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觉得害怕吗，会喜欢这个孩子吗...还是会像之前一样，觉得他恶心...
他赶紧将中衣拢好，就好似只要不去看，他就可以忽视般继续霸占阿宁的喜爱。
他应该像之前一样，偷偷藏着，等孩子真的生下来了，阿宁那么善良，一定也不会放任不管吧。
可他实在是太自私了，就连他自己都鄙夷阿宁有一个像他这么坏的夫君。
——
“风铃奶奶，这些都不要了吗？”白宁看着老妇手边的东西，她拿起一串，上面都是贝壳和小海螺，真好看。
这么漂亮的东西，就这么扔掉实在是太可惜了。
老妇摇了摇头，这些东西无用了，留着也是占地方而已。
白宁他们现在借宿的地方，就是风铃奶奶的家，她是一只雌性鲛妖，家里还有一个儿子，他们叫他哑巴哥哥。
哑巴哥哥天生就不会说话，原本像风铃奶奶这样有手艺的鲛妖，是可以住在内城的。
可是哑巴哥哥是残疾妖兽，没有住在内城的资格，风铃奶奶为了和儿子生活在一起，主动搬出了内城，来到外城生活。
而外城的鲛妖，能够活着已是不易，谁还会买这种东西呢？
他们每日需要去城门口做苦力，挣得微薄的晶石，以勉强换取当天的吃食。
这其中就包括风铃奶奶和哑巴哥哥，他们也是每天都要去做工的。
而外城中断了腿的，或是没有力气的鲛妖，可就真的没活路了。
云凌霄同样舍不得这些好看的风铃，但是却无法改变他们的苦难，手指默默攥紧。
这样的鲛妖族长，若是统治了妖界，那岂非更是妖界的灾难？
“风铃奶奶，若是不要了，能不能送给我一个？”
“你随便拿吧。”老妇的声音有些虚弱无力，捶了捶腰间。现在还有人喜欢她做的这些风铃，她就已经很开心了。
她岁数大了，妖力不足便会逐年衰老，身上这伤是老毛病了，城中的工事又繁重，也不知道能撑到几时。
昨日，白宁就是现在城门口救下了因为脱力而被责打的风铃奶奶，经过昨日的相处，她们已经信任了彼此。
如今白宁坐到她面前，小声询问道：“风铃奶奶，你可知道进入内城的方法？”
哑巴哥哥此时正走进来，他的身材清瘦，个子高高的，那张脸是鲛妖特有的柔和，十分秀气。
虽然天生不会说话，可听力却是好的，听见白宁这么说，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伸手比划着，“啊...呃，啊啊...”
“他这是什么意思？”云凌霄疑惑道，见哑巴哥哥一副着急的样子，示意他慢些。
风铃奶奶叹了口气，儿子是在好心提醒这几个偷偷潜入的外族妖，内城危险，“他的意思是，内城去不得。”
“奶奶，可否告知为什么？”白宁追问道。
“唉。”风铃奶奶的眼角微微润湿，像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除了哑巴，我还有个小女儿，也被内城抓走了。”
白宁突然想到之前在万妖城抓到的那些鲛妖，从他们口中得知的一些事情。
“可是被抓去关起来，被迫繁育更多的鲛妖？”
若非哑巴哥哥不会说话，他这个年纪，恐怕也要成为被派去万妖城的奴隶。
风铃奶奶也会被抓起来，用于牵制她的儿女，一想到那些鲛妖可能遇到的遭遇，她就十分心痛。
“你怎么知道...”风铃奶奶惊诧地看着白宁，慌张地拉住她的手，“姑娘，我知道你们不是坏妖，可是不管你们为了什么，赶快离开海底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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