又起来了:“这么大的家族里面,若是真的出了始乱终弃的事儿,她还要不要脸面了?要是她敢让宁哥儿不娶我姑娘,就让她吊死在谢家三房的门口。我倒要看看,谢家三房日后如何出门!”
她豁出去了。
好似谢三太太敢不认这门亲,孙太太就真的会逼孙大姑娘做出鱼死网破的事情来一样。
孙太太心中更是憋屈。
她费尽心血养大的姑娘,就这么的成为了一个庶子的正妻。
她觉得,老天爷是看不得她好,故意跟她开了个玩笑。
“莫要说气话。”
孙山抿了口茶,
“要我说,不如要三房的一点东西。”
孙太太:“什么东西?”
谢家三房一个抠搜鬼,一个赌鬼,能有什么好东西。
孙山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听说,谢三爷辨别的能力特别好。不如,让他把这个本事,教给我。”
“这能行吗?”
四太太皱着眉,很不赞同地看着自己的哥哥:
“我看不如,从三房的手里,要点东西才是正事。”
孙太太冷哼一声,眼中尽是嘲弄和不屑,“谢三那个赌鬼,三房有什么好东西不是换了钱,让他拿去赌了?”
四太太还是了解三房,耐心地解释着:“三嫂惯会偷着藏东西,而且,谢家三房虽说不如其他几房,但是谢三的手里可有不少好东西。”
怎么样也该从他的手里抠一些东西出来才是。
“他?”
孙太太的眼底划过一丝不屑和蔑视:
“听说,他欠下了赌债,都要用自己的姑娘去换银子,怎么可能会把手里的好东西拿出来给咱们?”
那个谢三是个什么德行,这上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想要从他的手里抠点东西出来,确实是费点劲。
四太太:“这大嫂就不知道了。”
即便是刚才吵的面红耳赤的姑嫂两人,在提到这件事时,竟然能心平气和地谈论起了这件事:
“别人都说,谢三是抢了自己妻子的体积银子才还了赌债。”
“可事实却是,谢三用了一个瓷瓶换了不少的银子,解决了这件事。”
“你是说真的!”
孙太太一脸吃惊:
“都说谢老三擅长分辨瓷白之物,原来竟然是真的!”
若是如此,那谢老三的手里,到底会有多少的银子!
孙山的眼睛都亮了:“到底是大家族中养出来的公子,无论是哪一方面都是极为出色。”
他曾经在谢家远远的见过谢三。
芝兰玉树,谦逊有礼,一看就是世家公子养出来的公子。
虽说做了个小官,性子也不怎么讨喜,但若是学会了他能分辨瓷白之物的能力,那他们孙家可就真的要一飞冲天了。
“你的意思是,咱们要两家的婚事,和谢三要学辨别瓷白之物的能力。”
“能行吗?”
孙太太心里担忧:
“这件事究竟是为什么,咱们还不清楚。”
“万一咱们张嘴提了这个要求,谢三太太不答应。要是因为这件事,让他们俩的婚事黄了,吃亏的还是咱们姑娘。”
四太太:“宁哥儿是三房最看重的孩子,若是因为这件事,毁了宁哥儿的前程。你说,谢三会怎么做?”
孙山:“前程和黄白之物相比,也许黄白之物更重要。”
孙山这话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
谢家三房可以依靠长房,在长房的庇护下活的坦然。只要他们本分,就永远可以做一个闲散的贵公子。
谢三擅钻营,谢三太太又是个只进不出的,十分节俭的人。
光是手中攒下的银子,就够他们一辈子花的了。
这般自然的日子,前途对于他们来说,可要可不要。
所以,当孙山说起来用两家联姻的这件事,要求谢三把会分辨瓷白之物的本事交给孙家人时,四太太才觉得是天方夜谭。
“那怎么办?”
四太太蹙着头:
“那总不能,就这么让孩子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