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妖一族的祸端自他而起，他是鲛族的罪人，他需要赎罪。
“唉，少主，这都不是你的错。”
洛漓摇了摇头，露出一个令人安心的笑容，“风铃奶奶，您不用安慰我了，我没事的。”
门被推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洛漓的视线迅速移开，他不想去看那门后出来的会是何人，一时间慌乱地逃离开。
白宁惊诧地看着眼前情景，才一个晚上，道路都已经平坦了许多，周围又建起了不少房屋，原本破损的城墙得到了加固。
“这...鲛妖都不用睡觉的吗？”
白宁突然有些愧疚，她一个神仙居然贪睡，实在是不该。
风铃奶奶看见白宁心中欢喜，白姑娘可是他们的大恩人，法术高又热心肠，“白姑娘，这些小子们力气大着呢，再说大家都是发自内心的，干起活来自然有的是力气。”
“哦...”
白宁正说着话，厉怀渊出现在她身后，一身劲装，眉宇间透着一股着英气，和鲛妖一族雄性的温润长相有很大的不同。
白宁侧过头，她拉过厉怀渊的手臂，自然而然地挽起，“风铃奶奶，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夫君。”
“白姑娘已经成亲了？”风铃奶奶显然有些意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这么优秀的女子，居然已经有了归宿。
怪不得少主刚刚那副表情，她无法留在鲛族，实在是遗憾啊。
她顿了顿，连忙改口道：“啊...我的意思是，那白姑娘还会愿意在这吗？”
“您放心。”白宁笑意不减，语气坚定道：“我会和鲛妖一族站在一起，绝不会临阵脱逃。”
风铃奶奶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布满皱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欣慰。
白宁帮了鲛族太多，若是她就这么随着她夫君离开，她连如何道谢都还不知道。
“老妇在东山住了一辈子，见识短浅，这位郎君的长相与鲛族不同，不知是何族妖兽？”她的目光落在厉怀渊身上，带着几分好奇与试探。
厉怀渊沉默片刻，目光微垂。
他自知鲛妖一族对他的敌意，本不欲多言，更不想与他们有过多的接触。
但看着白宁饶有兴致的样子，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没有隐瞒。
“狼妖。”他的声音稍显干涩，平静地吐出这两个字，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地紧绷。
风铃奶奶的动作先是一愣，然后笑着礼貌地点了点头。
“白姑娘，白姑娘！”
跑来的正是当初在城门带头闹事的鲛妖，他恭敬地站在白宁面前，禀报道：“不少异族妖兽听到我们少主在东山，都来投奔了。”
“好。”白宁很乐意看到如今这种情形，现在就是要团结一切妖界的力量，让仙尊看到妖界不需要昆仑门来指手画脚，也可以变得很好。
“将他们都吸收进来，但是要仔细勘察，先不要委以重任。”
“是。那我再去请示一下少主。”
厉怀渊看着白宁为鲛妖一族如此费心，实在是有些不解，“阿宁为何看上了他们？”
在妖界，鲛妖的实力实在是不足，就算是阿宁想拥有自己的心腹，也不该选他们。
“你跟我来。”白宁拉起厉怀渊的手，带他站到了高处。
看着下面的鲛妖们褪去了在深海中的鳞片，化作人形。
他们的身形流畅，在阳光下挥洒着汗水，幼年的鲛妖们聚在一起学习控水之术，脸上是孩童本该有的单纯笑容。
“怀渊觉得如何？”
“懒懒散散，不得大用...”而后看到白宁回眸看向自己警告似的眼神，立刻改口道：“阿宁喜欢就好。”
“可是，这就是阿宁所说的...战场？”
白宁的目光突然严肃起来，这里不光会战，还会是一场不输于前世昆仑之战的大战。
“怀渊，妖界乱了几百年，期间有不少妖兽与魔界勾结，更有些小妖作乱人间。你可有想过，天界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厉怀渊的眉头微蹙，显然不想与她谈论这些，语气中带着回避，“阿宁，我能够应付。”
白宁没有回应，只是轻轻握住他的手腕，再往下一寸便是刚接好的骨头。
那处伤口尚未痊愈，稍一用力便会隐隐作痛，身上的伤全都在提醒着他，他早已不是当年的厉怀渊。
他的目光躲闪，想要从白宁手中抽回，可是她的力道丝毫不减，他最终只能无奈卸了力。
她捧起他的脸，轻声哄道：“乖，叫声姐姐听听。”
厉怀渊的嘴唇微颤，眼皮跳动几下，心中早已百转千回，狂跳不已。无论到了什么时候，他都难以抵抗白宁的撩拨。
他的喉结微微滚动，声音更加干哑，贪恋地贴着白宁的手，仿佛被蛊惑般微微张口：“姐姐。”
“这才听话。”白宁将他拉近了些，耐心讲与他听，“怀渊，你应付不了。”
“我...”他刚想反驳，却被她打断。
“其实你比谁都清楚，你如今应付不了。”她的手渐渐移到他的小腹，他的腰带已经比往日宽了一分，“但是还有我，我会护着你，护着孩子。”
她指尖轻轻抚过的地方引来阵阵颤栗，可她的话却抚平了他心底的不安，真的可以依赖阿宁吗？
厉怀渊沉默片刻，将头微微低下，下巴靠在她肩上，贪婪地汲取专属于她的气息。
也许是因为这个孩子，让他整个人笼罩在一层温柔的父性光辉中，显得格外柔软，甚至有些脆弱。
“阿宁这一生，真的只要我一个男人吗？阿宁发誓吗？”
“我当然...”
“好。”还没等白宁开口，厉怀渊的手指抵在她的唇上，低声道：“妖界，你拿去。”
“妖王之位我送给他，阿宁就会一直陪着我身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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